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也曾名震四方
裴秋豐臉色鐵青地威脅: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把老四交出來!否則如果四冬當真出了什么事,老子就算拼上這條命不要,也得拉上你陪葬!”
他這話說得極重,像是下達最后通牒。
韶音眉梢一挑。
她想起這地方的女人從不來例假,反而不論男女都有信香,女尊男卑也正是由此而來。
女人的信香先天上克制男子,無論達官顯貴還是販夫走卒,很多男人就算在外面剛猛霸道日天日地,可在女人面前,也只得俯首稱臣。
最近正值四哥裴冬藏的‘信期’,男子信期十分危險,甚至曾有不少因此而死的例子。
信期類似情潮,成年后一月一來,想解決,就只能找個女人,嫁女人為夫,陰陽合媾。
所以這地方的男人都恨嫁,很多男人早在成年前就已定了親,而等成年后,為了保命會立即出嫁。
韶音‘呵’了一聲。
面對火爆如雷的裴三哥,她眸似星辰皎月,看似氣定神閑,但眼底漾起一抹清寒之色。
她這人風姿奇秀,但從以前就是個狠茬兒,想當年也曾是個名震四方的神仙人物。
但此刻她有點不爽。
于是她紅唇一撩,在清冷的仙氣中,又透出幾分秾艷的妖色。美得如山魈鬼魅,像食人精血的妖物。
她反問氣洶洶的裴三哥。
“四哥人不見了,你為何不去找?沒死就別把自己當廢物?!?p> “而且你有空在這里對我大吼大叫,不如靜下心想想,他人在哪,又能去哪?”
裴秋豐不敢置信:“你問我?”
“不然呢?”
她單手托腮,神色輕佻。
裴秋豐氣煞了。
她到底是哪來的臉!
以前這作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昨兒摔了一跤,后腦勺的腫包還沒消,突然像是變了一個樣。
涼薄的簡直不像她。
她從前頂多恃寵而驕,仗著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娃,仗著重女輕男的老娘偏心眼,她為非作歹,可本質(zhì)上是個無腦的草包。
然而現(xiàn)在,她伶牙俐齒,淡然清透,那副運籌帷幄的模樣,像擅于心算,清雅高貴。
“裴、韶、音!!”
韶音脾氣很好地應(yīng)了聲。
“恩,我在呢,就算你不這么大聲嚷嚷,我也聽得見?!?p> 畢竟她沒聾。
她拿起粗陶的茶碗,有點嫌棄這材質(zhì)。
上輩子吃用嚼頭無一不是最好最名貴,乍然穿來這個書中的世界,面對家徒四壁的窮日子,她也是頭大如斗。
須知她從前揮金如土,得了一身富貴病,眼下窮的叮當響,也不知能不能適應(yīng)。
裴三哥氣得直咬牙。
“你別忘了,你根本就不姓裴,你不是我們裴家人!”
小五裴韶音不是裴家親生的,而是養(yǎng)女。
她吃裴家的、住裴家的,心安理得地享受裴家的一切,卻還反過來埋怨迫害。
而最可恨的還是他們兄弟的親娘,沒準是被豬油蒙了心?
偏心養(yǎng)女,對養(yǎng)女千依百順,甚至比親生的還親……
韶音舌尖抵著上牙膛,她吟吟淺笑。
“你確定要繼續(xù)和我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