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這是?”鎮(zhèn)里的木匠大叔皺眉看著眼前的和尚,雖然和尚臉上還是掛著與上次一樣的笑容但這樣子可是天差地別。
上次的和尚雖然衣衫破舊但眉宇間依稀透著自信與慈悲,言談之間也帶著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泰然自若,而這次的和尚呢?
衣裳倒是換上了一身齊整的,但這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手可是騙不過任何人的。再加上和尚滿臉疲累的樣子,他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煩。
“那亂葬崗中的妖魔真就那么難斗?前幾日張真人不是帶著弟子和師弟一并前去了么?你們幾人也未能將它擒下么?”木匠大叔小聲的說道。
妖魔傷人之事已經(jīng)傳的越來越邪乎,若不是和尚還四平八穩(wěn)的住在亂葬崗里超度亡魂這周邊幾個鎮(zhèn)子的人估計已經(jīng)收拾收拾跑路了。
畢竟是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總歸還是有感情的,如果可以誰愿意離開呢?
“我聽說張真人將收的錢財都退了回來,回去以后就閉門謝客。難道是那妖魔太強(qiáng)受了什么打擊?”
“哪里的話,那亂葬崗有的只是一群無家可歸無處可去的可憐人罷了,哪有什么妖魔?!焙蜕写蛄藗€哈欠笑道:“張真人也許是與小僧交流佛道經(jīng)驗(yàn)有了些感悟才閉門不出的罷。”
“那你這傷和這樣子……”說疲憊其實(shí)都是好聽的,若不是確信眼前的和尚是有大智慧的人,木匠大叔甚至有些懷疑臉上掛著講個黑眼圈的和尚是不是昨天被女妖折騰了一夜吸干精氣。
“阿彌陀佛。說來慚愧,這手小僧學(xué)藝不精搭建草屋之時一不小心留下的不是與那什么妖魔斗法時留下的?!?p> “真的?那你怎么累成這幅樣子?”木匠大叔將信將疑的問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否則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焙蜕须p掌合實(shí)正色道:“昨日我夜觀天象略有所感徹夜難眠索性爬起來研究了一夜佛理這才看起來有些疲憊,老哥不必在意。”
“唉,那行吧。和尚你看起來比老哥小得多,這聲老哥我應(yīng)下了??捎幸患履阋浐?。”木匠大叔拉過和尚小聲說道:“莫要學(xué)死佛理,斗不過那妖魔就學(xué)著張真人速速離去。樹挪死,人挪活。家業(yè)帶不走手藝卻也落不下,不用太過擔(dān)心我們,像你老哥這樣的有本事的人走到哪都餓不死?!?p> “哈哈哈哈哈,老哥說的是,小僧記下了?!焙蜕惺掌鹆藦哪窘忱细邕@換來的針線盒笑道:“那小僧下次再來看望老哥,這里還有些祭品要置辦。”
“唉,去吧去吧?!蹦窘硣@了口氣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可惜了?!?p> “怎么了?”木匠的妻子從屋里鉆了出來,未干的手在圍裙上抹了抹好奇的問道。
木匠很自然的攬過妻子看著和尚離去的背影嘆道:“唉,他若不是個和尚憑著這長相我定能給他討個好媳婦,將他留下??上?,可惜啊?!?p> 木匠的妻子同樣抱住木匠將腦袋靠在丈夫的胸口上安慰道:“人各有命,若他不是和尚只怕還不會如此呢?!?p> “老伯這件衣服怎么賣?”和尚指著一件白色的衣裙問道。
“嗯?哪件???”閉著眼睛吸著煙槍的老頭睜開眼睛問道。
“是小和尚你來啦,怎么衣服又劃破了?”老伯取笑道:“上次就說贈你些針線,你也不要說是自己有。你一布衣和尚咋可能有那種東西。”
“老伯,我真有。”和尚掏出剛從木匠大叔那里換來的一整套針線盒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說是有那就是有?!?p> 老伯看了眼針線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唉,看上哪件了?”
“這件?!焙蜕兄噶酥阜旁诮锹淅锏囊患兹?,白色的長裙被疊的齊齊整整的放在最角落的地方,素白的裙身上只有幾朵不仔細(xì)看看不出的白花作為裝點(diǎn)。著實(shí)有些入不得眼。
“小和尚你是要拿來送人嗎?”老伯意味深長的笑道。
“老伯怎么知曉我是要拿去送人?”和尚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問道。
“嗨。”老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容分說的將衣裙一卷,往和尚懷里一丟推著和尚就往店外走:“廢話,你一個和尚買女人的衣裳不是送人還是自己穿嗎?”
“???女人的衣裳?”和尚大驚失色:“老伯搞錯了搞錯了!”
“去去去,老伯今天累了,歇業(yè)了快走快走?!崩喜蝗莘终f的將和尚推了出去轉(zhuǎn)身開始關(guān)起店門。
“不是,老伯這裙子我用不到啊。”和尚苦笑道。
“用不到就扔了罷,這衣裳做的太素也無人要,就送你了。若是用不上就回去剪了當(dāng)抹布吧?!崩喜训觊T一關(guān)背起手看著不知所措的和尚一瞪眼說道:“還在這站著作甚?要買東西明天再來。老頭子我要休息休息放放風(fēng)去了?!?p> 說罷老伯也不在理會糾結(jié)的和尚向著木匠家的方向走去嘴里還念叨著什么不能欺負(fù)老實(shí)人之類的話。
“唉?!焙蜕虚L嘆一聲認(rèn)命般的把白裙放進(jìn)了背簍里:“這回去怕是又要被施主埋怨了。”
和尚低著頭盡量不去注意四面八方被老伯的大嗓門引來的古怪目光在心底默念一聲阿彌陀佛,再無來時的閑庭信步逃也似的快速離去了只留下周圍人的嬉笑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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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要相信我,這真的不是我有意捉弄你。是那老伯硬塞給我的?!焙蜕心橆a微紅尷尬的解釋著。
白骨妖靈手中捧著新的白裙沒有做聲,胳膊剛一動作,和尚趕忙提起雙手護(hù)住光頭:“施主莫要動手,小僧知錯了!”
等待了半晌都沒有感到疼痛,和尚睜開一只眼睛小心的偷瞄過去卻發(fā)現(xiàn)白骨妖靈已經(jīng)換上了衣裙。
“施主果然天生麗質(zhì)穿男裝女裝都如此美麗。”和尚贊嘆道。
“施主身為白骨又如此喜愛白色自此以后小僧稱阿白可好?”和尚調(diào)笑道。
眼眶中的猩紅終是徹底熄滅了,只見那白骨妖靈抬起骨掌仿若掩嘴輕笑,微茫閃過哪里還有什么白骨妖靈,只有一白裙美人眉目含春,黑發(fā)如瀑,她看著呆愣在原地的小和尚紅唇輕啟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好。”
黑貓不會說話
“這?施主你?”小和尚懵逼的看著眼前化形的美人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恍然大悟般的一敲手掌:“白骨沒有陽物所以施主的化形才是女人啊!” 阿白沉默了兩秒抬手便打。 和尚倉惶的護(hù)住光頭告饒道:“施主莫要動手!男女授受不親!莫要動手莫要動手!” 施主的手原來也會這般柔軟啊。 “這是原定的結(jié)尾但是覺得毀氣氛,于是放在了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