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初醒來時,還以為這輩子就毀在那個蛇蝎女人手上了,誰知她竟然派人送他回來,他醒來時發(fā)現自己完好無損的躺在床上,仿佛從閻王手里撿回一條小命般欣喜若狂,否則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吟兒姐姐了。
只不過言沁的妖靈極為強大,只不過那么一會兒時間他就吃不消了,究竟是什么妖,能不動聲色的發(fā)出深不可測的攻擊,最詫異的是她還擁有跟阿笙一樣的葫蘆,著實讓人費解。
他還沉浸在思緒里,文嬋嬋那丫頭又哭著跑來了,一見他就嚶嚶嚶地哭:“子初,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你怎么會忽然暈倒的?還有你去太子殿干什么?你要單獨行動至少也跟我說一聲,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怎么辦呀?”
“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是被你弄的,快起來,你要壓死我了……”
她一激動就整個人撲到他身上,他讓她走,她還趴在那哭,推都推不掉啊。
“你還沒說,你去太子殿干什么?”
“言夫人讓我過去的。”
“我就知道那個太子妃心術不正!她看你的眼神就鬼鬼祟祟的,她把自己丈夫克死了就來找你?也不看看她都一把年紀了好嗎?你都可以做她兒子了……”
“小姑娘你什么時候學會說書了?”他艱難的逃離她匍匐式的愛,略顯無奈的問道。
“那你說,她大半夜找你去太子殿干嘛?你又不是太醫(yī),能治好太子的病啊?”
“就去看看太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術,你別編故事了好嗎?”
“哼,居心叵測,我都看出來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說你為何好端端的會暈在里面?”
“我怎么知道我好端端的為什么會暈在里面。”
“還是她確實對你做了什么,比如說灌了什么迷魂湯?子初,這地方咱們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妖龍沒有抓到,你倒跟太子一樣奄奄一息了!”
“小姑娘你做捉妖師簡直浪費人才了,我求你趕緊去說書吧,茶樓需要你。”
“喂!我很擔心你哎!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自己嗎?”
“我這條小命還沒那么值錢,誰要誰拿去?!?p> “胡說八道!”她淚光中帶著怒氣,雙手捏成小拳頭原地直跺腳,“燕子初你氣死我了!我不管你了!”
“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我去找六皇子!他對我可好了,一表人才,和藹可親,人家還是皇親國戚呢!比你溫柔,比你聰明,還比你有錢!”
“是是是,你們哪天大婚記得通知我?!?p> “自己去看皇榜吧,我可沒那個閑工夫!”她氣的轉頭就走,眼淚還在眼里醞釀,一不小心就撞上了皇親國戚,那六皇子一看她氣鼓鼓的就問:“哎喲喲,誰惹你生氣了,我的小美人?”
她憤憤的指指背后,氣的說不上話:
“就……就……就是里面那個……混蛋!”
“哦?里面那個不是你的心上人嗎?”
“現在不是了!”
“一刀兩斷了?”
“是一刀萬斷!”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趁虛而入咯?”六皇子十分做作的揚起一邊眉毛,瞅到燕子初從屋里出來,還故意伸手搭上了文嬋嬋的肩,文嬋嬋也當著他的面往六皇子懷里鉆,喘著粗氣對他說:“我跟六皇子好了,你去跟太子妃過吧!”
六皇子一聽眉毛揚的更高了,問道:“嬋嬋姑娘這句話我就聽不懂了,你說他跟……太子妃……怎么回事?。俊薄白蛲硭チ颂渝奈堇?,結果搞得醉生夢死不省人事才被人送回來的?!?p> “有這么一回事?太子妃?言夫人嗎?這我倒好奇了,燕公子,真有此事?”
燕子初冷笑兩聲,回道:“用你機智過人的腦子想一想我有那么大本事么?”
“那可不一定,言夫人看上去性情冷淡,實質上欲求不滿的很呢?!?p> “你怎么知道?你試過?。俊?p> “這話講得……他是太子的妃子,行為品性人人都看在眼里,還需我親自上陣嗎?宮里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p> “六皇子你別睬他,他在嫉妒你?!蔽膵葖茸ブ首拥母觳?,朝燕子初直瞪眼,六皇子的眉毛微微放下,低頭對她說:“那就讓他多嫉妒我一會兒好了,今晚去我那里用晚膳,咱倆對飲幾杯如何?”
“再好不過了!六皇子邀請我過去,你嫉妒嗎燕子初?”
他特別瀟灑的揮手與兩人道別:“六皇子我求你快把這個傻丫頭帶走,快活完了給我送回來就行?!?p> “我不回來了!走!現在就走!我不想看到他!”文嬋嬋使勁推著六皇子出了院子,黃昏時分的斜陽灑進來,他獨自站在空空蕩蕩的院子里回想昨天晚上,那個女人,究竟為何會放過他?
他拼命回想,只記得她充滿驚覺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那種不屬于人類的氣息有條不紊的吹在他臉上,仿佛在攝取他的魂魄。
簾子晃動,好像有人進來了,那一瞬他雙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到底是誰進來了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聞人夜把那根銀線伸到阿笙眼前,問他:“你在哪里見過這個?”
阿笙緊盯她手里的銀線看了半天,瞇著眼睛說:“這不是老人的白發(fā)嗎?隨處可見啊?!?p> “難道真是那個奇奇怪怪的捉妖師害死了芊芊?”姑娘們面面相覷,袁清繼續(xù)發(fā)話:“那個奇奇怪怪的捉妖師嫌疑很大,幾位姑娘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者有沒有其他關于他的一丁點線索呢,哪怕他的穿著樣貌,隨身帶了什么東西也好,多少想起來一些,趕緊的,太陽要落山了!”
他的手下從喉嚨里發(fā)出一個悶悶的聲音:“袁大人,午時還沒到呢,怎么就下山了?”
“我心里的太陽要下山了不行啊?要你多嘴?胖子你趕緊帶他們去街上查看啊,哪個長得像奇奇怪怪的捉妖師還長白頭發(fā)的,就給我?guī)Щ匮瞄T,這個案子我爭取在一炷香的時間里破……”
“一炷香?”
“那香得長天上吧?不然不是很快就燒完了?”
“要么就根攪屎棍一樣粗,沒那么快燒完。”
袁清拍拍腦門,已不想多看這群部下一眼,索性面向聞人夜,特別真誠的說:“雖然你不會聊天但是我相信你……”
“就一炷香破案?!?p> 她忽然回頭,與袁清四目相對,袁清話到一半著實一愣,手還舉在半空,又不能什么一直這么舉著,他便大笑兩聲拍拍阿笙的胳膊,正好是阿笙中毒的右手,說:“小兄弟,你師姐挺有能耐的,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女捉妖師,回頭給我留個簽名畫押啥的,我?guī)г谏砩媳傩??!?p> 聞人夜面無表情的開口:“你不要碰他的右手。”
“右手怎么了?右手受傷了嗎?”
阿笙連連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一看就是有什么,快說,受傷了我給你找臨江最好的大夫。胖子你還傻愣著干什么,趕緊去找臨江最好的大夫?。 薄拔胰ツ膬赫遗R江最好的大夫?。俊薄笆裁炊家腋嬖V你嗎?自己不會查啊?”“又要抓奇奇怪怪的老頭子,又要找臨江最好的大夫,到底要干嘛?”“你不耐煩了是不是?好,胖死你活該……”
“是中了金蛇的蛇毒,本來不想提她,是你非要問。阿笙,我們走?!甭勅艘购鋈徽酒鹕恚Z速驚人的解釋道,在袁清猛然間閉上嘴沉默的時間里,帶著阿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