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并沒有躲開,原來,這期間流傳的神仙藥侶的故事,是他們倆人,他不由得心生恨意。
畢卓看到阿笙,似乎并不驚訝,而是護(hù)了紫薰在身后,神情疏離的看著他:“終于還是尋來了!”
紫薰看見阿笙,就想起那幕紅紗帳情濃語儂的云雨圖,便挑釁般的躲進(jìn)畢卓的懷里:“卓哥哥!我不想見到這個(gè)人!”
阿笙是何等人物,他緩緩站起身,并不氣惱,一派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他來到他們面前,用短劍挑開畢卓放在紫薰肩上的手:“畢卓,在姑逢山我就警告過你,不要插手別人的事,否者,別怪我不客氣!”
畢卓換了手把紫薰攔到另一邊,床上的短劍飛到畢卓面前,微微收了些冷氣,悄然臥進(jìn)他手中。
“那時(shí)你是我的主人,你可以如此對我,今非昔比,我們只是路人!”畢卓把劍收入鞘,看了看阿笙手中的短劍,才發(fā)現(xiàn)兩把短劍一模樣。
阿笙見畢卓態(tài)度決絕,沒有絲毫的松動(dòng),望向紫薰:“丫頭,你不要被他迷惑,他用他那枚短劍傷了君華,并把封存在劍身內(nèi)的蚩尤殘余的妖力輸入她的體內(nèi)!”
畢卓心里清楚的很,他知道阿笙來找他的真正原因,為了打亂他的節(jié)奏,畢卓推開紫薰,抽出短劍:“阿笙,從你娶君華那一刻起,注定你與紫薰的緣盡如此!”
阿笙見沒有了紫薰在他身邊,揮劍向他刺過去,畢卓縱身一跳,躍到窗戶邊:“這劍身里的確封存了蚩尤的妖力,但只有想要擁有它的人才能吸入?!?p> 阿笙又欺身上前,輕蔑的說:“你控制著短劍,隨你怎么說?!?p> “要不,你試試??!”畢卓猛然出手,劍光一閃,劃破了他的胸口,瞬間,鮮血浸染了他白色的衣服。
“笙哥哥!”紫薰看到畢卓傷到阿笙,顫聲叫到。
畢卓聽到叫聲,心中一酸,她畢竟還是心疼他。
阿笙聽到叫聲,心中一暖,她畢竟還是擔(dān)心自己。
的確,妖力并沒有注入他的體內(nèi)。
“君華對你愛而不得,才需要這股妖力助她!”畢卓拭了劍,入了鞘,走到紫薰身邊。
阿笙捂住流血的傷口,坐了下來:“畢卓,黃帝說你的那把軒轅短劍能吸出君華體內(nèi)的妖力,你能讓我?guī)Щ靥焱???p> “可以,但若君華不愿意,短劍也無法!”畢卓看見紫薰去配止血的藥草,便高聲說到:“除非你真心真意的與她生一對兒女方能排出妖力,其實(shí),那是一股怨氣!”
紫薰聽了畢卓的這番話,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也消失了!她的笙哥哥徹底與自己緣盡了!
她配好藥,剛來到阿笙面前,畢卓把她拉開:“這種洗血擦藥的活平時(shí)不都是我干的嗎?”
阿笙拒絕畢卓給他上藥,用手捂住傷口不放,畢卓上手扯開他的上衣,迅速把他上身剝了個(gè)赤裸。
“矯情!”畢卓把一碗消毒的水潑在傷口處,水在他的上身瞬間開了花。
“畢卓,你小人!”阿笙看著滿身流淌的血水,叫罵到。
又一碗,迎著傷口潑了下去,阿笙覺傷口出微微發(fā)涼,十分舒服。
畢卓貼身上前,也不碰他,端起器皿里的藥粉直接扣在了傷口上,并且狠狠的按壓了幾下。
阿笙疼得嗷嗷直叫罵:“畢卓,你死定了!”
“媽姆!你們在干什么呀?”蓮心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
畢卓甩給他一方手帕:“擦干凈,趕緊穿上衣服,別讓蓮心看見的都是你不堪的一面!”
