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河周邊只有幾戶土著居民,作為村里外稱“大喇叭”的站哨人,看見一輛陌生車輛停在村口,立即告知讓幾戶人家閉門不見。
只有青河村的村長,年紀不過半百,站在村口一臉嚴肅問道:“你們是來做甚的?”
他首先注意到了云朝,手握盲仗,平易近人。但開口的先是十四,村長這才注意到旁邊站著一位讓人無法用簡單的夸詞形容女孩的靈動。
“我們是市里調(diào)查局的,此行來是為了更新青家口的人員以及了解家庭情況的。”十四不知從哪拿出紙筆。
她快速掃了一眼周邊,土房都靠近青河,河岸??苛藥讉€大大小小的漁船,白蟻腐蝕,長滿了青苔。令人奇怪的是,這一路也就八戶土房,卻都標配了一輛汽車。
村長半信半疑地指著云朝直接說道:“這瞎子也是?”
“您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從老一輩就開始漁民生活,但不久前手有富余,備置了一輛大奔?!痹瞥蛔植宦涞恼f下,讓村長不經(jīng)發(fā)慌,這說得也忒神了。
“他是我的助理,眼瞎心不瞎。”十四瞧他緊張模樣,替云朝辯解說道。
云朝側(cè)臉朝向十四,嫣然含笑。
“是是是,俺不太會說話,長官你想問什么都問吧,這兒的人口登記俺都有,你們喊俺老發(fā)就好了。”老發(fā)的態(tài)度立馬謙和起來。
“你們住在這多久了?”十四看家家戶戶都緊鎖大門,只有幾聲狗吠顯得熱鬧。
“我自幼都住在這了,這兒都是留守老人,家里的有兒子女兒的,各個都出去工作養(yǎng)家了?!崩习l(fā)說這話倒一點也不假。
“看你們家里都有車?村里生活檔次應(yīng)該不低吧?”
老發(fā)閃爍其辭:“害,這不都是小一輩的為了俺們在這河里打魚方便拿出去售賣才買的,兒子女兒在城里混得好了,想接俺們過去,可俺們這老一輩的就喜歡這兒土生土長的地方?!?p> 十四點了點頭問道:“不介意我們進去喝杯茶吧?”
“瞧瞧我,都忘了請二位喝杯茶了?!崩习l(fā)用袖子擦去下巴汗水干笑道。
雖說外面是土房,但里面裝修樣樣不差,“小小寒舍,別介意。”
“現(xiàn)在漁民都這么賺錢了嗎?”十四一想到滿是青苔的漁船,打趣道。
“賺得都是辛苦錢呀!”老發(fā)特意將次茶拿出來泡,十四自然注意到一旁的上等茶,笑而不語。
云朝坐在這,便有一根纏繞仇恨的氣息在他面前打圈,不由問道:“老發(fā)你是一個人住在這兒嗎?”
老發(fā)想到這瞎子說話跟個算命一樣靈,遞出兩杯熱茶說道:“害,兒子常年在外工作,俺那婆娘命短早就去了,所以俺就跟我女兒在這兒?!?p> “女兒?”
一說到這,老發(fā)唉聲嘆息,指著自己腦子說道:“我女兒這兒有問題,我才一直把她鎖住,省的她跑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
“能帶我看看嗎?”開口的是云朝。
“我那女兒怕生人,我只懇求別讓我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崩习l(fā)抹去眼睛溢出的淚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照顧隱疾的女兒。
十四像是明白云朝所想,和藹可親道:“忘了介紹,我這位助理可是著名醫(yī)師,你女兒說不定能夠治療好。”
聽到還有救,老發(fā)連忙擺手搖頭道:“女兒都這么大了,家里也沒幾個錢去治療,算了算了?!?p> 老發(fā)的回答讓十四不由微皺柳眉,“你也知道,我來這一趟也是為了解決你們村的困難,對于任何生病費用將由國家報銷的?!?p> 話已至此,老發(fā)認為再拒絕就容易可疑了,“但愿你們別被俺女兒嚇到了?!?p> 老發(fā)帶領(lǐng)二人走進后院的一間柴房,周邊還堆砌結(jié)了蛛網(wǎng)的木棍,還未貼近,十四就聞到一股泔水味道。
云朝點了下十四背后,在老發(fā)開門的空蕩說道:“可能并非他女兒?!?p> 十四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老發(fā)推開門,一陣灰塵撲面而來,“兩位別介意,不鎖住她,俺女兒她就會胡言亂語傷人?!?p> 柴房里混著食物與排泄物的發(fā)酵物,女孩的左腳被大鐵鏈鎖住,蓬頭垢面的縮在角落。
女孩似乎注意到來人,忽然狂躁的張牙舞爪:“啊——,我要殺了你們!”
