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畫室不得飲食(中)
除了溫蒂,畫室還有其他幾個陌生人,他們圍著溫蒂而坐,虎視眈眈地望著夏小虞。
由于已經(jīng)將近上課時間,學(xué)生以及送學(xué)生的家長已經(jīng)陸續(xù)來到了畫室門口。大家對畫室里發(fā)生的事情議論紛紛,一大群人堵在畫室門口,黑壓壓地。
“聽說,你曾經(jīng)在畫室里吃東西?”溫蒂率先發(fā)難,當(dāng)面詰問夏小虞道。
“你聽誰說的?”夏小虞聲音冷冷地,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這個叫溫蒂的女人給破壞了。
“劉姐,你來說?!睖氐倩沃G紅色的指甲,指了指淹沒在人群中面容蒼老的女清潔工。
“夏、夏老師剛來上班的時候,我曾看見她從畫室里拿出一袋吃剩的披薩。當(dāng)時跟她在一起的,還有個小男孩?!眲⒔愕椭^,聲音很小。
“然后呢?”溫蒂聲音尖利,步步緊逼。
“然后,夏老師不知為何躲進畫室中,過了很久才出來?!?p> 呵,原來是這事。
夏小虞將頭發(fā)抿在耳朵后面:“那天有個學(xué)生一直沒家長來接,我就點了份披薩跟他一起吃?!彼⒅鴾氐俚难劬Φ溃骸拔覀兪窃谧呃壬嫌貌偷模皇窃诋嬍依?。”
溫蒂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道:“是嗎?誰能證明你到底是在走廊上吃的,還是在畫室里吃的?!彼嫦蚋魑患议L,和坐在她周圍那些西裝筆挺的人道:“夏老師,作為一個畫家,兼職美術(shù)老師。難道不知道,古帛畫廊有規(guī)定,不許在畫室里吃東西嗎?”
夏小虞怒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在畫室里面吃東西。”
溫蒂并沒有理會夏小虞,而是從她身后的座位上取出一卷畫軸,那是一副素雅的山水畫,畫作的左上角被油漬污了好噠一片。
“這是你弄的吧?!睖氐僦焊邭鈸P地將畫作擺在夏小虞面前,高聲向周圍地人說道:“她不僅違規(guī)在畫室里吃東西,還弄臟了畫作。這幅畫,至少也值十五萬塊錢?!?p> 嘈雜的議論聲從周圍的人群中傳出來,不少人交頭接耳,看向夏小虞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善意。反倒是出面指證夏小虞的劉姐一直低頭,手中褐色的抹布被她攥成一團。
“這畫不是我弄的,那天跟我在一起的學(xué)生,柳承硯可以證明?!毕男∮萜届o地看向人群道:“柳承硯轉(zhuǎn)學(xué)了,我沒有他的電話,可學(xué)校招生辦有,打電話問問,一切真相大白。”
她轉(zhuǎn)身看著溫蒂道:“我倒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誹謗罪要判幾年?。俊?p> 人群中響起個聲音:“誹謗還要判刑,騙誰呢?”
“就是。動不動扯什么罪不罪的,好像自己是精英一樣。”
“哎,不是的。好像誹謗別人真的是犯法的。我看這個小夏老師清清純純的,應(yīng)該沒有說謊。倒是那個黑裙子的女人,面相犀利,一看就不好惹?!?p> “切,你們男人就是會被這種看起來清純的小狐貍精糊弄。依我看啊……”
夏小虞的哥哥擁有法學(xué)和經(jīng)濟學(xué)的雙碩士學(xué)位,夏小虞空閑之余總纏著哥哥給她普法。她本來只是覺得那些規(guī)定好玩,卻沒想到有一天跟人撕比的時候竟然能用得上。
她盯著溫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quán)利。”
法律之光的降維打擊果然有奇效,溫蒂面色頓時慘白。她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沒有誹謗你。哼,你憑什么證明這畫不是你弄的!”
“呵。”夏小虞樂了,有些人真是思路清奇?!扒疤煳铱葱侣?,江城河邊死了兩個人,是你殺的嗎?”
“你再胡說些什么啊。”溫蒂皺著眉頭,狠狠翻了個白眼:“空口白牙誣陷我。”
夏小虞嗤笑一聲:“那你再胡說些什么?說我弄污了畫作,你有證據(jù)嗎?”
“你在畫室里吃東西!”溫蒂咬牙切齒道:“教職工管委會,夏小虞違反學(xué)校的管理規(guī)定,請對她作出處罰?!?p> 坐在溫蒂周圍那幾個西裝革履,衣著正式的男女,他們都是伊頓國際學(xué)校教職工管委會的成員。
起初,他們聽信溫蒂的一面之詞,對夏小虞不顧學(xué)校規(guī)定擅自在畫室吃東西并弄臟畫作這件事深信不疑。甚至已經(jīng)在私下里討論決定,要殺雞儆猴,給夏小虞一直較重的懲罰。
但是在聽到夏小虞的辯解后,有幾個教職管委會的委員卻有些動搖了,他們決定事情還是應(yīng)該查清楚再下決定。
看到幾個管委會委員搖擺不定的神色,溫蒂暗道一聲不好,心中又氣又惱。
平時看這個夏小虞溫溫吞吞,一副好捏的軟柿子的模樣,本以為今天當(dāng)面揭破她的在畫室吃東西的實情,再將水墨畫污了的事情栽贓到她身上,她一定百口莫辯。
誰想到,她非但沒有預(yù)想的那般慫。反而伶牙俐齒,言辭鋒利。溫蒂有些后悔,她還是太著急了,應(yīng)該把證據(jù)做得再詳實一些的。
她此時額頭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開始向“他”求助。
而夏小虞則不緊不慢地說道:“首先,我沒有在畫室里吃東西。我跟柳承硯在走廊里吃披薩這件事,你們可以打電話去核實?!?p> 頓了頓,她見眾人確實在認真聽他講話,她才繼續(xù)道:“其次,就算有人曾在畫室里吃東西,也沒有證據(jù)能說明那副畫是誰污的。我是說,溫蒂女士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隨意指摘誣陷她人的行為十分惡劣?!?p> 眾人陷入沉默。
管委會中一個中年男人用手推了推眼鏡道:“柳承硯已經(jīng)轉(zhuǎn)學(xué)了,他沒法替你作證,唯一的證人就是劉姐。”他轉(zhuǎn)向劉姐大聲喝道:“劉姐,你說呢?!?p> 劉姐攥緊手中的抹布:“我,我看到了夏、夏老師在畫室里吃東西?!?p> “你騙人。”一個小女孩墊著腳在人群中喊道:“小夏老師才不會騙人。”
小女孩是夏小虞的學(xué)生,她肯仗義直言,夏小虞心中十分感激。她看著神色慌張的劉姐,再看看眉來眼去的中年男人跟溫蒂,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突然很疲累,不想再跟這些人爭辯。
大不了,法庭上見分曉吧。
做夢的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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