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集 下山去

　　“喲，這么熱鬧呢！”

　　一道聲音從一叢梨花旁繞過來。

　　來人身著一件百蝶穿花縷金綢緞衣裙，與面貌看上去十五六歲，然而岳辭與童清離卻要稱她一聲:

　　“祈湘師叔?！?p>　　于是趙亦孜也跟著喚一聲:“祁湘師叔?！?p>　　這位只在各掌門輪流給孟詣凡治療時見過幾面的掌門師叔，在前期算是一個厲害女配，在問秉峰素來有‘劍引子’的稱呼。

　　聽聞她曾是一位劍骨資質(zhì)極好的前朝公主，在拜師入門方面，雖然沒有趙亦孜直接被賁祖師爺看中的走運(yùn)，但是卻比趙亦孜搶手，尚在牙牙學(xué)語之時便被八大門派爭著搶著關(guān)注。

　　若不是問秉峰距離御城近，搶了先機(jī)，可能不一定能收她入峰。

　　故她一入派便轟動問秉峰，一舉成為內(nèi)門弟子，又在幾年內(nèi)升為柒蓮派親傳弟子，后來順理成章地當(dāng)了柒蓮派掌門。

　　然而此時，王祈湘忽略三人，直接看向輪椅上的孟詣凡，語氣不客氣道:

　　“病秧子長老，剛一醒就出來折騰，不想要命啦？”

　　孟詣凡白她一眼，語氣平淡道:“有勞護(hù)送，去湯鳳城，我先暈一陣。”

　　說著仰頭靠在軟后墊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趙亦孜等人:“……”姓孟的果然牛哄哄，說暈就暈，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說服他半句。

　　王祈湘炸開了毛:“什么！病秧子，你什么意思！我一來就暈！不會真暈了吧！”

　　她氣呼呼地瞪著趙亦孜，使喚道:“王一紫，快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暈了？”

　　趙亦孜伸手翻了翻孟詣凡的上眼皮，確認(rèn)道:“好像是真暈了?！?p>　　王祈湘推開她，施展法力探查孟詣凡的體內(nèi)，一查立馬跳腳嚷嚷:

　　“好，病秧子，你行，就這掐尖兒點(diǎn)的真元，破爛不堪的身體，居然敢出來冒險(xiǎn)，你最好說話算話，暈一陣就醒，到了湯鳳城，你還不醒，我便不管你了！”

　　說完轉(zhuǎn)身走出門派，氣呼呼道:“真是倒霉，搭上這么個玩命的瘋子?！?p>　　岳辭等人默默地推輪椅跟上，趙亦孜和岳辭一起將暈倒的孟詣凡送上馬車，又將輪椅放上馬車中，好在馬車夠大，裝三個人和一個輪椅不成問題，岳辭留車?yán)镎湛疵显劮病?p>　　趙亦孜負(fù)責(zé)當(dāng)車夫，她打小就是坐馬車的人，今日淪為趕馬車的，居然也能很快適應(yīng)。

　　“丫頭，給我買一包生煎包去?！?p>　　趙亦孜正放緩馬車速度行進(jìn)熱鬧非凡的阾城時，腦海中突然傳來孟詣凡好聽的聲音，前面小吃攤果然傳來一股油煎包子的香味，她正要說話，孟詣凡立馬傳話:

　　“噓，先別說我醒了，我暫時不想被那老小孩王婆婆叨擾?！?p>　　趙亦孜翻個白眼，不情不愿道:“姓孟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那油膩的東西是發(fā)物，你玩命不能連累我們一車人被冤枉保護(hù)不利，甚至落下陷害你的罪名??！”

　　孟詣凡的聲音長長地嘆一口氣:“唉！我怎么忘了，你才是這里最羅里吧嗦的小孩！”

　　趙亦孜冷哼一聲，不氣不惱道:“你知道就好，姓孟的，雖然我答應(yīng)做你的貼身丫鬟，但是我也是有休息的人權(quán)的，累，不想去。”

