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載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人是他臉上的疤痕實在太有特色了。
兩道弧形的曲線,中間夾著一只圓形。乍看之下,就像左臉生有一只眼睛。
在刀疤臉怒目注視前,孫載吹起口哨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別處。
這處酒吧不簡單啊。孫載一聲暗嘆,并決定以后有空的時候常來這邊坐坐。
也許有意外收獲也說不定。
接下來的事件,孫載沒有任何耽擱。
他乘車到離家最近的銀行,將那張還帶著古怪香味的支票兌換。
兜里揣著巨款,走路的姿勢都謹慎了許多。回到家后,孫載鎖上臥室門,查點鈔票。
聽著硬質(zhì)紙張彎曲舒張的美妙聲響,孫載由衷的感到喜悅。
清點數(shù)遍,確認二百張鈔票無誤后,孫載取出書柜中的手提金屬箱。
再三思索后,孫載將手提箱放回,他翻出幾本書柜底部不常看的基本書。
將一疊鈔票均勻的分成數(shù)份,夾持在書中。
雞蛋可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孫載‘好笑地鄙視著自己的謹慎’,一邊將這幾本書分開放置在書柜的最底層。
一切收拾完成,孫載草草吃過午飯后就趕緊出門趕往工坊。
因為張古陵一直昏迷不醒,他的工作暫時由孫載頂著。
今天他要在工坊待到凌晨。
……
花果山星際垃圾場鑒識場工坊,孫載進門的一剎那就注意到了唐玄禪的異樣。
這個‘頭無寸發(fā)’的小法師,臉色蒼白,神態(tài)憔悴,再無平時清澈明凈的眼神。
發(fā)生了啥?
孫載頗為好奇,但他畢竟不是‘知心哥哥’專業(yè)戶,與唐玄禪閑聊幾句后。
小法師的‘頹廢’狀態(tài)沒有任何改善,很快就和孫載道別離開。
看著唐玄禪離去的背影,孫載捏捏下巴。
他很快就將這件事拋諸腦后,這個年紀的孩子誰還沒有個心事?
自嘲的搖搖頭,孫載將資料書從包中取出,離升學考試還有兩個月。
即便現(xiàn)在記憶力超群,也容不得任何懈怠。
傍晚時分,孫載解決過晚飯問題,回來就看到紅鼠從掛在墻上的包中探出腦袋。
一人一鼠對視半晌,紅鼠才扭動著肥胖的軀體從包中翻出趴扶在工作臺上。
孫載則頗為好笑的坐回椅子,岑大富來過后,應該跟拾荒人打過招呼。
這間工坊將不再接受任何業(yè)務。
所以這兩天來,極少有拾荒人過來。孫載也不擔心他和紅鼠的說話會被人撞見。
至于為什么紅鼠會出現(xiàn)在這里,孫載早就叮囑過它,安排就緒后,就來工坊與他匯合。
安排盯梢的是老鼠,孫載可沒辦法與老鼠直接對話。
“主人,在你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來了兩波報告。”
“除了XC區(qū)下水道內(nèi)有搶修工作,其他地方?jīng)]有異常?!?p> “而且,那些下水道施工員的左手背都看過了,沒有你說的標記?!?p> “額,你晚飯吃了啥,我問道一股香味?!?p> 孫載眼神飄動,這勞苦功高的小家伙三句話不離吃飯,他怎么會不明白。
可誰出門帶米???
水杯蓋里倒上茶水擺在紅鼠面前,孫載想了想,又挑出幾片茶葉,放在杯蓋里。
感謝老岑,不然孫載還真的想不出,如何犒賞手下小弟。
同時,孫載也意識到自己與老岑的不同之處。老岑是個相當實際的人。
而他孫載講究形式與逼格。
看著簡陋的茶湯,還有紅鼠懵逼的小眼神。
孫載笑道:“茶可是好東西,從前有位叫神農(nóng)的老人,正是吃茶才解了身上的毒?!?p> 紅鼠眼神發(fā)亮,解毒這兩個字它聽到了。
它的鼠生只有吃嗎?它的鼠生只有吃得更多。
看著紅鼠大快朵頤的模樣,孫載嘴角微動。
這信任,這覺悟,也只有在紅鼠身上才能看到。
……
傍晚時分,大霧如約而至。
孫載好整以暇的鎖上門,打開燈。
霧天的一切已經(jīng)成為習慣,刻在花果山小城居民的生活方式中。
紅鼠顯然在適應,下水道中可不講究這個。
此時的它正在窗邊,與窗臺外的朦朧鼠影嘰嘰咕咕不停。
孫載百無聊賴的將臺上的書翻過一頁。
今晚格外的安靜,直到凌晨時分,孫載都沒有聽到敲門聲。
由于霧天的緣故,鼠群對整個城市地面的監(jiān)視已經(jīng)被撤銷。
部分鼠群分布在下水道中。
知道現(xiàn)在,紅鼠都沒有收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孫載將已經(jīng)冷了的茶水倒掉,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濃霧中的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