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載留在這里出就是為了有突發(fā)事件時,第一手消息可以及時傳遞給懲戒人。
這消息格外重要,有助于判斷秘境內(nèi)的真實狀況,對秘境的危險程度做出準確判斷。
當(dāng)下,他也不敢含糊,仔細詢問陳大彪當(dāng)時的狀況。
根據(jù)陳大彪所言,他們離開不久后,探索隊伍就有兄弟驚慌失措的返回。根據(jù)帶回來的消息。
探索隊伍確實在垃圾場深處發(fā)現(xiàn)一座道觀,也聽到那如魔音入耳般的誦經(jīng)聲。
最開始他們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只是在道觀周圍游巡,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但一段時間后,有些士兵精神呆滯顯得神魂失常??蛇@些并沒有引起領(lǐng)隊的重視。
在那種詭異的環(huán)境下,每位士兵都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他們只是平常人。
可當(dāng)某些士兵不顧命令,嘗試進入道觀走入主殿后?,F(xiàn)場的場面詭異起來。
訴說事件的陳大彪神情凝重,目光微動竟隱隱閃爍出恐懼。
接下來他說的話讓孫載也暗自警惕。
進入主殿的士兵沒有出來,周圍的誦經(jīng)聲變得雜亂張狂。許多人捂上耳朵,痛苦地僵立在原地。
有些士兵因為到周圍巡查離得較遠,受到的影響小。但他們卻親眼見證那幕無聲的慘劇。
一道道鮮活的生命在他們面前灰飛煙滅。
穿著制式軍服的人體從頭部開始一抹一抹的潰散。
潰散的過程很慢,有些眼尖的士兵甚至看到頭顱中森白的腦體,胸腔中鮮活的心臟,胸腹中蠕動的大腸。
可詭異的是那些人沒有呼救,沒有喊疼,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
他們甚至只是抱頭捂耳,面色痛苦。
潰散的過程很快,他們再也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陳大彪講到這而,戛然而止。
孫載聽得心中發(fā)涼,怪不得陸亢與朱雀以三階修行者的修為都不敢硬闖主殿。這些士兵肉體凡胎多半被誦經(jīng)聲蠱惑。
他們進入主殿后觸發(fā)某些機關(guān)禁止還是驚醒沉眠的怪物?
孫載有所猜測,但他不敢肯定。如果有主殿內(nèi)的詳細狀況就好了。
想了想,他當(dāng)著陳大彪的面掏出對講機,把相關(guān)信息如實匯報。
這讓惴惴不安的陳大彪略感安心。他雖然沒有在現(xiàn)場,但哪個正常人不真愛生命?返回士兵的恐懼也感染了他。
就在孫載放下對講機,打算與陳大彪閑談,驅(qū)散著這若有若無的心理壓力時。
對講機的尋呼聲再度響起,聯(lián)系他的人是安迪。
她通知孫載,程三弦部長召開會議,要求每個懲戒人都要參加。
無聲笑了笑,正好到珈藍之塔順路,有個隱患孫載正打算處理。
唐花靈一直有早上起床后閱讀的習(xí)慣,小的時候哥哥就告訴過他時間寶貴要格外珍惜。
但今天她有些提不起勁頭。
站在陽臺上向遠方眺望,垃圾場上空那團烏云濃郁的像墨汁。
想到哥哥不用待在那個地方兼職打工,她才感覺安心不少。
可一想到哥哥又是整夜未歸,她輕輕皺眉。
一直以來都感覺哥哥比以前變得奇怪許多,要不要找個機會當(dāng)面聊聊?
從小兩兄妹相依為命,有很多話題都是可以擺在臺面上開誠布公的談。
如果哥哥是談了對象的話,她也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
可想到哥哥兜里沒有多少錢時,唐花靈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甩開。
也許從小到大一直努力拼搏的哥哥,也意識到努力是無用的。
他不想努力了,想找一個可以包容他,安慰他,支持他的人共度一生……
所以才徹夜未歸。
可即便如此,她不也可以做到這些嗎?
沒有被金錢欲望侵蝕靈魂的唐花靈竟然隱約間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就在這時,她看到大門被推開,哥哥孫哉的表情有些慌張,他好像有什么急事。
唐花靈輕輕一嘆,最終沒有鼓起詢問的勇氣。
孫載手腳利索地翻出金屬手提箱塞入背包,紅鼠被擠得‘嚶嚶’抗議,這背包原本是獨屬與它的個人空間好嗎?
但一捧米被撒入背包后,紅鼠被米流澆了個透徹,它瞬間沉默,想了想才對孫載發(fā)誓一定吃光所有的米,守護背包的清潔。
帶走金屬手提箱,安撫好手下小弟。
孫載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早上的異常。
唐花靈沒有在哪里看書。
小姑娘終于學(xué)會睡懶覺了嗎?在他老家可是有適當(dāng)?shù)乃瘧杏X對身體發(fā)育有好處的說法。
沒有過多耽擱,孫載急匆匆的出門。
他回家一趟的主要目的是帶走金屬手提箱。
從紅鼠那里得知,昨晚活躍在下水道中的神秘人手中也有相同手提箱的時候。
他就隱約猜測,這些人也許會像李淳通一樣對他的手提箱感興趣。
從那些人制造骷顱的行為來看,他們絕對是喪心病狂的家伙。
一旦他們追查到手提箱與他有關(guān)的相關(guān)線索,多半會偷偷潛入家里搜尋。
如果被他們找到,那就坐實孫載與唐花靈或許知道某些秘密。
那時候?qū)τ趦尚置枚?,最差的情況就是殺人滅口。
不能對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抱有任何仁慈的想法,妹妹的安全是孫載的底線。
他取走金屬手提箱,打算盡快通過青木酒吧放出些消息。
李淳通對左手背上有五芒星紋身的人感興趣。懲戒人則對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更感興趣。
孫載計劃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完全杜絕危險的源頭。
等參加完會議后,他就到青木酒吧主動聯(lián)絡(luò)李淳通。
心中盤算著相關(guān)細節(jié),孫載越走越快。
唐花靈站在陽臺上,在清晨的涼風(fēng)中無聲抖了抖。
她鼓起嘴角,悶悶道:“哥哥是瞎子嗎?沒看到她站在這里嗎?”
可看到孫載越走越快的身影,她又有些擔(dān)憂。
哥哥最近究竟在做什么,會不會有危險。
真想有人替她看看。
唐花靈抬起頭,看向遠方。
花果山垃圾場上空,烏云變得狂躁,不斷旋轉(zhuǎn)濃稠如墨的旋渦映入她清澈的瞳孔。
在她身后,窗簾隨著清風(fēng)抖動,似乎有什么聽到她的心聲,無聲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