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公司,一直在柜臺后探頭探腦的蕭姐,立刻殷勤的端來兩杯熱茶,俯身遞送間,無限風(fēng)光在險峰。
“老板請喝茶,王警探請喝茶?!?p> “謝謝,謝謝?!?p> 王大富手忙腳亂的接過紙杯,眼中滿是驚艷之色。
沒想到一家頻臨倒閉的安保公司里,居然藏著這么一個性·感大美女,真是開眼界了!
作為一個吃過見過的主,王大富玩過不少美女,但像這么勾魂奪魄的公司前臺,卻是生平僅見,幾乎讓他目定魂攝,不能遽語。
風(fēng)子煜冷臉“嗯”了一聲,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她可退下了。
沒錯,風(fēng)子煜現(xiàn)在對蕭姐和福伯非常不滿!
作為安保公司的職員,這兩個家伙居然被三個小混混嚇得魂不附體,連偷偷報警都忘了,實在太沒用了!
這哪是什么身懷絕技的保鏢,分明是兩個一無是處的慫包,都還沒剛成年的寧小姚靠譜!
蕭姐也知道小老板在氣什么,赧顏一笑,可憐巴巴的轉(zhuǎn)身回到柜臺。
“老板,其實蕭姐和福伯剛才也有阻攔雷老虎他們,只是雷老虎他們太兇了,所以沒攔住?!睂幮∫τ谛牟蝗蹋p聲道。
“那他們?yōu)槭裁床桓阋黄鹕蟻??”風(fēng)子煜反問。
“這……那個……因為我怕后面還有別人會闖進公司,所以……所以就讓他們守在樓下……”寧小姚支支吾吾的說。
風(fēng)子煜暗嘆口氣,心說這小妮子說個謊都結(jié)巴,也是難堪大用啊。
但看著那紅腫的臉頰,他還是不忍當(dāng)場拆穿,只好道:“原來如此,那我原諒他們了。”
“真的?!”
“真的?!?p> “謝謝老板,就知道你個腹黑心軟,寬宏大量了的人!”
“額……腹黑心軟,這是在夸人嗎?”
“嘻嘻,是的!”
王大富喝了口蕭大美女親手泡的熱茶,郁悶的心情總算平復(fù)一些,看著嘻嘻傻笑的寧小姚,眼睛又是一亮。
好一個清純美少女,萬足安保簡直是美女如云啊!
就這一會兒功夫,帶路的福伯已從樓上下來。
他擦了擦額頭并不存在汗水,朝風(fēng)子煜邀功道:“老板,我已經(jīng)帶著三位警官找到了那三個嘿·色會,破壞的門和家具,也已經(jīng)讓三位警官拍照取證了!”
風(fēng)子煜點頭“嗯”了一聲,看在寧小姚的面子上,態(tài)度總算比之前好了一些。
“老伯,我那三個同事怎么沒跟你一起下來?”王大富問。
“他們要把那三個嘿·色會從四樓背下來,沒那么快到一樓。”福伯道。
“不就給馬桶搋子打了一下頭嗎,怎么還要用背的?!”王大富一愣。
福伯呵呵傻笑,不敢回答。
“不奇怪,我家的馬桶搋子用的是實心木柄,比一般人家的要硬一些,重一些?!憋L(fēng)子煜云淡風(fēng)輕的說。
“……”
王大富心中萬馬奔騰。
靠,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故意傷人!
誰家的馬桶搋子會用實心木柄啊,都是塑料柄,最多也就用根空心木頭好嘛!
“王警探,其實比起嘿·色會的傷勢,我覺得你該把更多的注意放在我這位可憐的員工身上。
你看她的臉,腫的這么高,要說耳膜沒被打穿孔,根本就說不過去,你說是吧?”風(fēng)子煜話鋒一轉(zhuǎn),笑瞇瞇的提醒。
“額……是是是,你說得對,小姚姑娘如果去驗傷,肯定至少是個耳膜穿孔!”
王大富最怕他這種笑容,忙不迭的點頭,“你放心,回頭我親自帶小姚姑娘去做傷情鑒定,保管錯不了!”
“嗯,那有勞王警探了。”風(fēng)子煜笑著點頭。
“呵呵,您老滿意就好,滿意就好。”王大富擦著冷汗賠笑。
寧小姚有些迷茫了。
驗傷這種事不是要醫(yī)生下結(jié)論的嗎,怎么老板和王警探兩句話就斷定自己肯定耳膜穿孔呢?