　　孟詣凡淡淡道:“唔，本來還想我若心情好了，沒準(zhǔn)給你換了一把趁手法器，罷了，還是尊重一下你偷懶的人權(quán)吧?！?p>　　趙亦孜:“吁～”

　　勒緊馬繩，里面的王祈湘本就憋著一路的氣，聽到馬車停了，立馬不悅問:

　　“怎么停車了？湯鳳城到了嗎？”

　　趙亦孜一聽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立馬掃一眼周圍街道，迅速鎖定一個靈草攤位，道:

　　“師叔，現(xiàn)在還沒到湯鳳城，不過咱們剛出來，我看這街上有賣靈草玩意的，不如買些給師叔路上把玩，省得路上無聊，師叔覺得如何？”

　　王祈湘立馬來了興致，掀開車簾看出去，果真看到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靈草。

　　“嗯，你去吧，你就送我那株章玲草吧，那個看起來不錯?！?p>　　王祈湘毫不客氣敲詐道，趙亦孜還掃一眼她指的章玲草，還沒下車就感覺小錢包一緊，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跳下車去，道:

　　“好，那我先下去看看，客卿師兄，童師姐，你們有什么需要買的嗎？”

　　童清離語氣清冷道:“沒有?！?p>　　岳辭卻道:“我陪你去看看吧?！?p>　　趙亦孜總算有些安心下來，岳辭畢竟是客卿，怎么說也比她這種問秉峰普通弟子有錢吧，實(shí)在不行，到時候借借她的，等找到賁祖師爺了，再還給他。

　　岳辭跳下車，隨她一起走向街道，一問那章玲草價格，老板立馬開口:

　　“這個要三十塊下品靈石?！?p>　　趙亦孜本能地抓緊小錢袋，暗道果然很貴??！她口袋里也就一百八十塊靈石，這后面還有的是花錢的地方，區(qū)區(qū)一顆章玲草就要了三十塊，還是送給別人。

　　趙亦孜咬咬牙，還是掏出了三十塊靈石給老板，道:“給我包起來?！?p>　　又隨意掃一眼周圍的靈草，忍著欲望沒有買，便對岳辭道:“師兄，我過去買些生煎包?！?p>　　岳辭點(diǎn)頭，跟了過去，生煎包老板一見他們就道:

　　“客官，要點(diǎn)生煎包嗎？我們這個生煎包是靈菜籽榨的油，面和餡也是極好的，不僅美味好吃，還可以補(bǔ)充靈氣的?！?p>　　趙亦孜一聽立馬明白孟詣凡為何想吃生煎包了，原來這東西與普通凡人的不一樣。

　　“那一袋多少靈石？”

　　趙亦孜咽了咽口水道，老板熱情笑回:“只需二十塊下品靈石即可?！?p>　　趙亦孜差點(diǎn)沒吐血，兩袋又花四十塊下品靈石，自己的小錢袋怕是不夠撐到湯鳳城?。]想到在凡間從未為錢發(fā)愁過的她，居然有這么緊巴巴的時候。

　　“買四袋吧?！?p>　　岳辭開口道，下意識掃了一眼趙亦孜抓錢袋的動作，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當(dāng)年他也是面對包子拿不出銅板，而今這個打小流浪的長老貼身丫鬟，也同樣地囧窮，他忍不住想幫幫她。

　　若他知道這竟是那位潭州城第一巨商的大小姐趙亦孜，估計(jì)會更加意外心疼。

　　“好嘞！客官稍等，小的這便給你們包起來?！?p>　　趙亦孜轉(zhuǎn)頭看岳辭，道:“謝謝客卿師兄，我以后會還你的，那個我能給孟師叔也帶一袋嗎？”

　　岳辭怔了怔，又更加同病相憐地理解起來，他也曾在窮時，很在意自己的那一點(diǎn)卑微的尊嚴(yán)過，一直沿用到現(xiàn)在，他都不太喜歡欠別人的東西。

　　“可以，那就要五袋。”

