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人面色一變,接著強裝鎮(zhèn)定。
“你是金丹有如何,我可是金丹二境,想必你才剛剛突破把。哼,你以為自己能贏我嗎?”
樓小樓一笑。
“我覺得可以。”
藍衣人大怒,從身后抽出一把長劍,向樓小樓刺過來。
這一刺,周圍居然無端刮起了狂風,隱隱有雷鳴閃爍,威能無窮!
樓小樓也不敢輕慢。
他緩緩下蹲,扎了一個馬步,沉下氣息。接著緩緩?fù)顺鲆徽啤?p> 那大風本來是向他吹過來的,一掌過后,居然改變了風向!藍衣人臉色鐵青,天地之力不再自己這一邊,他出手的威力起碼要減去三分。
但是他還有七分實力!
金丹境界每當突破一層,實力就會有不小的提升,金丹二境比起剛剛進入金丹的新人,起碼強了百分之五十不止。
藍衣人自信,自己這一擊,足夠占據(jù)上風。
劍和掌相交了。
兩層薄薄的真元在交接的地方摩擦,二者并沒真正接觸,而是僵持在原地。
蒼藍臉色驚駭。他居然能夠和四十三代的師叔打平?
樓小樓突然間笑了。
手上傳來的力量遠遠不如他的估計,他大喝一聲,將手掌繼續(xù)向前推。藍衣人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一手吃力地握著長劍,緩緩后退,雙腳在石板上劃出兩道白色的痕跡。
樓小樓正在將四十三代弟子逼退!
蒼藍的腦子一片糊涂,他無法處理眼前這一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嗎。
樓小樓縮回手掌,飛踢一腳。
藍衣人像是被一道無形力量拋棄,飛上了天空,又重重落下!
他直到昏迷前,也沒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輸?shù)摹?p> 樓小樓來到蒼藍旁邊,冷冷盯著他。
“是你,三番五次讓人跟我作對。”他用的是陳述語氣。蒼藍臉色變了又變,知道自己已經(jīng)瞞不過去,于是豁出去大笑。
“哈哈,是我又如何,樓兄天才蓋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潛力,我一直好奇的很,于是便用了一些小小技巧。不過我心里有分寸,樓兄看樣子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嘛,難道要為了這一點小小波折與我生氣嗎?”
他這一番說辭,若是傳到長老們那里,頂多落一個挑弄是非的罪名。而潛藏在這些小動作后面的真實殺意,則被掩蓋了。
樓小樓瞇起了眼睛,這個人讓他有點惡心。
蒼藍躺在青石地板上,不得不仰起頭來,以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和樓小樓對話。樓小樓高高地站著,像是俯視一只螻蟻。
“那藍衣人,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當中可有勾結(jié)?”
蒼藍身上沾滿了泥土,剛才被樓小樓打飛,他嘴里也進了一些灰塵,勉強吐出,內(nèi)心充滿了憎恨。但是他不能站起來,樓小樓明顯察覺到了什么,居高臨下看著他時,殺氣沒有絲毫隱藏!
他毫不懷疑,自己如果說錯一句話,就會橫死當場。
蒼藍抿了抿嘴唇,勉強笑道:“一個關(guān)系比較近的師叔而已,小樓你不該把他打昏的,都是誤會,,,”
樓小樓盯著蒼藍,目光中的寒意讓他難以說下去。
感覺像是過了一個時辰那么久,蒼藍冷汗布滿全身,這才聽到樓小樓的聲音。
“我知道是你,以后別讓我抓到機會,我會隨時出手?!?p> 說完這句話,樓小樓淡淡轉(zhuǎn)身,沿著山路離開了。
蒼藍索性躺在地上,大口地呼吸,恐懼在一瞬間攥住了他。
這就是金丹境界嗎?好強。
他再也不愿意體會那種在死亡邊緣徘徊的感覺了。
“樓小樓,樓小樓,樓小樓,,”蒼藍的眼睛腫布滿血絲,漸漸變得瘋狂?!拔視⒘四?,用最原始,,最恐怖的方式!”
張佳佳一身白衣,坐在流水崖邊,悄無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意義,歲考過后,她曾經(jīng)奮發(fā)圖強,想要一心練功,可是練著練著,就會有一個疑問飄到心口。變得再強又有什么用呢,他還不是不喜歡你。
張佳佳悚然一驚,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
山上修行本來不該摻雜情愛,可是已經(jīng)結(jié)出的果實,又該如何處理?
她繡眉緊緊地鎖著,想到了師娘說的話?!凹鸭?,何苦難為自己呢,如果男人不愿意為你而來,女子往往只能自取其辱,落得個輕賤的名聲。若不是當年你師父苦苦追求,我是斷然不會嫁給他的。你只管好好修行,他日下山歷練,害怕遇不到好情郎么?”
張佳佳心中微顫,師娘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終究就要錯過了啊。
白衣漸寬,人漸消瘦,誰也不會想到當初活潑的少女,居然會如此失魂落魄,整日流連在流水崖邊,呆呆發(fā)愣。
樓小樓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白衣少女背對著他,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肩膀纖弱。
他一時間有些恍惚,那個大大咧咧做到他旁邊,說要保護他的少女似乎不見了。眼前這個柔弱的少女,只會讓人生出萬分憐惜。
樓小樓干咳了一聲。
張佳佳轉(zhuǎn)頭,看到樓小樓的一剎那,目光中爆發(fā)出驚喜。
可是馬上,她便慌忙轉(zhuǎn)過頭去,歲考中敗在他手里的一幕又浮上心頭,立刻讓她感到一陣難難堪,語氣也冷了下來。
“你來干什么?”
“我來是向你道謝的?!睒切羌敝猩?,想到了這么一個借口。
“向我道謝?”張佳佳一愣,姣好的臉龐上露出迷惑?!爸x我什么?”
樓小樓走上前來,坐到張佳佳的旁邊?!爸x你說要保護我啊?!?p> “我來到洪福門,你是第一個說要保護我的人?!?p> 是嗎,張佳佳忽然有些慌亂,自己只不過是奉師父之命而已。而且當初也沒有保護他,而是在樓小樓面臨危險的時候站到了一邊,想到此,她開始有點愧疚。
“我沒有保護你,反倒害了你,若不是我要學你的劍法,你也不會被瘋子他們找上來?!?p> 樓小樓搖搖頭。
“這不能怪你,他們遲早會和我發(fā)生矛盾的。你當時向我挑戰(zhàn),我用詭計戰(zhàn)勝了你,本來就不光彩,你不幫我,也是情理之中。”
張佳佳沉默。
樓小樓見狀,忽然嘿嘿一笑。
“再說了,你不是幫我洗衣服做飯賠罪了嘛!”
張佳佳的臉一下子紅到脖子根,當初師父說要這樣賠罪,自己也沒細想?,F(xiàn)在回想起來,倒像是做了幾天樓小樓的媳婦兒。
不知不覺,少女的身體已經(jīng)舒展,裙子攤開在石頭上,在這流水崖的山泉旁邊,她如同一朵盛開的蓮花,彌漫著清香。
樓小樓不?;钴S氣氛,二人說說笑笑,足足在一起待了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