蓮心已經(jīng)八歲了,在她八年的生活中,畢卓的陪伴甚至比媽姆都多,在她的心中,畢卓就是她的親生爹爹。
阿笙看著畢卓與蓮心親密的互動(dòng),知道自己是徹底的失敗了,他成功的替代了自己,無論是在孩子那里,還是在紫薰那里。
夜深了,紫薰和蓮心睡在床上,阿笙斜依在長凳子上,畢卓就睡在床邊的躺椅上。
一夜無休無眠,各懷心事!
第二天天一亮,畢卓和紫薰就起來準(zhǔn)備這一天要用的草藥。
阿笙跟在他倆身后,也幫不上忙,畢卓看他礙眼,掏出短劍,向劍身上輸入他的靈力,遞給阿笙:“你回天庭吧!別讓君華等急了?!?p> 阿笙接過短劍,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等你們兩天,想跟你們?nèi)ド褶r(nóng)谷看看!”
畢卓拿了一株芍藥抽了過去:“你得寸進(jìn)尺!”
紫薰攔住了畢卓:“快點(diǎn)!治病要緊!”
阿笙學(xué)得有眼力勁了,抱柴燒水,給別人端藥送水,忙得不亦樂乎,飄飄仙
衣已經(jīng)被折騰成不見白色了。
這個(gè)人哪像一塵不染的阿笙上仙!
疫情終于結(jié)束,一家三口拖著空空的藥鼎到了谷口,阿笙偷摸著尾隨而到。
神農(nóng)站在云端,仔細(xì)地觀察,咦!這后面跟著的不是黃帝老兒的姑爺嗎?他來神農(nóng)谷干啥?
三口人到了家門口卻進(jìn)不去,找不到入口,甚是生氣。
紫薰抽出腰間的鞭子,向天甩出,炸了三聲響哨,震得神農(nóng)捂了耳朵。
山谷的石壁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gè)洞口,蓮心第一個(gè)鉆了進(jìn)去,阿笙怕他們把他留在谷外,擠身過去,第二個(gè)鉆了進(jìn)去。
畢卓拽住他的衣服,硬生生扯下一片,也沒擋住他。
神農(nóng)谷里藥草旺盛,空氣里都彌漫著藥草香,幾個(gè)月的勞累瞬間消失殆盡。
紫薰坐在藥草畦邊,蓮心奔跑在田間小路上,畢卓最知她心,正在柴房里熬她最愛喝的蓮子紅棗粥呢!
阿笙沒有打擾他們,他順著神農(nóng)谷一直向深出走去。
越過前面的山壁洞口,他來到了他熟悉的竹屋荷塘處。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然而,他的丫頭卻再也回不來了。
他坐在竹屋那張床邊,看著床上淡青的被褥,仿佛一切就在眼前,他不禁仰臉長嘆:“丫頭!哥哥的心尖尖啊!”
淚水已濕了青衫袖。
他這上仙做得要多窩囊有多窩囊,若有來世,他不要做什么神仙,他就要和他的紫薰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就像現(xiàn)在畢卓他們。
他后悔八月十六那天晚上,他為什么沒勇氣領(lǐng)著紫薰私奔,哪怕能與她過上一段真正的夫妻生活也不枉此生,不枉他們相愛一場!
天色已晚,他的丫頭并沒有找來,他知道,他們之間徹底結(jié)束了!
畢卓送來了一碗粥,坐在阿笙對面:“阿笙!死心吧!紫薰不會再單獨(dú)見你了!”
阿笙站起身,臨窗而立,他顫聲問道:“是她讓你過來的嗎?”
畢卓彈彈袖口上的塵土:“你給她的愛沒有根,沒有根的愛怎會枝繁葉茂?!?p> “畢卓,我認(rèn)輸了,你若能給她幸福,我放手了!”阿笙回轉(zhuǎn)身痛苦的說。
“你丫傷了她,傷得她再不信男人的愛,我等她八年,八年??!她都沒吐口說要嫁給我!”畢卓突然拽著他憤憤然道。
窗外,紫薰聽到畢卓的聲音,不禁默默地說:“我也想嫁給你,可你還有大花神和孩子在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