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讓他涉險去捉逃犯已是讓她提心吊膽,后悔不迭,哪還敢有其它安排。關(guān)于黃金案的線索她都不敢提,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來。
看這情形顧云嵐怕是有事要處理,不然也不會急著帶她到這來。
“云公子怕是要等人吧?要不民女偏廳去等著?”謝瑤環(huán)小心試探。
“又想躲著朕?”顧云嵐的聲音頓時冷了下去。
謝瑤環(huán)聽著顧云嵐變了稱呼,知道他是動了怒,慌忙松了握住壺的手,俯身請罪:“皇上息怒,嬪妾知罪,嬪妾這就服侍皇上休息。”
“你……”顧云嵐哭笑不得,“確定要在這里休息?”
“嗯?”謝瑤環(huán)有些奇怪,來這里不是處理事務就是休息。
既然不是處理事務,那就是休息了,難道真的是為了說說話?
結(jié)合以往的經(jīng)歷,那她還不如這里的姑娘擅長陪說話,難不成……
腦袋又轉(zhuǎn)筋了!顧云嵐看著謝瑤環(huán)在那低頭不語地沉思,知道這又是想歪了。沒好氣地伸手戳了戳眼前那個亂蓬蓬的腦袋:“又想什么亂七八糟的!讓你說說那黃金案的事兒呢!問出金錠的下落沒有,還是說你打算獨吞?”
原來是這樣!謝瑤環(huán)松口氣:“那個書生說,金錠的下落藏在皇上買到的白象花燈里了。嬪妾記得花燈讓一個侍衛(wèi)拿著了?;仡^可以找找。不過書生交易的那個小東西他倒是沒說?!?p> “書生?”顧云嵐低笑,“你可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謝瑤環(huán)搖搖頭:“帶著一個鬼臉面具呢!看不清臉。”
咦?謝瑤環(huán)覺得有些不對勁:“皇上怎么知道他不是真面目示人?”
顧云嵐一臉高深莫測:“他還說別的什么了嗎?”
“沒說什么了。”謝瑤環(huán)又想了想。顧云嵐卻是笑了笑:“那……你去偏廳歇著吧!一會馮安來接你回宮,別睡得太沉了?!?p> 謝瑤環(huán)應了,自去偏廳歇著了。
不知為什么,總覺得皇上話里有話呢?眼神也有點奇怪,貌似帶著點調(diào)侃又有點冷意。
算了,不想了。折騰了一晚上,當真是累得慌。
謝瑤環(huán)歪在偏廳的紅木軟塌上睡著了。
聽得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顧云嵐方收斂了眼底的最后一絲笑意,低聲道:“出來吧?!?p> 一個暗影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俯身便拜:“皇上?!?p> “方才為何不出手?”顧云嵐冷聲道,本就醇美的聲音帶上了帝王的威壓,雖不尖利,但格外氣勢迫人。
黑影身形微顫,她知道“方才”指的是謝瑤環(huán)遇險的時候,然而內(nèi)心仍然無悔:“皇上若有閃失,書蘭難辭其咎。”
她自從被選入暗閣后暗中保護顧云嵐起,其他人便是再入不得眼的。即使當時被顧云嵐派她去保護那個什么寧嬪。當時境況危急,若是顧云嵐真有要了閃失,暗閣里的人全都性命不保。寧嬪么?她悄然跟隨多年,看慣了逢場作戲,哪有真情?她自是賭上性命,也要護得皇上的周全。
暗閣里的人都是忠心耿耿,顧云嵐也是早知道這個答案。只是當那他眼角睨到謝瑤環(huán)拼命逃跑時的樣子,直覺得心里大駭,一時的悔意頂?shù)男乜谏邸?p> “你應知道,朕既帶她涉險,就須護她周全!如若寧嬪再出事兒,你自去閣主那領罰!”顧云嵐卻也是看也不看暗影,揮手命其退下。
書蘭怔了一瞬,一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然而心中卻暗自不平,一個以色侍人的嬪妃,居然也能和她相提并論,憑什么?
顧云嵐此時無暇顧及那么多,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心緒依然難以平靜。
這時,門外又傳來馮安的聲音:“皇上可是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