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
滅龍炮噴射出一道盆口粗的黑色光線。
陸極真急忙轉(zhuǎn)身,但仍稍晚一步,左臂被黑色光線射中。
“嘶?!?p> 陸極真倒吸一口涼氣。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座被削平山頭的小山,被滅龍炮貫穿,在山腹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陸極真的左臂,也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弧形傷口,創(chuàng)面鮮血淋漓。
所幸并沒有傷到骨頭。
陸極真默運(yùn)長生真氣,傷口快速愈合起來。
“要速戰(zhàn)速決,儲存的能量所剩不多?!?p> 陸極真環(huán)顧四周,見九門滅龍炮和一千多把真氣長槍指著自己,還有三位半步宗師虎視眈眈。
最要命的是,手里提著的宗師陳不凡,氣力正在逐漸回復(fù)。
“愣著干什么?快他媽的給本官開炮!”
龍波見滅龍炮傷到了陸極真,興奮地大聲喊道。
陸極真哪里能給他再留機(jī)會。
他倒吸一口氣,將黑色靈核內(nèi)所存儲的最后一絲能量提取出來。
“統(tǒng)統(tǒng)去死!”
陸極真右手運(yùn)氣,把陳不凡封在了冰塊之中。
而后施展凌風(fēng)渡身法,身影化為了一道金光。
“給我凍結(jié)吧!”
陸極真眼中射出九道湛藍(lán)色的冰天寒芒,九門滅龍炮瞬間凍成了冰疙瘩。
陸極真感到胸口刺痛,喉頭一甜,差點(diǎn)噴出血來。
但他絲毫不敢停留,身形一閃而過,來到了歐陽景興身前。
“留你條命,還有他用?!?p> 陸極真右手一揮,一團(tuán)寒氣迎面而來。
歐陽景興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凍成了一尊冰雕。
“至于你,去死吧!”
陸極真左手反握著迅雷匕首,雷光一閃。
“不,不要……”
王星辰一臉驚恐。
話還沒說完,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的頸部有一道細(xì)線正在逐漸擴(kuò)大,滲出鮮血。
王星辰腦袋一偏,整個歪倒下來,只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皮膚與脖子相連。
陳威是最后一個目標(biāo)。
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把狂嵐刀橫于身前,眼神中流露出無限驚懼。
“你給本尊定住吧!”
陸極真體內(nèi)真氣已經(jīng)所剩不多。
眼中勉強(qiáng)射出兩道冰天寒芒,把陳威的兩條腿凍在了堅冰之中。
“唔。”
陸極真悶哼一聲。
“再就是這個宗師了!”
金光一閃,陸極真就來到了陳不凡身前。
嘩啦一聲,碎冰四散飛去。
陳不凡剛剛從堅冰中掙脫出來,只感覺全身經(jīng)脈僵硬如鐵,真氣運(yùn)轉(zhuǎn)極不順暢。
還沒來得及驚懼,他的瞳孔中就出現(xiàn)了陸極真的身影,由小及大,急速逼近!
“受死吧。”
陸極真聲音平淡,不帶任何感情。
他緩緩地舉起了左手,迅雷匕首發(fā)出刺目的雷光。
“不,你不能殺我!”
陳不凡睜大了眼睛。
叮當(dāng)!
一聲兵刃相擊的刺耳之聲回蕩在夜空之中。
兩柄迅雷匕首撞在一起,迸發(fā)出了無數(shù)雷光。
“白元合,你為何要阻礙我?”
陸極真黑白分明的瞳孔,盯著白元合,讓白元合感到心底發(fā)顫。
“陸極真,我求求你,不要?dú)⒗献妗!?p> 艾靜靜跑過來,小鹿一般的眼睛死死盯著陸極真,眼神里全是哀求之意。
陸極真看著艾靜靜,語氣平淡。
“是他們要先殺我,本尊只是反擊而已。”
“老祖他是受騙了??!”
艾靜靜轉(zhuǎn)過頭,對陳不凡急道。
“老祖,我是艾澈的女兒艾靜靜。我向您發(fā)誓,剛才我舅舅陳威還有王星辰、歐陽景興說的話,全都是謊話!陸極真他根本就沒有偷藥,也沒有指示手下濫殺無辜!舅舅他們是為了搶奪陸極真的錢財!”
陳不凡臉如貼金,胡須微微顫動,眼底涌出無限怒火。
“威兒,這丫頭說的可都是真的?”
陳威雙腿被凍結(jié),動彈不得,面有慚色,低下頭去。
“你這畜生!”
陳不凡怒火中燒。
艾靜靜見狀,緊緊抓住了陸極真的胳膊。
“陸極真,這都是一場誤會。念在我們之前的交情上,可以求你高抬貴手嗎?”