耳膜穿孔以后耳朵會嗡嗡響吧,我沒有呀?
“噔~噔~蹬~”
接待室后的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不多時,王戰(zhàn)柱三人背著滿頭是血的雷老虎三人氣喘吁吁來到一樓。
王大富見三人的腦袋就跟裂開的西瓜似的,嘩嘩往外淌血,不禁倒吸口涼氣。
我去,這風(fēng)子煜下手可真夠黑的,這簡直就是想一棍要人命??!
他急忙一邊呼叫救護車,一邊返回警車去拿急救包。
誰曾想雷老虎還真有顆虎頭,頭蓋骨硬的很,流了這么多血,止血敷料往頭上一按,竟然痛醒了。
他一看救自己的是王大富,大喜過望,立刻告起狀來:“王警探,你可要給我們做主??!
我們?nèi)齻€合法追討欠款,剛登門,就被那小子劈頭蓋臉一頓爆打,命都差點沒了!
我要告他,我要讓他坐牢賣房子!”
“……”
王大富沉默片刻,斜睨一眼沙發(fā)上的風(fēng)子煜,后者微笑一笑,嚇得他從腳底板往上冒涼氣,趕忙將轉(zhuǎn)錄的視頻拿給雷老虎看。
“雷老虎,你看仔細(xì)了,現(xiàn)在是你們強闖民宅在先,故意傷人、故意破壞他人財物、意圖綁架他人在后。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膽子惡人先告狀。
小王,把他們?nèi)齻€銬起來,先送醫(yī)院治療,再押回局里!”
“是!”王戰(zhàn)柱答應(yīng)一聲,開始掏手銬。
“王警探,我覺得還是先搜個身比較好,他們身上可能都帶了刀,萬一反抗起來,你們就危險了!”風(fēng)子煜提醒道。
“對對對,小王,先搜身!”王大富轉(zhuǎn)頭道謝,“多謝提醒,要不差點就出危險了!”
王戰(zhàn)柱三人答應(yīng)一聲,也不管阿龍阿豹已經(jīng)昏迷不醒,直接將三人按到在地上搜身。
當(dāng)他們從三人后腰分別搜出三把刃長25厘米長的匕首后,王戰(zhàn)柱叫道:“王警探,從三人身上搜出三把管制刀具,刃長至少20厘米!”
王大富點點頭,“很好,裝袋取證,把人都給我銬起來!”
雷老虎都懵了。
王大富這家伙昨晚還在牌桌上贏了他兩萬塊,怎么隔天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而且自己三人就阿豹隨身帶了根甩棍,根本沒帶刀,怎么會被搜出來三把刀?。?!
“咯啦”兩聲,冰冷的手銬已戴在腕間,雷老虎瞬間清醒。
他終于明白自己被人坑了,還是被那小子和王大富一起坑了!
看著一臉公事公辦的王大富,雷老虎奮力掙扎起來,“不,我們不是強闖民宅,我們是來討債的,我們根本沒必要帶刀!”
王大富眉頭微蹙,心說該來的還是來了,他轉(zhuǎn)頭看看風(fēng)子煜,意思再明顯不過。
風(fēng)爺,你不是說你家沒欠他錢嗎,那你出來跟他對峙吧。
風(fēng)子煜冷笑道:“討債?笑話!我們從公司到個人都沒跟你借過錢,你討什么債?!”
聽到這話,雷老虎登時心頭一凜。
難道……風(fēng)萬足那張欠條已經(jīng)被這小子拿走了?!
他慌忙掙開王戰(zhàn)柱的束縛,努力去掏口袋,當(dāng)將口袋里那只放著欠條的塑封袋抽出后,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你抵賴也沒用!
我這里有風(fēng)萬足的欠條,按了手印的,可以證明他足足欠了我30萬!
王警探,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追債,不是什么強穿民宅,你趕緊把我們放了,再把這故意毆打債主的小子抓起來,否則我告你包庇罪犯!”
王大富的臉都要氣黑了,血壓瞬間飆升。
他娘的,老子今天算是倒血霉了,平白被風(fēng)子煜拿了證據(jù),往死里威脅不說,現(xiàn)在居然還被雷老虎這種混混威脅,簡直要氣死人?。?p> 此時圍觀的人群還未散盡,尚有數(shù)十人站在公司外拿手機拍攝,王大富不敢動私刑,只得看向風(fēng)子煜,“你不是說沒欠錢嗎,怎么他手里會有欠條?”
