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恩,怎么回事?”老孟拿著戒尺敲了敲桌子。
被老孟抓到的李懷恩,此時此刻站在辦公室里,低著頭。
“老師啊,我今早拉肚子,實在沒辦法啊?!崩顟讯魑嬷亲?,皺著眉頭說。
“拉肚子?那需不需要請假?。课医o你打請假條?”
“真的嗎?”李懷恩整個人都活躍了起來,“老師,我跟你說這肚子一拉,病情可不小,很有可能是腸胃炎什么的,我得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在家休息幾天?!?p> “啪!”老孟猛地敲了一下桌子,“腸胃炎?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癥!給我回去抄三遍離騷!明天交給我?!?p> “離騷?離騷是什么?短嗎?”
“李懷恩啊李懷恩,你說說你,該怎么辦啊?”
“老師,我這就回去抄?!崩顟讯鲗嵲诼牪幌氯チ?,背著書包,往外跑了。
李懷恩回到教室。
“老孟沒那你怎么樣吧?”邱書芳擔(dān)憂的看著她。
“啊,沒怎樣,就是抄離騷三遍而已,離騷短嗎?哪一本書?”李懷恩趴在桌子上發(fā)苦。
“這本,可憐的娃啊。”邱書芳將書遞給她,順便翻開那一課。
李懷恩一掃,“這么長?呵,呵,我怎么這么倒霉啊,肚子到現(xiàn)在都還沒吃飯?!?p> 邱書芳同情的摸了摸她的頭:“莫得事,咱慢慢的來啊?!?p> “懷恩,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币粋€女生遞給懷恩一份早餐。
“給我的?”懷恩疑惑的抬起頭。
“嗯,說是給你的?!?p> “謝謝?!崩顟讯鞔蜷_袋子,拿出在早餐旁邊的便利貼,看了一眼,上面寫著:我猜你應(yīng)該遲到了吧?發(fā)給你信息也沒回,就自作主張地給你買了早餐。希望這份早餐你能喜歡。--jh
“誰呀?我看看?!鼻駮紲惲诉^來。
李懷恩笑嘻嘻地推開她的臉:“不給?!?p> 她將便利貼小心的折好放進(jìn)筆盒里,吃起季景恒給的豆?jié){油條。
“喲,是誰呀,這么珍惜,我看看寫什么?”邱書芳再一次湊了過來。
李懷恩還沒推開,她的前桌轉(zhuǎn)過頭來,興奮地說:“你們知道嗎?我們班今天要來轉(zhuǎn)學(xué)生了?!?p> 等她說完李懷恩已經(jīng)把便利貼塞進(jìn)書包了,邱書芳遺憾地抬起頭說:“知道呀,大家都知道呀。”
“我聽說這個轉(zhuǎn)學(xué)生長得很帥?!?p> “真的?”邱書芳逐漸興奮起來。
前桌瘋狂的點頭,“真的真的?!?p> 李懷恩聽完沒啥感受,淡淡地說:“要上課了?!?p> 說完趴下,埋進(jìn)手臂開始睡覺。兩人也安靜了下來。
沒過一會,老孟帶著一個男生走了進(jìn)來,原本吵鬧的教室,似乎被這位男生的外貌給吸引住了,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師開口打破了這安靜的氣氛,“這是我們新來的轉(zhuǎn)學(xué)生,你們別欺負(fù)人啊?!?p> 一雙漂亮的狐貍眸子勾魂奪魄,妖異的眼形和純凈瞳孔相互映襯更顯得這人媚骨如絲。面容勝雪,瞳孔漆黑,似血的菱唇微微翹起,“同學(xué)們好,我叫韓墨雨?!?p> 這人正是當(dāng)時在正是頂樓上的男子,只不過原本的長發(fā)變成了短發(fā)。
“臥槽,同學(xué)你是混血兒嗎?”
