第五章 前夫的賢惠人設(shè)
回家路上,美滋滋的夏小虞收到了老媽發(fā)來的短消息:【晚上回家吃飯?!?p> 回家?回哪個家?
夏小虞愣了兩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家指的應(yīng)該是她和洛青嶼的家。
怎么辦?攤牌說自己離婚了?應(yīng)該會被打死!
就算僥幸留口氣,爸媽也一定會把她關(guān)在家里,天天找人給她相親。當(dāng)初她同意跟洛青嶼結(jié)婚,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自由,也為了免去日復(fù)一日相親的苦惱。
結(jié)婚之后自由是有了,但是愛情卻沒有。
這次離婚,她就是為了既能得到愛情,也能得到自由,兩者都得要。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手機(jī)不停地震動,屏幕上閃爍著三個字:洛青嶼。
“喂,干嘛?!?p> “你媽來咱們家做飯了?!?p> “???”夏小虞先是大叫一聲,隨后又生怕被她媽聽見自己的聲音,于是趕忙壓低聲音道:“那你還打電話?”
“我出來買醬油?!彪娫捘穷^停頓了幾秒鐘:“你一會回家吃飯?!?p> “洛青嶼,我們離婚了!”
“我知道,但是你應(yīng)該也不想這么快就告訴父母咱們離婚的事吧?!?p> “你想怎么樣?”
“今晚我陪你演戲,下周末你陪我吃飯。”
“成交?!?p> 掛了電話后,夏小虞突然想起來,洛青嶼當(dāng)初跟自己結(jié)婚也是為了逃避永無休止的相親,換取可以出國讀書的自由。
他說夏小虞隨遇而安,簡單知足,以后的日子能過得輕松省心。
輕松省心,洛青嶼跟自己結(jié)婚自始至終就是為了輕松省心。夏小虞一口氣哽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她還不得不委曲求全陪這個男人演戲。
咸魚的人生也有諸多阻礙,她仰天深嘆了口氣,打車前往洛青嶼的高檔公寓。
叮咚。
開門的是洛青嶼,他穿著一件淡青色的短袖襯衫,純白色長褲,無名指上的婚戒還沒有摘。
做戲做全套,夏小虞深思片刻,從包里取出婚戒戴在無名指上。
“小小回來啦,今天媽媽給你煲松茸牦牛湯。”
濃郁香氣的彌漫在空氣中,夏夫人圍著圍裙,笑嘻嘻地從廚房里走出來念叨著:“我看你們倆平時都不怎么做飯,還不如請個做飯阿姨在家里……”
“媽?!毕男∮菀贿厯Q鞋,一邊打斷了夏夫人未說完的話:“我不喜歡陌生人在家里?!蹦┝?,她又補(bǔ)一句:“洛青嶼也不喜歡?!?p> “媽,您放心,我們以后學(xué)著自己做飯?!甭迩鄮Z將夏小虞隨意脫下的鞋子放到架子上擺好。
夏夫人看著帥氣又懂事的女婿,臉上綻放出老母親的笑容。
離婚了反而裝得這么像,夏小虞沉默著坐到餐桌上,沒有接話。
“哎呀,你這個孩子,飯都不盛怎么就坐下啦?”夏夫人嗔怪地看著夏小虞,從廚房端出來一盤她最喜歡的清蒸鱸魚。
“沒事,媽,我盛飯就行?!甭迩鄮Z乖巧地擺好碗筷,盛好三碗米飯,還幫夏夫人拉了椅子。
夏小虞趁夏夫人端湯的空隙,沖洛青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壓低聲音吐槽道:“婚都離了,你裝給誰看呢?!?p> 洛青嶼優(yōu)雅地用紙巾擦擦嘴角:“表演,我是專業(yè)的。下周去我家,希望你也能專業(yè)點(diǎn)?!?p> 這個男人果然有自己的小盤算,做點(diǎn)啥事一分一厘都得要算清楚。夏小虞夾起一筷子鱸魚肉,心中暗暗慶幸自己離婚了。
“奶油呢?”正喝著湯的夏夫人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
“醫(yī)院呢?!?p> “朋友家?!?p> 兩個異口不同聲的人互相埋怨地看了對方一眼。
“???”夏夫人皺著眉頭,端著熱湯碗的手停在半空中。
桌子底下,夏小虞狠狠踢在洛青嶼的小腿上。
“啊,貓,貓生病了,醫(yī)院是朋友開的,所以也算是在朋友家?!甭迩鄮Z正喝著湯,被夏小虞一踹,熱湯灑在手上,狼狽地解釋道。
夏夫人半信半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再多問。洛青嶼局促的樣子卻讓夏小虞心情大好,高冷腹黑人設(shè)也有緊張的時候,不容易。
幸虧夏夫人沒有再問其他致命性問題,晚飯時間有驚無險地度過。
飯后,洛青嶼體貼地主動洗碗,美其名曰給媳婦和丈母娘留出更多相處的時間。
夏夫人摟著女兒坐在沙發(fā)上,語重心長地夸女婿:“小洛這孩子顧家又懂事,我跟你爸都很滿意。”
見夏小虞悶聲不說話,夏夫人用力在她大腿上拍了幾下:“好好過日子,抓緊生個大胖小子,聽到?jīng)]?”
“聽到了,聽到了?!?p> 夏小虞偷偷嘆口氣,離婚這事該怎么跟爸媽開口呢,太難了。
她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催促道:“媽,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p> 夏夫人用手?jǐn)n攏頭發(fā),精致的眉眼微微翹起:“沒事兒,今晚我住你家?!?p> 天降雷擊,老媽要住在這里,那就意味著她不能回家,不僅不能回家,還必須跟洛青嶼同睡在一間屋子里。
可是她已經(jīng)離婚了啊,算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就把離婚的事坦白了吧。要?dú)⒁獎庪S他們便,十八年后她又是一條好漢。
“媽,其實(shí)……”
“媽,您常住的那間側(cè)臥已經(jīng)整理好了?!甭迩鄮Z截斷夏小虞的話頭。
俗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出師不利,此時的夏小虞已經(jīng)沒有勇氣二次坦白離婚事實(shí)。
夏夫人滿意地看了看洛青嶼,頗有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的感覺。她又看看一臉不樂意的親女兒,搖著頭從她胳膊上扭了一把。
“臭丫頭,趕緊回去睡覺?!毕姆蛉藟旱吐曇粼谙男∮荻呎f道,眼神曖昧地推推她。
夏小虞覺得老媽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怎么說呢,那眼神就像是麗春苑的媽媽叮囑姑娘們侍奉客人要大膽,不要怕上就對了。
她癱在沙發(fā)上咸魚躺,煩躁地揉亂自己的頭發(fā),半個小時后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臥房,那個曾經(jīng)屬于她和洛青嶼的臥室。
房間還是她熟悉的樣子,淡粉色的床單,玩偶小熊還放在床頭柜上,枕巾是她喜歡的純棉草莓圖案。
除了衣柜變得空蕩蕩的,其他東西都沒有變化。
夏小虞坐在床上開始發(fā)呆,一會到該咋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