陸極真看著艾靜靜的眼睛,輕輕笑了笑。
“成為強(qiáng)者的道路上,從來沒有憐憫之說?!?p> 陳不凡聞言哈哈苦笑。
“小子說的沒錯!想成為強(qiáng)者,就不需要憐憫!來吧,動手吧,小子!”
陳不凡說罷挺起了胸膛。
“我會讓你走得安詳?!?p> 陸極真高高舉起了迅雷匕首。
“不要啊,我求求你!”
艾靜靜把陳不凡護(hù)在身后,眼淚奪眶而出。
“陸極真,你只要放過老祖,我們陳家愿意認(rèn)真武宗為宗主,行弟子之禮。我艾靜靜,愿意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陸極真微微皺眉。
他實(shí)在是不怎么擅長對付女人。
“你說什么?真武宗?”
陳不凡突然問道。
陸極真冷冷地看著他。
陳不凡似乎突然被雷電擊中了,腦海中一片清明。
“你,你是陸極真?真武宗開門宗師陸公極真?”
“沒錯,正是本尊?!?p> 陳不凡一張臉突然紅潤起來,雙眼中光芒閃動。
他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長生無忌,雖死猶生。晚輩陳不凡,拜見祖師爺!”
“老祖,您這是?”
艾靜靜愣住了。
白元合雖然終日面無表情,但此刻臉上也難免露出驚訝的神情。
不遠(yuǎn)處的陳威,更是震驚到大腦一片空白。
“老,老祖宗,他,他給那小子磕頭?”
陸極真把迅雷匕首收回腰間,背起雙手,俯視著陳不凡。
“你是真武宗弟子?”
陳不凡聲音發(fā)顫。
“回祖師爺,我乃玉漱門第二十一代弟子,陳不凡。本門創(chuàng)派祖師爺軒轅玉漱,正是您座下七弟子老幺。”
“哦,是玉漱的后人啊。”
陸極真眼神渺遠(yuǎn),千年前的畫面在眼前閃過。
“玉漱那小子原本就不是能夠屈于人下之輩,自立門戶,也符合他的性格?!?p> “祖師爺,我們玉漱門歷來以真武宗為尊。晚輩陳不凡,恭迎祖師爺歸位?!?p> 陳不凡恭敬行禮。
陸極真眼神冰冷。
“那我真武宗中道衰落,受人欺凌,你們陳家家大業(yè)大,怎么不見你們幫襯?”
“這,這……”
陳不凡汗流浹背。
難道他能直說是因?yàn)椤案F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嗎?
陸極真如何不知其中道理。
所以他并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微微一笑。
“陳不凡,今日你愿意認(rèn)祖歸宗是好事。但是,本尊問你,你可自愿接受本尊的靈魂禁制?”
陳不凡聞言,怔了一怔。
靈魂禁制是一種對靈魂設(shè)置的契約,一旦設(shè)置主仆秩序,仆人一方就絕對不能違反主人的命令,也不能對主人產(chǎn)生一絲不敬之意,否則就會靈魂碎裂而亡。
這原本是主人對奴隸施加的禁制,具有某種侮辱意味。
陳不凡貴為天境宗師,怎么可能接受?
“怎么,你不愿意?”
陸極真的嗓音雖然悅耳動聽,但是卻不含有一絲感情。
陳不凡打了個寒戰(zhàn),咬了咬牙,垂首道。
“晚輩愿意。”
“很好。”
陸極真緩緩伸出了右手食指,指尖處飛出一滴鮮血,懸浮在空中。
他手指在空中不斷劃過,金色光線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六芒星圖案,而后噗的一聲,沒入鮮血之中,消失不見。
“去吧?!?p> 陸極真神念稍動,那滴蘊(yùn)含著靈魂禁制的鮮血緩緩飛到陳不凡額頭前,鉆入了眉心之中。
陳不凡渾身一顫,感到靈魂深處被植入了一把尖刀。
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反抗,這柄尖刀會毫不猶豫地撕碎靈魂,永不超生!
“晚輩陳不凡,拜見祖師爺?!?p> 陳不凡躬身伏地,滿臉虔誠。
“起來吧,本尊還有事情要做?!?p> 陸極真面露微笑。
其實(shí)以他目前所剩的實(shí)力,如果陳不凡要跟自己拼命,只怕會兇多吉少,自己只剩下躲進(jìn)虛空幻境這條路了。
但是自己靠精神施壓,成功讓陳不凡自愿接受了靈魂禁制。
否則以他目前地境修為,如何能強(qiáng)迫給一位天境宗師施加禁制?
在艾靜靜、白元合、陳威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陸極真緩緩向龍波走去。
天境宗師陳不凡就在后面亦步亦趨,跟一個小跟班無異,絲毫沒有天境宗師的樣子。
“你,你要干什么?本,本官可是國主欽點(diǎn)的,你,你不要亂來!”
龍波看著陸極真走過來,臉都綠了。
陸極真微微一笑。
“龍郡主,不用擔(dān)心,你對我還有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