韓墨雨搖了搖頭,輕笑著說:“不是,天生的?!?p> “啪啪……”老孟拍了拍手:“好了,安靜快上課了,都給我安靜,有什么事下課在交流墨雨你就坐在懷恩后面吧。”
老孟拍了拍韓墨雨的肩膀就走出教室。
聽到自己名字的李懷恩抬起頭,不,準(zhǔn)確的說是被邱書芳掐醒的,她捂著手臂,疼得眼眶開始有些濕潤,“邱書芳,你有病呀,有病也別掐我啊。”
“對不起,對不起?!鼻駮济偷鼗剡^神,獻(xiàn)殷勤般給李懷恩按摩手臂。
李懷恩滿意得瞇起眼睛:“說吧,為什么掐我?!?p> “你看,你看我們班的轉(zhuǎn)學(xué)生?!?p> 李懷恩隨著視線看到韓墨雨從講臺上向她走了過來,“長得不錯,不過我更喜歡桃花眼的男生?!?p> 不知為什么她想到了季景恒的那雙桃花眼,她覺得要比誰更妖孽,季景恒就沒輸過。
“還有誰能比他好看啊,連你哥徐在池都不一定比得過他?!?p> 徐在池的長相是那種痞帥痞帥的,你說他哪好看也看不出哪好看,可就是看著讓人覺得很帥。
而韓墨雨是那種一眼就讓人驚艷,過后念念不忘的一類,兩者相比,邱書芳更喜歡韓墨雨這一類。
李懷恩摸著下巴,點著頭,贊同道:“確實?!?p> 見韓墨雨向她們逐漸靠近,兩人也不再說話。
李懷恩下巴搭在手臂上,瞪著邱書芳,“別再掐我了啊。”
“這不是意外嘛。”
李懷恩也不再看她趴在桌子上繼續(xù)剛剛被斷的睡覺。
這時老師也進(jìn)來上課了,韓墨雨坐在后面,看著書本,大拇指摸了摸食指,看了一下李懷恩,輕輕的笑了。
……
中午回家的李懷恩,發(fā)了條微信跟季景恒道謝,直接回臥室睡覺。
她總感覺最近特別缺覺,一回家就想睡覺。
等李懷恩閉上眼睛后,額頭的鬼怪,慢慢的擠了出來。
“這里到底是哪。”李懷恩看著周圍的一切。
街道兩旁昏暗的燈光在高高的路燈上忽閃忽閃,周圍的房子似乎空無一人,李懷恩輕放著腳步,快速的往前走,這里不正常。
有了那一次的噩夢,李懷恩不再慢悠悠的探索,保命要緊。
她努力地跑著,可是又沒有目的地,她只能往前方快速的跑,尋找出路又或者說是尋找逃離這地方。
現(xiàn)在想回到現(xiàn)實是幾乎不可能的,畢竟上次已經(jīng)嘗試過了。
李懷恩開始慢下腳步,氣喘吁吁的慢跑著,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慢吞吞地走著。
她的心跳一上一下的竄跳著,李懷恩努力的穩(wěn)住呼吸,忽然背部發(fā)冷,她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
李懷恩停下腳步,慢慢的轉(zhuǎn)過頭,只見,空無一人的房子角落,出現(xiàn)了一個人。
他穿著破破爛爛的,手臂有一只不見了,血液順著他的袖子一點一點的留下來,他的眼睛發(fā)紅,臉部看不清長什么樣了,仿佛被人扒了皮一樣,對,就是無臉怪。
李懷恩腿腳發(fā)軟,顫抖地看著他,嘴唇哆嗦著,想說話卻發(fā)不出聲音。
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她走過來,慘笑著對她說:“美女……嘿嘿,美女……嘿嘿,嘿嘿……”
李懷恩跌坐在地上看著他,知道他相離自己兩米的時候,她努力地?fù)纹痣p手,站起來。
向反方向跑,誰知還沒跑多遠(yuǎn),街道上的路燈逐漸圍成一個圓圈,周圍的房子也變多了起來,角落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無臉怪。
直徑越來越小,李懷恩逃不去,只能原地看著他們逐漸想自己靠近……
一群無臉怪帶著渾身的血液,有癡笑,有慘笑,有淫笑,各種各樣的聲音向李懷恩靠近。
他們伸出僅有的手,一點一點的逐漸要碰到李懷恩時,一道聲音出現(xiàn)了:“嘿,別怕,我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