　　他語氣溫和道，老板立馬笑著答應(yīng)，包了五袋給他們。

　　岳辭將兩袋交給趙亦孜道:“一紫師妹，你以后叫我岳師兄就好?！?p>　　趙亦孜被這溫柔的聲音恍惚了一下，岳辭其實(shí)聲音也特別好聽，人長得特別帥氣，和孟詣凡是不同類型的帥，不相上下。

　　“哦，也對，出門在外，你正好當(dāng)微服私訪了，那就叫你岳師兄吧?！?p>　　趙亦孜想起來客卿的身份在修仙界確實(shí)容易引起關(guān)注，本來便是與信息打交道的，有時候隱瞞身份更方便些。

　　誰知岳辭卻語氣低沉柔和道:“其實(shí)也不全因?yàn)檫@個，我比較喜歡聽你叫我岳師兄或者哥哥?！?p>　　趙亦孜差點(diǎn)沒噎住一口生煎包，岳辭卻已經(jīng)先一步走回馬車，留下有些恍惚的趙亦孜，倒沒有瞬間被撩而心動什么的。

　　只是覺得這話和這個背影，讓她感覺仿佛回到了那棵榕樹下的時光，看到那個不太自信卻很深情的阿辭哥哥。

　　“師叔，這生煎包看起來不錯，我們買了些，一起嘗嘗?！?p>　　岳辭走進(jìn)馬車，把生煎包給幾個人分了，王祈湘接過靈草和生煎包，道:

　　“拿來吧，雖然不比你燉的蝰蟒湯膳，但是我就勉強(qiáng)當(dāng)路上小零食吃吧?！?p>　　趙亦孜在腦海中喊話:“師叔，你的生煎包到了，你現(xiàn)在要吃嗎？”

　　孟詣凡:“不吃，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給老小孩送靈草，給我就是生煎包這種發(fā)物，不吃不吃，我暈。”

　　趙亦孜:“……”不是你要買的生煎包嗎？再說我為了給你買生煎包，連借錢的臉皮都拉下了，你說不吃就不吃！浪費(fèi)！

　　孟詣凡沒有再說話，真就暈了過去，趙亦孜知道一件法器又泡湯了，心里來氣，想了想連孟詣凡的那份也給吃了。

　　“一紫師妹。”

　　她正開始吃孟詣凡的生煎包，馬車門簾突然開了，趙亦孜猛地抬頭，被岳辭抓了個正著，拿著兩袋生煎包，嘴里堵著一顆，頓時傻了眼，像只吃松果的松鼠。

　　岳辭:“……”其實(shí)她還挺可愛的，只是貪吃不敢承認(rèn)而已。

　　趙亦孜忙解釋道:

　　“我突然想起孟師叔他身體不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所以替他代勞了，岳師兄，你找我有什么事？”

　　岳辭理解道:“嗯，你慢些吃，我來趕車吧，天快黑了，你進(jìn)去歇一會?！?p>　　趙亦孜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那岳師兄你注意安全?！?p>　　岳辭神色溫和地目視她走進(jìn)車內(nèi)，手里還抓著兩袋生煎包，出了一會神，又坐到她趕車的位置，開始揚(yáng)鞭向前趕去。

　　“丫頭，給我也送一棵靈草，比章玲草更有用更好看的溫桖草。”

　　孟詣凡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傳來，趙亦孜轉(zhuǎn)頭看他緊閉著的眼，忍著耐心道:

　　“好，我入城了給你買，現(xiàn)在還在筲箕林里，

　　還未入城。”

　　孟詣凡卻淡淡道:

　　“溫桖草城里少有出售的，現(xiàn)在這里便有，雖然只值三十塊中品靈石，但我若心情好，還是可以考慮把三萬上品靈石的法器虧本換給你的?！?p>　　趙亦孜立馬掀開車簾，道:“岳師兄，可以停一下車嗎？”

　　岳辭疑惑地嘞馬繩，問道:“怎么了？”

　　趙亦孜道:“此處靈氣濃郁，對于我們修真者而言，應(yīng)該比客棧更有利，不如我們暫且在此停留歇息如何？”

