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不起眼的農(nóng)舍內(nèi)。
三位高低胖瘦各不相同的‘農(nóng)夫’圍做在石桌前。體型臃腫的年輕人支起下巴發(fā)愣,高個子,古銅色皮膚的中年人捻起石桌上的一棵葡萄放進嘴中。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滿臉褶皺,一把雪胡,他瞇著眼靠在椅背上,似睡非睡。
他們露在陳舊棉襖外的雙手,干凈纖細沒有老繭。
兩位雙手抱臂蹲在一旁的中年人,連打哈欠。左邊個子稍矮的那位,左手虎口間綁著繃帶,似乎受過傷。右邊那位身形挺拔,但滿臉麻子,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五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話語中多有下水道,廢棄水上樂園。正是昨晚,隱匿在下水道中的那批人。
此時,他們只有五人聚集在安全屋。屋檐下的遠方天空,巨大的黑色云團盤踞在花果山垃圾場上空。
古銅色皮膚的高個中年人叫甄窮,是復(fù)興同門會,花果山分部的技術(shù)顧問。關(guān)于那團黑云的底細,他所知不多。
但此類異像,背后往往涉及秘境。
他敲了敲桌子,見四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這才笑呵呵問道:“關(guān)于秘境各位知道多少?”
四人面面相覷,顯然第一次聽說。
甄窮見狀自顧自說道:“所謂的秘境是個廣泛的稱呼,泛指那些隱藏寶物,空間,時間與當(dāng)前世界獨立的小型空間?!?p> 他是原本是研究人員,本著邏輯思維慣性先給出粗略的定義。
見四人若有思索的模樣。他補充說道:“因為此類秘境的空間,時間與當(dāng)前世界完全不同,因此誰也不知道秘境中會孕育出什么環(huán)境。當(dāng)然以我們的眼光來看,里邊的一切都極具研究價值。”
微笑著看到四人目露精光,甄窮點點頭,自顧自說道:“當(dāng)然,這只是一方原因,各位應(yīng)該聽說了早上那邊,一階騎士騰空飛起的事情吧。這對我們的研究項目意味著什么,相信各位比我更清楚?!?p> 甄窮不是本地人,更準(zhǔn)確的講他不是這個星球的原住民。他到這里來只是幫助那十五人做一項研究。
他們的研究現(xiàn)在面臨瓶頸,研究對象的實力無法增長不說,連控制它們的行動都相當(dāng)困難。
這與他們最初的研究目標(biāo)相距甚遠。為此他們已經(jīng)改進許多次,但收效甚微。唯一接近成功的是那具金剛骷顱。
原本按照他們的計劃,金剛骷顱與三階修行者的搏斗中會進一步激發(fā)它的潛力,有一定可能突破當(dāng)前的等級桎梏。
但在昨晚的戰(zhàn)斗中那具骷顱被敲打粉碎。連帶粉碎的還有他們的希冀。
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早上的時候,甄窮聽到了那個連他都感覺不可思議的消息。
烏云秘境背后的大能,竟然讓一位一階騎士長出翅膀,具備四階修行的特征。
這或許可以推進他們長期停滯不前的研究進度。
提醒臃腫的年輕人舉起手,他叫胡不晦,他有問題。
“那位騎士還活著嗎?如果他是死尸,可以確定有操尸人參與?!?p> 滿臉褶皺,白發(fā)白須的老頭敲敲桌子。
“我們的技術(shù)與那群把尸體當(dāng)玩物的變態(tài)不同。如果,一階騎士還活著,那就有必要調(diào)查一番?!?p> 老頭名叫海大通,復(fù)興同盟會十五人的領(lǐng)袖。談?wù)摰氖虑?,他參與不了太多,年紀大了,腦子跟不上。
但拍板做決定的人必須是他,這是身為領(lǐng)袖的尊嚴。
“據(jù)說,他沒有傷害女伴。肯定還活著,甚至意識清醒也說不定?!鄙硇瓮Π螡M臉麻子的中年人推測道。
“有道理。我贊同”左手有傷的矮個中年人連連點頭。
胡不晦略作沉吟,嘗試著問道:“也許它已經(jīng)死去,沒有攻擊傾向。而它背后的高人也沒有對弱者出手的意思呢?”
胡不晦的猜測很合理,這樣的情況不容忽視。
“那我們該怎么做?等嗎?”甄窮無所謂的攤攤手,他幫助復(fù)興同盟會的任務(wù)沒有什么硬性指標(biāo)。
海大通捋著花白的長須,“探索和實驗總伴隨危險,那秘境咱們?nèi)タ纯??!?p> ……
珈藍之塔七十六層。
程三弦背負雙手盯著遠處巨大的烏云團。
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一柄泛著靑濛濛寶光的仙劍從他身后的墻上飛入手中。
仙劍有靈,感受到遠處那團烏云的壓迫劍身輕顫。
程三弦輕撫寶劍,看向烏云團的目光更加深邃。
這是,敲門聲響起,安迪推開門道:“那人找你?!?p> 安迪指的那人是珈藍之塔七十七層控制中心的負責(zé)人宋軒。平時因為情報交接的事項,她與宋軒打交道最多。
程三弦趕到會客大廳的時候,宋軒端坐在檀木椅上笑瞇瞇的打個招呼。
他慈眉善目其貌不揚,年紀看起來比程三弦還要小上一些,但坐在那自有一分氣度威嚴。顯然是掌權(quán)已久的人物,調(diào)動珈藍之塔別動隊封鎖垃圾場正是他的手筆。
程三弦大大方方的坐下,品了口香茗,眼觀鼻,鼻觀心,做老僧入定樣。
他一向不待見宋軒,今天對方主動上門,顯然有事求助。他雖然懶得搭理,但事關(guān)烏云秘境,也就收斂趕人的心思,專門等對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