“欠條,什么欠條,我從沒聽我爸說過有寫什么欠條。”風(fēng)子煜道,“王警探,我懷疑這欠條有問題,他們想敲詐勒索!”
雷老虎又是一驚,趕忙看一眼欠條,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風(fēng)萬足三個還是勉強認(rèn)出來了。
這讓他信心滿滿,“想唬我,小子,你還嫩了點!”
他覺得王大富和三名警探助手已經(jīng)靠不住了,便決定把事情徹底鬧大!
他往外爬了幾步,宛如一個被屈打成招的可憐人,朝公司外的圍觀群眾奮力揮舞欠條,涕淚橫流的控訴道:
“大家伙給我們評評理??!
我們拿著風(fēng)萬足白紙黑字寫的欠條來討債,風(fēng)萬足他兒子不還錢也就算了,還把我們打的頭破血流。
本以為這幾位警探來了,能幫我們主持正義,說句公道話,結(jié)果這幫警探還顛倒黑白、幫著他說話,反誣陷我們強闖民宅、意圖綁架,要把我們帶回警局。
天地良心啊,我們只是想討回風(fēng)萬足欠我們的錢,怎么就成強闖民宅了?。?!
這世道還講不講王法了?!
求大家把這件事曝光到網(wǎng)上去,替我主持公道??!”
因為事關(guān)風(fēng)小魔王,那些知根知底的老街坊們都不愿招惹麻煩,站的比較遠,近處都是些路過的陌生人。
他們見滿頭是血的雷老虎說的聲情并茂、凄慘無比,立刻信了八九分,紛紛義憤填膺的叫嚷起來。
“你放心,我們一定把這件事發(fā)到網(wǎng)上去,就不信他們能只手遮天!”
“就是就是,這家人也太蠻不講理了,必須得讓法律給他一個教訓(xùn)!”
“我現(xiàn)在就開直播,保證把這件事鬧得天下皆知!”
見此情形,王大富有些慌了,求助的看向風(fēng)子煜。
“風(fēng)爺,既然沒欠錢,那你倒是說句話?。?p> 在這么鬧下去,不等你告發(fā)我,我的官衣就得給他們扒了!”
風(fēng)子煜嘆了口氣,自己都暗示的這么明顯了,這家伙居然還不查看欠條,真是太笨了。
風(fēng)子煜慢悠悠的從沙發(fā)起身,打算解釋一下,結(jié)果看到人群外走來一個穿職業(yè)裝的短發(fā)女人,瓜子臉,眼神犀利,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職場精英特有的干練,立刻又坐了回去。
王大富心都涼了。
什么意思啊,這就破罐子破摔了嗎?
風(fēng)爺,我覺得我的官衣還有可以再挽救一下??!
人群里,一個約么三十歲出頭的短發(fā)女人舉著手機道:“大家讓一下,我是法援中心的律師趙新蕊,我可以為他提供幫助!”
人們一聽律師來了,立刻分開一條通道讓她通過。
“你好,我叫趙新蕊,是法援中心的律師,這是我的律師證?!?p> 趙新蕊一邊用手機拍攝取證,一邊拿出律師證給雷老虎看,“你放心,我會給你提供法律援助,絕不會讓你的權(quán)益受到任何侵害!”
“謝謝趙律師,謝謝趙律師!”雷老虎大喜,他現(xiàn)在就需要一名律師幫他??!
“你現(xiàn)在還有體力給我說一下事情進過嗎?”趙新蕊問。
“有,我還能堅持!”
雷老虎的謊話說來就來,編了個風(fēng)萬足向他借錢的經(jīng)過,開始控訴風(fēng)子煜的暴行,警探們怎么栽贓陷害,聽的路人無不怒意更盛,只想一擁而上,把這家萬足安保公司給砸了!
“嗯,明白了,我能看看這張欠條嗎?”趙新蕊道,“放心,眾目睽睽之下,你的欠條很安全?!?p> “這……好吧,你可小心點。”雷老虎猶豫片刻,將塑封袋遞了過去。
趙新蕊接過一看,立刻眉頭微蹙,她將欠條拿給眾人拍了一圈,語帶不滿的問:“你確定是一個叫風(fēng)萬足的男人跟你借了30萬?是風(fēng)云的風(fēng),有子萬事足的萬足嗎?”