老發(fā)耐心勸解道:“虎兒呀,他們都是來看你病情的,你別怕……”
誰知,老發(fā)一靠近,即使鐵鏈勒腳脖子肉,女孩也兇狠得想要撕咬他。
老發(fā)立即后退,懼怕轉(zhuǎn)而哭訴道:“俺女兒就是這樣,連俺都不認識了?!?p> 云朝向前走了一步,“我看病人,不允許有他人打擾。”
老發(fā)愈發(fā)狐疑不定,一個瞎子算命他還信,看病簡直聞所未聞。
“老發(fā),你剛做了排石手術(shù),還是少碰點酒為好?!痹瞥@一句話,讓老發(fā)愣了半秒回過神:“謝謝醫(yī)生了……”
“老發(fā),我們先去前廳等候結(jié)果吧。”十四自知人類的事情她不允干涉。
老發(fā)的一顆心提在嗓子眼,提心吊膽的回看了一眼就跟著十四去了前廳。
女孩見到云朝,氣息平穩(wěn)了不少,“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女孩手指似乎顫抖了下,猛地推開云朝,“別碰我!”
云朝反而有了耐心,循序漸進的靠近女孩,“別害怕,我知道你不是老發(fā)的女兒。”
女孩的戒備心并沒有放下,依然不語。
“你是跟你朋友一起過來的對嗎?”女孩突然眨了下眼睛,依舊沉默不語。
云朝忽然伸出手說道:“你若有一點相信的話,就將你的食指點一下我的掌心?!?p> 女孩徘徊不定,最終小心翼翼的在屬于自己的保護圈內(nèi),將滿是污垢的食指,蜻蜓點水般的觸碰便快速收回。
赫然,一股溫熱的暖流注入女孩身體,四肢發(fā)散熱氣使她逐漸有了氣色。同時也在腦海打開了一幅關(guān)于云朝和老發(fā)的交流,其中并無惡意。
女孩即使看似灰頭土臉,但那雙眼如秋水充滿驚訝,也能看出她原本的閉月羞花。
“如果你有難處,可以跟我說?!痹瞥N心得脫下外套披在女孩身上。
女孩留下久違的淚水,如同潰堤般收止不住,聲音極其粗糙,嘴角起了干皮:“我……叫作葉蘭,我……是跟我男朋友一起來這兒寫生的。”
“你知道你男朋友去了哪里嗎?”
葉蘭裹緊這滿是陽光味道的衣裳,生怕是她做得一場夢,搖了搖頭,“我在這已有半月之余,受盡了非人折磨,我要不是裝傻逃過一劫,我大概早就被外面那些“吃人”的賣了。”
云朝聽到這番言行,妖固有惡,但人更可惡。
“求求你帶我離開這兒吧!”葉蘭忍著皮肉摩擦的疼,跪在地上磕頭道。
云朝連忙制止女孩的動作,“你身上的傷口在惡化,注意一下。你在這等會,我有一個厲害的伙伴在外面等我的情況。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痹瞥囊环?,讓女孩緊繃的心松下弦。
當云朝深不知情況的進入前廳,直到十四使了記眼神,他才恍然明白前廳忽然多了很多人類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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