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像是人為
龐鴻才故意提高了幾分嗓音,目光如炬的望著睡得淌口水都不自知的小皇帝。
小皇帝衛(wèi)寧被這突然而來的寒音嚇了一跳,像只受驚的小貓一眼看著盯著自己的龐鴻才。咽了口口水,才敢膽戰(zhàn)心驚的望向宰相。
“既然龐將軍都這么說了,那皇上便來說說,此戰(zhàn)是該戰(zhàn)?還是該議?”
“戰(zhàn)····戰(zhàn)否議否,朕····朕覺··覺得,一切··由·····由宰相做主?!?p> 衛(wèi)寧看著宰相陰沉沉看著自己的模樣,上下牙齒都在打顫,話也說不清楚。
這樣的烏邑國皇帝不由得讓一些老臣寒了心,如此膽小懦弱豪無主見的皇帝,衛(wèi)家江山危矣!
危矣?。?p> 國君如此,他們這些老家伙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啊!
說是這么說,見了列祖列宗就代表已經(jīng)翹辮子了,他們不過是為自己不想死找個好理由罷了。
“既如此,微臣亦主和?!?p> 如今烏邑國大戰(zhàn)方停,硝煙剛滅,縱然還有良將勇兵,也的確不宜再戰(zhàn)了。
最后,由烏邑國使臣帶著濃厚的誠意,前去海寧國議和,所議之法為。
·聯(lián)姻。
至于如何聯(lián)法,待議。
下朝后,龐鴻才與季展鵬去了家酒館。
剛坐罷季展鵬便立即問:“你真將那毒婦囚禁了?”
龐鴻才斜了他一眼,自己倒了杯酒,悶喝不答。
季展鵬難得認(rèn)真的勸他道:“鴻才,如今不是動她的時候。不論如何,她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莫要意氣用事。”
“女人?別小看她,顏文棟親自**出來的女人,只會比之更狠。”龐鴻才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那倒是?!?p> 這一點季展鵬選擇無條件同意,拋開他對自家小嬌妻滿腔的愛意不說,摸著良心說句實話,他家蘋果狠起來,那是絲毫不比顏白蓮那女人遜色一分??!
猶記得當(dāng)年江湖初遇,年輕氣盛的,他不過在河邊誤看了一眼河里洗澡的她,就被他一刀差點胳膊都劈了下來,還提著把大砍刀滿江湖的去追殺他,那時候躲得又幸福又狼狽不堪??!
那真是個美人追英雄的美好初遇??!
本想兄弟二人想安靜的小酌一杯,回憶回憶往昔,不想龐府下人來報,出府多日的軍師浦星華回來了,季展鵬便與之一道回了龐府。
浦星華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從石壩趕回,還來不急去換洗一番,龐溫二人便已經(jīng)匆匆趕回。
龐溫二人一進門,就看到浦星華正坐在大廳里飲茶,一向以謙謙公子著稱的烏邑國第一軍師浦星華,此刻略有些狼狽的穿著件粗衣飲茶,一向護之不及的俊顏上還留有些青紫痕跡,模樣很明顯被人揍得不清。
“呵呵!我說星華,你不就是去了趟石壩罷了,何至于弄的得這般狼狽回來?咋滴,半路遭打劫了,劫財還是劫色??!趕緊給老子說說,讓老子也樂樂。”
見他這副模樣,一進門季展鵬便幸災(zāi)樂禍的哈哈大笑起來。
浦星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皮拉動臉皮,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你們公子被何人所揍?”
浦星華雖不會武,但身邊卻有隗尤與暗心兄妹二人所護,兄妹二人武功不低,理應(yīng)不會讓人將浦星華揍成這般模樣才對。
見龐鴻才問,隗尤不知如何作答,到是暗心心直口快道:“我家公子在石壩輕薄了人家姑娘,被那姑娘所揍,還揚言日后見公子一次揍一次?!?p> “大膽暗心,你護主不利,還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逼中侨A急忙辯駁道:“豈有此理,你家公子我何時輕薄了那潑婦了。我那是救她,救她懂不懂,她不知恩圖報便罷了,還想見我一次打我一頓,真是豈有此理。”
而且還是專挑他俊美無濤的盛世美顏打,著實可恨。
想想浦星華便氣憤不已。
“可公子你救人家也毀人家清白了呀!眾目睽睽之下好多人都看到你親了那姑娘的。人家打你一頓算輕的了,要換是以海寧國的民風(fēng),直接都把你綁去洞房了。”
“暗心,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別把洞房不洞房的放在嘴邊?!逼中侨A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他這是造的什么孽?。±系锥急蛔约覍傧露冻鰜斫o別人當(dāng)笑料了。
龐鴻才難得嘴角揚了起來,嚴(yán)謹(jǐn)?shù)膯柕溃骸澳羌?,可有頭緒?!?p> 說到此事,浦星華面色認(rèn)真了起來。
“此事甚為古怪。”浦星華皺眉道:“我在石壩順州暗查了幾日,當(dāng)年楚府的確有位叫楚子月的小姐。然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病逝。有藥房大夫與楚家年老仆婦為證。”
“他們的證詞有幾分可信?”龐鴻才接著問。
“五分。”浦星華肯定的說道:“我當(dāng)時并不完全相信,便讓隗尤半夜?jié)撊氤遥×它c楚家人的血,然后挖了楚子月的墓,將血滴在那具尸骨上。醫(yī)書上早有記載,唯有血脈相通者,其血方可融入血親者白骨而不留血色?!?p> 浦星華不知,這世間有一種名叫‘以假亂真’的藥,也能讓非血親者的血液融入白骨。
“那會不會是楚家其他的人?!?p> 浦星華搖了搖頭:“非也,我檢查過那具尸體,是位女子的,骨齡也不超過三十,我還查了楚家近十年來去世的名單。除了這個楚子月,并沒有年輕的小輩離世?!?p> 年紀(jì)輕輕便紅顏薄命,倒也是個可憐女子。
“如此來看,那當(dāng)日幫我們的白衣女子又是何人?!?p> “這一點我更奇怪了,我查楚子月時也順道查了下她的生平,發(fā)現(xiàn)與白衣女子又很是符合。都喜白衣,愛遮面,走哪兒都隨身帶著一把獨特的鳳尾琴?!?p> “而且,楚家當(dāng)年曾被同族在京的士子連累,被抄過一次家,楚子月不知何緣故,最后竟被……”
浦星華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吵鬧聲打斷,眾人抬頭向大堂外望去,將軍府西北方向燃起了濃濃的黑煙。
“何人如此大膽,火燒將軍府。”看那火勢,像是人為,誰膽子這么大。
龐鴻才鷹眸微怔,急喚來下人來問:“為何府中濃煙大起。”
小廝匆匆忙忙跑了進來,稟道:“回將軍,是夫人,夫人一把火將聽雨苑給燒了。奴才們想滅火,可夫人不讓,想來稟告將軍,夫人說將軍自己看得見,才至火勢越來越大?!?p> “這個死女人?!?p> 龐鴻才咒罵了一句,丟下眾人便向聽雨苑趕去。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老子回家陪娘子去了,先走了?!奔菊郭i摸了摸鼻子,不打算瞎摻合人家的事,便跟浦星華告辭回家陪嬌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