“對,就是他!”雷老虎點頭。
“那為什么這欠條上的名字是風(fēng)方是?”趙新蕊道,“你不要告訴我,一張涉及三十萬的欠條,你連對方的名字都懶得確認(rèn)?!?p> 圍觀群眾聞言紛紛湊過來仔細(xì)查看,頓時一片嘩然。
“搞什么啊,怎么借款人是風(fēng)方是?”
“靠,你這家伙不是冒寫欠條,來他們家敲詐勒索的吧?!”
“什么玩意啊,連名字都對不上,還說什么合法討債,我看是非法敲詐!”
雷老虎趕忙劈手搶過欠條,這次他仔細(xì)看了半天,頓時面無人色。
怎么回事,怎么借款人變風(fēng)方是了,風(fēng)方是是誰啊?!
“不對,趙律師,我剛才被風(fēng)萬足的兒子打暈了,欠條肯定是被他掉包了,真欠條應(yīng)該被他毀了!”雷老虎指著風(fēng)子煜大喊。
貌似也有這種可能,圍觀群眾再次議論紛紛。
“你相信他的話嗎?”
“不好說,你看他滿頭是血,說是被打暈后換了欠條,也不是沒可能?!?p> “那怎么辦,要是沒證據(jù),還怎么證明對方欠了錢???!”
“大家不用擔(dān)心!”趙新蕊道,“哪怕沒有欠條,也是可以證明對方欠了錢的?!?p> 人們立刻安靜下來,等著律師做專業(yè)解釋。
“根據(jù)種花家的法律,在借條丟失的情況下,數(shù)額超過十萬的,可以通過銀行轉(zhuǎn)賬記錄或支出記錄來證明借貸關(guān)系。
他們之間的借款達到了30萬,是可以通過借款日前后幾天的銀行記錄來證明關(guān)系的,沒有問題?!?p> 趙新蕊說完問雷老虎,“你是在哪家銀行取的錢或匯的錢,是匯到對方賬戶嗎?
如果兩條占了一條,我就能幫你討回公道!”
“這……這……”雷老虎被問得話都說不來了。
他是在賭桌上贏的30萬,純粹屬于空手套白狼,哪有什么銀行記錄???!
見對方怎么也不說話,趙新蕊立刻變了臉,“雷老虎,你不要告訴我你隨時隨地都備著30萬現(xiàn)金,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你到底有沒有借給風(fēng)萬足30萬?!”
“我……我……”雷老虎百口莫辯,知道自己是徹底栽了,頹然癱倒在地,再沒了之前控訴的精氣神。
“哼,浪費我的寶貴時間?!壁w新蕊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群眾們直接炸了鍋。
“大家快看,這家伙被律師問的說不出話了!”
“靠,感情真是拿著假欠條來訛人的啊,這孫子演的真像,老子差點上了他的當(dāng)!”
“警官,這家伙愚弄群眾,我們要求嚴(yán)懲這伙不法之徒?!?p> 接待室里,風(fēng)子煜輕聲問寧小姚,“小姚,你現(xiàn)在哭的出來嗎,你要是這時候上去哭個梨花帶雨,群情肯定更激憤。”
寧小姚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老板,我現(xiàn)在只想笑,根本哭不出來,對不起……”
“唉,可惜了?!憋L(fēng)子煜遺憾的聳聳肩,“不過也無所謂,就這樣子,也夠他們坐幾年牢了?!?p> 他朝目瞪口呆的王大富使個眼色,后者趕忙拿著他在某寶買的廉價匕首出去痛訴雷老虎的犯罪事實,聽得群眾們更加氣憤,差點當(dāng)場將雷老虎三人踩死。
很快的,救護車到了,雷老虎三人被押了上去,吃瓜群眾各回各家。
“風(fēng)爺,那我先走了,下午我來帶小姚姑娘去驗傷?!?p> 王大富讓風(fēng)子煜幾人簽了筆錄,敬畏的點點頭,坐上警車緊隨而去。
事情解決,風(fēng)子煜起身伸個懶腰,“不容易啊,總算把麻煩事解決掉一件,之后要努力賺錢嘍?!?p> 他對寧小姚道:“走,你跟我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可別真被他們打傷了?!?p> 在福伯和蕭姐的馬屁聲中,寧小姚迷迷糊糊的跟老板上了公司那輛SUV,一起朝醫(yī)院駛?cè)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