　　王祈湘睜開眼，伸出兩只手指挑開車簾往外看，冷笑一聲道:

　　“是挺有意思的建議，妖獸山所在的地段筲箕林，靈氣確實(shí)比一般客棧要充足許多，不如便在此過夜好了?！?p>　　趙亦孜瞬間頭皮發(fā)麻，正想該說些什么話來反悔時，身邊的童清離語氣平淡道:

　　“我都可以。”

　　趙亦孜連忙呼叫孟詣凡:“孟師叔，你身體不好，在外面過夜恐怕不太好吧？要不你給王掌門傳話，還是回客棧住吧?！?p>　　她可不想在外面野營，別說遇上靈獸，就是于是一只昆蟲螞蟻，她都要跳腳不敢睡。

　　孟詣凡:“你說得對?！?p>　　趙亦孜立馬激動，催道:“對吧，那師叔你快勸勸王掌門，說你只是取溫桖草，不能在此過夜，否則對身體恢復(fù)不利的。”

　　孟詣凡:“你說得對，這里靈氣充足，尤其妖獸靈草多，修真人確實(shí)不該貪圖凡俗熱炕，風(fēng)餐露宿才是修煉正事，晚上冷，你下去給我生把火?！?p>　　趙亦孜:“……”個死炮灰姓孟的！居然往死里作死搞事情，還拉上她一起！好討厭??！

　　岳辭看了眼趙亦孜，道:“一紫師妹，你呢？”

　　趙亦孜本想拒絕，腦中卻傳來“想不想要值三萬上品靈石的趁手法器？”的話，立馬跳下馬車:

　　“我去給師叔撿著木柴來燒火取暖，就在此過夜吧。”

　　王祈湘甩了甩小辮子，笑道:“那我便在此地照看病秧子，等你們回來?！?p>　　岳辭也跳下車，迅速綁馬繩，道:

　　“好，我們?nèi)トヱR上回來。”

　　說著和童清離一起跟上趙亦孜的腳步，三人并行離開。

　　車?yán)锏耐跗硐娴?“喂，病秧子，你別裝暈了，是你要留在此一夜吧？你看上什么靈草還是靈獸了？”

　　孟詣凡沉默，王祈湘見他遲遲沒有回應(yīng)，就生氣得咬牙切齒，道:

　　“哼！我不管你真暈還是裝暈，反正的我任務(wù)便是盡量不讓你受傷，你那內(nèi)侍弟子和徒弟客卿什么的，我可不一定顧得過來。”

　　她抱拳翹著二郎腿坐在孟詣凡的對面，對外面可能存在的危險(xiǎn)一點(diǎn)不憂心。

　　“孟師叔，溫桖草在哪里？遠(yuǎn)不遠(yuǎn)？旁邊有沒有妖獸什么的？兇不兇？”

　　趙亦孜在腦海中試圖呼喚孟詣凡，她學(xué)過熏香課，能夠更靈敏地尋香識香，可是就是沒尋到孟詣凡所說的溫桖草。

　　孟詣凡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卻像在耳邊說的一樣，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就在附近，不要走太遠(yuǎn)，妖獸應(yīng)該是有的，不過也就是兔子山雞什么的，抓了還能烤著吃?！?p>　　“一紫師妹，你是在找什么嗎？”

　　童清離神色清冷地看了看趙亦孜，開口問道，岳辭也疑惑關(guān)切地看著趙亦孜。

　　“我隨便找找，看看有沒有認(rèn)識的香草和兔子山雞什么的，岳師兄，童師姐，我們就在附近找吧，走遠(yuǎn)了若是遇上什么危險(xiǎn)就不太好了?！?p>　　岳辭轉(zhuǎn)頭忘了眼身后的馬車和路，想了想點(diǎn)頭道:

　　“也好，你們先在此附近找找吧，我再進(jìn)去找找靈果，呆會一起在馬車旁會合?！?p>　　趙亦孜知道岳辭作為男主肯定要一有機(jī)會便單獨(dú)冒險(xiǎn)一下，然后死里逃生地收獲寶貝和得力妖獸什么的，便也不阻止道:

