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一下有點慌神,聲音都是虛的:“你有告訴過我的...”看著林沢歡的眼神都在閃躲,林沢歡也不惱他撒謊。
“我可以養(yǎng)你?!彼f起來的話明明又輕佻又瞧不起他,可他就是心軟的一塌糊涂,林沢歡能看見方遇的睫毛,在抖動,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讓她想撥動一下,他說:“小歡,你只是玩玩,我玩不起?!?p> 林沢歡嘶了一聲,“我不玩,玩多沒意思啊,要搞就搞真的,你都這樣了,你就不想和我試試嗎?!?p> 她一點都不會說話,句句話都在刺他的心,方遇勾起來一個笑:“小歡,我不想。”
林沢歡笑得更肆意了,在方遇看來她這樣就是在利用自己最美的特征來勾引人,這是她的慣用伎倆,他不會上當(dāng)?shù)摹?p> 林沢歡湊近了對著方遇一字一句的:“你會想的,我們是命中注定?!?p> 在林沢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方遇一瞬間臉色變了下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沢歡,林沢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后離開的也很瀟灑。
方遇坐在床上,有些慌亂,他不明白林沢歡為什么會說命中注定,他緊緊的捏在被單,林沢歡的高跟鞋踏在瓷磚上,一下又一下有力的打擊著方遇的心:“你什么意思?”
林沢歡停在了門口,突然外面?zhèn)鱽砹巳说捏@呼,“下雪了!這四月的天居然下雪了!”
“好漂亮啊...”
“方遇,你會和我在一起的?!绷譀g歡留下了這句話,縹緲又自信,可是為什么呢,方遇想,她憑什么這樣覺得呢。
大雪落滿松枝的窗,方遇收到了一份快遞是一個頗有年頭的硬殼本子。翻開看了,里頭是滿滿一本的情詩。中間的某一頁里,夾著一朵風(fēng)干的玫瑰花,很完整,也很漂亮。中間的另外一頁里,夾著一封信,署名是他,是方遇。以他在信里的敘述來看,句句全都是他的檢討,句句都是他的不足,這封信的最后一行,寫嫁給我吧。
他猛的一下翻身,摔在了地上,那個平日里看起來意氣風(fēng)發(fā)朝氣的少年,雙腿哪里看過去居然是空的,他把自己砸向了地上,又抽了針頭,手上的血一直在流,看起來可怕極了。
“小遇!”周宴一來就看見了這樣的情景,他感覺自己要嚇瘋了,他沖上去扶著方遇,“你干什么!你想死??!”
“周宴我要出院?!狈接龅穆曇艉軉?,似乎被人掐住了一樣,周宴看著他搖頭,甚至帶上了哭腔:“不行,不行,不行...”
“周宴,我要,出院?!彼谝淮蔚囊蛔忠痪溏H鏘有力的說了出來,周宴只能一直搖頭,“不行不行...”,方遇嘆了口氣:“我總歸,是要出去的,你今天不讓我出去,那么下次就不一樣了?!?p> 方遇的語氣很溫柔,可字字對于周宴來說,這全是威脅,他終究還是給方遇辦了出院手續(xù),在他辦完準(zhǔn)備去找方遇的時候,房間里早就空無一人。
記憶過于豐盛和龐大,方遇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認(rèn)真且誠實的反省過那些攪拌在頭腦中的暗色調(diào)東西,他回來,第五次了,接下來林沢歡會愛他,拋棄他,永遠(yuǎn)的離開他,和他陰陽兩隔,為什么呢,他這次分明連靠近都沒有靠近她,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出現(xiàn)在了方遇的視線里,方遇抬頭看了過去,這個人很穿著一身黑袍,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想來占卜一下嗎這位先生,很準(zhǔn)的?!?p> 方遇抬頭看著這個人的眼睛,這雙眼睛太過于熟悉,卻在哪里見過方遇一下子想不起來,方遇從石凳上站起來,準(zhǔn)備走開:“不需要謝謝?!?p> “小遇啊,最近我用色較深用情較淺,繪畫的本意是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一個靈魂喚起另一個靈魂,可是我的靈魂空了,我喚不起靈魂也畫不出好畫了,可能我選擇的人也選擇錯了?!?p> 方遇感覺到自己心臟痙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似乎他的心臟暫時停止了一下,他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你...是誰?”
“你想救她,我可以幫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