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玲月恍然想起這件事起來,但她昨晚見到他身上的強悍力量,莫名覺得很有安全感,她留戀這種感覺,甚至在那么一瞬間,不愿意消除去。
“師父,小徒還在想法子,現(xiàn)在只能控制他的魔氣不復發(fā),未找到封印和消除的法子。”
賁櫟螣神色凝重,施展風之蜜:“我看看!”
那股強悍濃重的亮意入體,那股魔氣不服地滾燙起來,賁櫟螣不由皺眉,不由加大力道。
“噗~”
“云小郎!”
“大哥!”
顧云郎承受不住兩股力量終是吐了血。
婁玲月和顧云宣沖過去扶他,賁櫟螣只好收回法力,神色十分凝重擔憂。
“此力量太強了,恐怕一時半會封印不去,你今日注意千萬不可再使用,否則恐怕會危及性命?!?p> 賁櫟螣心道,完了,小徒要搭在此幻境中了。
“孜兒,為夫這樣,你可怪為夫,你會不會離開為夫,隨你師父去修煉?”
顧云郎隱約感受到賁櫟螣等人要離開,虛弱地躺在床上,失落地問婁玲月。
婁玲月不是趙亦孜,她本來就是這里的人,所以態(tài)度非常溫柔堅定:
“夫君,我是你的妻啊,我不會離開你的,我要留下來陪你一生一世。”
顧云郎十分感動:“謝謝你,妻兒,為夫給你畫眉,為夫要按照你的合約好好對你?!?p> 他就坐在床上,提起眉筆,對著婁玲月這張假臉畫眉起來,一筆一畫都那么認真。
婁玲月沒想到趙亦孜的那封合約竟然這么有效,顧云郎身體那么虛弱,竟然還在桌子前準備了化妝品,隨時起來給她畫眉畫口紅。
“娘子,我想嘗嘗你的口紅是何味道~”
顧云郎抬眸看她,不禁仰頭吃掉剛剛給她抹的橙色口紅。
“現(xiàn)在誰才是最好的戀人?娘子?”
婁玲月被恍惚地問了一句,打他的手被抓住,他又吃醋了,吃孟詣凡的醋。
“是你,只有你,不許吃醋了?!?p> “唔~知道了?!?p> 婁玲月的這些日子過得真是太熱烈了,導致她入戲太深,以為自己是真的趙亦孜了。
希娃坐在房間中打開風云軸典,十分鄭重緊張,這可是四宗師的修煉功法,賁櫟螣以后是要升仙的,這功法要是讓她學了,那一定很厲害。
然而第一頁竟然是空的。
“怎么會是空的?不可能,趙亦孜的乾坤袋里不可能裝著假功法,一定有蹊蹺!”
希娃暗自喃喃,賁櫟螣打開自己的總風云軸典。
岳辭疑惑問:“賁前輩,你怎么了?”
賁櫟螣抬眸看他,道:“不好,為師的風云軸典設了閉字鎖,是小徒用來防止被人盜走偷學的,如今閉字鎖突然關閉,看來不是顧云宣就是小徒出事了,為師要去找他們問問?!?p> 他手中的風云軸典也變得空白無字。
“師尊,我的風云軸典還在,此次指婚對不起師父和師尊,此功法和書便交還師尊了,大閣老是我大哥,他六年未娶,只為等師父,我與妹妹從小就父母雙亡,都是大哥一手把我們拉扯長大,我不能讓他日日憂心下去,對不起,師尊?!?p> 顧云宣將風云軸典交還給賁櫟螣,賁櫟螣本就不太滿意收他,雖然為他對顧云郎的知恩圖報所心軟,卻還是收回功法書:
“唉~你我?guī)熥鹜骄壏侄虦\,不可強求,此次事情已發(fā)生,本尊不再怪你,只是日后師尊徒的緣分便斷了,你好自為之?!?p> 顧云宣想起了湖底,想起趙亦孜給他施針抽血,給他做飯,哄他進巫山烤魚的畫面,更遠的是她在山崖下給他人工呼吸,雨中沖回來保護他……
“我喜歡顧云宣,我明日就去與他告白去?!?p> 顧云宣穿著一身龍袍,看著賁櫟螣和岳辭頭也不回地走,踉蹌幾步倒在了太監(jiān)的手中。
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誰?
顧云宣就是捅不破那層隔膜。
……
“我還活著嗎?”
趙亦孜從藥浴桶中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插滿了銀針,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柳二宏端來一碗搗藥:
“是的,你還活著,你醒了!一紫丫頭!”
趙亦孜抬眸看他,全身痛而無力:
“嗯,柳二宏,我識貨,你能出現(xiàn)在此,真是蒼天給我派送的澤福貴人了!”
柳二宏眼眶通紅,十分感動和愧疚,難以啟齒的話要強逼退情緒才擠出口: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木中火把你傷成這樣,我還把它給收了,還有你那醫(yī)藥系統(tǒng),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切換到我身上來的……”
趙亦孜沒有抱怨:“沒關系,你是大藥宗,這些東西配給你,那就是強強聯(lián)合,有用的東西配上適合的人,你和它們的未來便都是十分可觀的!”
柳二宏手中的搗藥木頓住,堂堂男兒眸中濕潤起來,側臉看她一眼:
“我在你心中真那么好,那么偉大嗎?大藥宗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xiàn)在修為也不過筑基期。”
前世他是倍受尊重的大藥宗,走到哪都有人諂媚討好,可卻沒有人能把話說得像她這樣讓他激動感動的。
“那是當然,自古以來,最一鳴驚人的,往往是那些曾經(jīng)有巨大根基的,他看起來似乎墮入凡間,惹了塵埃,可背后卻有一座龐大的寶殿,他看起來孤身一人,卻深藏著千軍萬馬,這樣的人,你就是路過他的兔子洞前,都可能撞大運了。”
說幾句話,她像要了命似的,有些費勁。
可說得柳二宏心中一陣激動興奮: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說得我兔子尾巴都要撬上天去了,哈哈!一紫丫頭,你可真會說話,你放心吧,有本大藥宗罩著你,一定會救下你的這條命,恢復你的容貌的。”
趙亦孜想笑,可惜沒有力氣。
“有大藥宗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唉~活著真好啊,雖然好痛啊~”
柳二宏被她頑強的生命追求所感動,立馬給她繼續(xù)搗藥練丹去,比平日更加認真集中精力。
只為她那一頓夸,雖然她不是丹藥的品鑒大師,這個世界說實話,能給他夸出榮耀感的丹藥師還真屈指可數(shù),可現(xiàn)在這小丫頭卻讓他得到了巨大的榮耀。
……
“小徒,你風云軸典呢?拿出來讓為師看看。”
婁玲月突然被賁櫟螣問要典籍,她心中咯噔一下,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她想起了院中有一個人長著她原來的模樣,那人到底是誰?是不是趙亦孜。
“師父,你怎么突然問要寶典?”
賁櫟螣古怪地看她:“為師檢查檢查你的功法,怎么了?成親了就要耽誤修煉嗎?快給我為師取來風云軸典看看。”
婁玲月為難地低頭:“師父,我的乾坤袋在前兩日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