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喝了口茶,淡淡地說道:“浩南,這次你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不是鄭弘毅和李恒邦太過自信,你很難順利實現盈利,如果這三塊地換成長和集團的李成,你基本上輸定了。”
“商場上沒有如果,而且長和集團最近幾年在香江地產行業(yè)高峰時期不斷套現,說明他們的重心已經轉到其他行業(yè),不會回來地產行業(yè)插一杠子的。”
陳浩南說話的語氣很是自信,當初這個計劃在心里成型到實施,他的確下了功夫去分析,所以才能一直運籌帷幄。
“你說的很對,長和集團目前轉戰(zhàn)科技行業(yè)和水電資源行業(yè),不過他還是看穿了你的小把戲,在渾水摸魚?!?p> 陳浩南心里快速閃過一個念頭,確認的語氣問道:“唐老爺子的意思,是股市里的“撈手”?”
唐老爺子笑了笑,說:“這不重要,起碼你的動作,李成估計也撈不到幾個錢了。”
頓了頓,唐老爺子繼續(xù)說道:“不說這個了,你的操作注定了結局,我現在感興趣的,是你下一步準備怎么用這筆錢?”
“唐老爺子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國內的經濟發(fā)展正在關鍵時刻,你的唱片公司已經進入正軌,起碼在香江唱片市場你毫無問題,所以我建議你將這筆百億資金,投到國內的道路建設如何?”
老爺子如此短短的幾句話,沒有慷慨激揚,沒有憂國憂民,那質樸的真實感讓陳浩南感受到了質樸的真實,沒有一絲的做作。且建議提得恰到好處,國內落后的交通阻礙了當地資源優(yōu)勢轉化經濟,也成了各地經濟發(fā)展的瓶頸。不管是農村還是城市,生產力產生的成果,如果沒有道路,商品沒法運送出去流通到下一步,這樣社會生產力就會產生極大的浪費。
陳浩南微微思考了片刻說道:“老爺子,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提供一筆資金和唐氏集團合作,一起建設道路,不過不是現在,最快也是明年,具體的日子,我不確定,也可能到時候我的錢會化為烏有?!?p> 唐老爺子聽了這話身體一震,臉色大變,一臉掩飾不住的驚訝,這筆錢可不是一百六十萬,而是一百六十億,說沒就沒了?
而且就算是投道路建設的項目也不是一次性投入,即使總預算為一百億,也是分階段慢慢投入,只要資金到位,項目的建設也需要時間,進度不到位的時候,資金是不進項目的。
于是疑惑地問道:“浩南,你要拿這筆錢去干什么?你不會是要去賭博吧?”
這句話問出去以后,唐老爺子就后悔了,陳浩南怎么可能賭博,換了其他人也不會,當一個人的身價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會追求這種賭博的刺激感,甚至對賭博的行徑也相當排斥。
陳浩南笑了笑回道:“唐老爺子多慮了,我從不賭博?!?p> “那是為什么?”
“這筆錢其實并不屬于我個人,而且洪星地產接下來的目標也不在國內?!标惡颇厦鎸μ评蠣斪拥淖穯枺荒苡眠@筆錢歸屬的股份來推脫。
明面上洪星地產的股權結構,是由洪興集團和東星集團出資成立,跟陳浩南毫無關系,未經查看注冊結果的人是不知道里面其實是5+2+2+1的股份結構,所以成了他此時借口。
不是他不愿意在國內投資道路建設,而是時機未到,接下來他還有計劃并未完成,而且他現在缺錢,就算再給他一千億,他也還是缺錢。
畢竟計劃里的前三步穩(wěn)賺不賠,錢自然是越多越好,而最后一步是在香江狙擊美元保住香江匯率的金融大戰(zhàn),金融市場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不然也不會有商場如戰(zhàn)場這種話語。
根據陳浩南的記憶,繼泰市大幅貶值猶如巨石擊水,金融危機效應在整個亞洲金融市場掀起了滔天巨浪,索先生在泰市完美收官之后,緊接著瞄準了剛剛回到祖國懷抱的香江。
而陳浩南最終的計劃就在這里,他準備在索先生動手之前,將在泰市獲利的資金全部投進香江股市,并且將美國國債直接在金融貨幣市場大量拋售,以影響索先生的判斷。
這就等于直接將這筆資金曬在臺面上,故而風險極大,一旦歷史發(fā)展和前世有所偏差,這筆資金都會萬劫不復。
例如香江的財團是否和前世一樣團結一心在金融市場共同抵御外敵;例如索先生的資金是不是和前世一樣,分散在日國、棒子國和香江;這些都是極其不穩(wěn)定的因素。
“不過唱片公司是我的,應該可以考慮支援國內的教育事業(yè)?!标惡颇嫌掷^續(xù)說道。
唐老爺子皺了一下眉頭道:“唱片行業(yè)的利潤可不比地產,教育事業(yè)是長久投資,你確定嗎?”
陳浩南淡淡地回道:“沒問題的,我做好了長久投資零回報的準備,祖國在這個時期,除了需要發(fā)展資源,人才也是重要的一部分?!?p> 唐老爺子聞言心中不由噓嘆不已,不斷地對陳浩南點頭。
這次單獨聊天的目的,就是要摸摸陳浩南的底,看看前面幾年的過往有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性,一旦發(fā)現三觀有扭曲或者偏差,便會出言相勸,但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多慮了。
在陳浩南與唐老爺子在書房開懷暢聊的時候,香江交易所那邊的湯尼站在房間中間目不轉睛地盯著墻上的幾塊屏幕,嘴里不斷地對桌邊坐著的操盤手發(fā)出指令。
過去的一個小時里,湯尼已經將股市散戶拋售出來新世紀和弘仁地產的股票全部收入囊中,股價開始穩(wěn)定,止住了下滑的趨勢,不知不覺間,從泰國調過來的資金已經使用了五分之一。
這時候,操作臺前的黑人掛上了電話,用英語對湯尼說道:“湯尼,兩個金融基金準備放盤,他們的沽單是百分之三十,我們全部接盤的話,他們的利潤將會減少三分之二,真要這么做嗎?”
湯尼嘴角微揚,淡淡地回道:“全盤接手!”
陳浩南一個小時前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陳浩南給他的指令就是大量買進這兩家公司的股票,拉起股價,逼迫兩個金融基金拋出前段時間慢慢吞食散戶的股票,所以他不敢違抗,畢竟現在這個時候,買進的股票越多,幾天以后的收益越高。
加上這兩家基金屬于渾水摸魚的“撈家”,我方才是正規(guī)軍,從頭到尾的工作都是我方做的,憑什么讓你們坐收漁利,沒讓你們血本無歸就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