　　“好，那師兄你多加小心，不要走得太遠(yuǎn)太深了，有事便放煙霧彈，我和師姐看到會立馬通知師叔去救你的?！?p>　　岳辭心中暖了暖，點(diǎn)頭道:“嗯，你們也多加小心?！?p>　　說著轉(zhuǎn)身離去，童清離看他走得背影被樹葉遮住了，才收回視線，指了指左手邊的山上，道:

　　“我去那邊找找，一紫師妹你在附近等著，注意安全?！?p>　　趙亦孜:“……”就知道女主要偷偷去尋找男主，制造偶遇，患難與共什么的。

　　她沒有戳破，乖巧地任由他們離去，自己在附近晃悠，尋找孟詣凡留下的任務(wù)。

　　“咦，好像找到咧。”

　　趙亦孜伸著脖子剝開擋路樹枝，往前面的土坡看去，果然看到一株紫色花朵，青色葉子，她嗅了嚊，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和濃濃的靈氣，心道:

　　“果然是溫桖草。”

　　她悄悄邁開腳步靠近過去，突然看到那綠意碎土的洞口，閃爍一團(tuán)白絨絨的東西。

　　兔子。

　　趙亦孜心中欣喜，腦海中飄過孟詣凡的話，抓了還能烤著吃，但她手中沒有弓箭，也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兔。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只兔子跳出洞口，在洞口得瑟地停留，然后。

　　一口將溫桖草給啃沒了……

　　趙亦孜:“……”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嗎？溫桖草怎么就沒了。

　　兔子仰起頭，似是在感受傾聽周圍的動靜，趙亦孜條件反射地配合，表演一塊木頭石頭。

　　于是，兔子又在黑漆漆的洞口蹦噠停留，然后。

　　一口一口地將洞口的草全部啃得參差不整。

　　趙亦孜:“……”兔子吃起窩邊草來，真是比老鼠還狠?。?p>　　既然拿不到溫桖草了，那便抓一抓兔子，吃烤兔肉平衡一下心情吧，只要兔子不入洞，她趙亦孜就有抓到它的多一點(diǎn)時間。

　　腳才剛剛微抬，白絨兔子就呲溜一下鉆洞里去了。

　　趙亦孜立馬暴跳如雷，跑過去指著洞口罵:

　　“?。∷劳米?！我真是瞧不起你！怕死怕到只吃窩邊草！簡直丟盡兔子界的臉！”

　　剛罵完就聽一聲狼嚎:“嗷！”

　　趙亦孜立馬拔劍，四周望了望，立馬從一片草叢山山石后瞥見一頭灰毛狼。

　　“不好，有狼！”

　　趙亦孜警惕地持劍，在與狼默默對視時，又迅速掃了一下四周，好家伙，本來就有一只狼，但是剛才這一聲狼嚎，直接把周圍的狼群也叫來了，這時正掩耳盜鈴地陸續(xù)躲在四周的草堆里。

　　正在她全身精力都繃緊時，洞口的兔子突然躥出洞來，往她身后迅速沖刺，逃竄進(jìn)草叢里，趙亦孜嚇一跳罵道:

　　“丫的，嚇我一跳，兔子搞得跟老鼠吃錯藥似的，不在洞里好好地躲著，跑出來亂躥，到底有沒有認(rèn)清自己是一只兔子的身份！”

　　面前的狼卻趁機(jī)撲向她，她條件反射地抬劍斬過去，別說已經(jīng)灌入真氣，就憑她力氣大得跟一頭熊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這一群狼給解決掉了。

　　剩下兩三只看同類被砍頭的砍頭，被拍死的拍死，嚇得慘叫一聲逃之夭夭而去。

　　“這只傻笨的兔子，抓了簡直侮辱我智商，算了，還是重新再找找吧?！?p>　　趙亦孜罵罵咧咧地離開，背后那只兔子卻偷偷鉆出草叢，偷偷跟在趙亦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