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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人生之快穿之旅

十五、渡氣

奇異人生之快穿之旅 2019無解 2342 2020-06-04 23:57:13

  沈夢昔的青云山莊春秋兩季,景色美不勝收,春季春花爛漫,十里飄香,秋季黃葉鋪道,山色斑斕,吸引無數(shù)學子詩人爭相觀賞,吟詩賦對,沈夢昔索性定下固定開放日期,允許國子監(jiān)和太醫(yī)署學子觀賞,春秋季節(jié)各有兩日,允許所有百姓前來游覽。每逢開放日,莊口都有一些商販在路邊擺攤,或是賣紙筆的,或是賣酒水吃食的,這倒是沈夢昔沒有想到的。

  學子們謹守規(guī)矩,不折花枝,不丟垃圾,只是飲酒賦詩。

  山花盡謝,只有一池荷花盛開。

  這日不是開放日期,沈夢昔去山莊納涼,馬車上就聽見呼喊,撩簾子見遠處湖邊有人慌亂地跑動,立刻命車夫察看,車夫跑回來說是有學子溺水多時,好像已經(jīng)死了。

  沈夢昔條件反射地下車朝湖邊跑去,見一人衣衫盡濕,直挺挺地趴在岸邊,兩人正手忙腳亂地給他拍背控水,還有一人渾身濕漉漉地緊張地喊著“嚴十二!嚴十二!”。

  沈夢昔沖上去,推開兩人,將那學子翻過身來,平躺在地上,迅速扒開那學子嘴巴清理口鼻,捏住鼻子低頭就做人工呼吸。

  清風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她,大叫一聲:“公主使不得??!”

  那幾人一聽公主二字,也是大吃一驚,連忙拱手施禮。

  沈夢昔被清風一打擾,這才醒悟,這是唐朝,口對口人工呼吸太驚世駭俗了。

  但人命關(guān)天,她喝令清風撒手,言明自己是在救人,又命一個學子過來,教他做人工呼吸,那學子根本不懂她在說什么,被沈夢昔呵斥得更是抓耳撓腮,嘴里慌亂地發(fā)出啊啊的聲音,仿佛鴨叫。沈夢昔恨得一把扯過清風的繡帕,覆在那學子口鼻之上,捏住他的鼻子,隔著帕子連做五次人工呼吸,周圍那三五個學子頓時個個呆立不動,定在地上,死一般的寂靜。

  “看清楚了嗎?”沈夢昔吼那公鴨嗓,一邊繼續(xù)按壓溺水者胸部。

  “看,看清楚了嗎?”公鴨嗓慌的普通一聲跪下。

  沈夢昔恨得無語,暗暗準備一會兒還得自己來,這時一個學子過來,取代公鴨嗓的位置,俯下身子做了兩個不太標準的人工呼吸。

  “停!”

  沈夢昔喊住他,繼續(xù)按壓三十次,由那學子配合著做人工呼吸,越來越標準。

  這時,莊上的護衛(wèi)也趕了過來,看著沈夢昔跪地按壓一個人的胸口,也驚呆住了,清風木呆呆地說,公主是在救人。

  至于為什么這樣救,她也說不清楚。

  足足二十分鐘,一頭大汗,珠釵掉落的沈夢昔,終于聽到那溺水者的咳嗽聲。

  眾人都大呼神奇,還有人贊揚:“神也!定是公主的一口皇族之氣,救活了嚴十二!”

  那嚴十二氣管中嗆水,咳嗽不止,又吐了幾口水,聽說是太平公主救了他,掙扎著要磕頭,沈夢昔命護衛(wèi)攔住,將他帶到莊中。

  她拿出聽診器,來到嚴十二休息的房間,只見那個做人工呼吸的學子,正在為他把脈,見沈夢昔進來,拱手作揖。

  沈夢昔給嚴十二聽了心肺,那學子好奇地盯著她手中的聽診器,嚴十二卻因沈夢昔觸摸他的胸膛,臉紅得滴出血來。

  一番檢查,幸而無事,沈夢昔放下心來:沒出人命就好??!

  心中暗暗打算,以后任誰也不許來莊子賞花賞景了!。

  “沒事了,你休息一下,隨時可以離開。”沈夢昔一邊收拾聽診器,一邊站起來說,然后看看那個剛剛號脈的學子,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你是太醫(yī)署的醫(yī)學生?”

  “小生方景,太醫(yī)署體療醫(yī)生,入學五年,在此感謝公主殿下對嚴季康的救命之恩!”說完做了一個長揖,嚴十二也下榻長揖。

  沈夢昔擺擺手,“不用謝,你們在我的莊子出事,就是我的大麻煩了。你是醫(yī)生,救治溺水者怎么就束手無策呢?”

  一句話問得方景尷尬得滿臉通紅,“小生慚愧。”

  沈夢昔也清楚,如今對于溺水者,除了控水就是拍背,并無其他方法,也不難為他,轉(zhuǎn)身走了。

  沈夢昔出門就遇到剛換了干爽衣裳的另外幾個學子,穿著莊民的衣裳,看上去有幾分滑稽,他們對著沈夢昔行禮,沈夢昔略一點頭。

  房間里,嚴十二散著頭發(fā),靠在榻邊,聽幾位友人七嘴八舌地說話。

  “我等幾人正在品評方五的荷花圖,就聽得‘噗通’一聲,回頭見是你失足落水。幸虧姚六會鳧水,當即跳下湖去,將你托了上來。”說話的公鴨嗓一指頭發(fā)濕漉漉的姚六。

  “因你落水之初就嗆了水,連聲呼救都沒有,等姚六救你上來時,已是昏迷,我們拼命拍你的后背,讓你吐水,可惜,你沒吐,也不醒。”

  嚴十二反手揉揉后背,“崔十八,你這禽獸,竟下死手打我!難怪如今這脊背還這么疼!”

  眾人都笑,等著看好戲。

  “喲喲喲,后背疼??!兄弟給你揉揉?!贝奘随移ばδ樀販愡^去,撫摸嚴十二的后背,忽然伸手摸摸他的嘴唇,“不知十二的嘴巴,疼不疼呢?”

  眾人終于忍不住,全都捧腹大笑。

  嚴十二莫名其妙地也摸摸嘴唇,“不疼??!”又摸摸人中,“嘶,這里有些疼?!?p>  “這里有些疼!”姚六陰陽怪氣地學著嚴十二說。眾人又笑。

  直到笑夠了,崔十八才說:“你啊,當時就像一截木頭一樣,無知無覺,方五使勁掐你的人中,你也不醒,仿佛死了,當時姚六都哭了?!?p>  “我沒哭!”姚六立即喊道。

  “你明明哭了!”崔十八也喊。

  方景接過話來說:“正當我們束手無策之時,太平公主的馬車經(jīng)過,是公主出手施救,你才醒轉(zhuǎn)過來。你,全不記得了?”

  嚴十二懵懂地回憶,點點頭,“記得記得,公主似乎在按壓我的胸膛,很用力,肋骨幾乎要斷了。”嚴十二皺著眉頭,落水一次,全身無處不痛,真是愁苦。

  眾人又笑。

  “十二,那你知道,公主是如何施救的嗎?”崔十八忽然湊近了,聲調(diào)詭異地低聲問。

  嚴十二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掃視了一圈朋友,見他們個個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就一下躺回榻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來來來,就讓方五再施救一次,反正他也親了你!”崔十八哈哈笑著,將方景推到嚴十二身上,看著嚴十二目瞪口呆,笑得更厲害了,“公主趕來后,“啪”的將死魚一樣的你翻了過來,又“啪啪啪”清理干凈你的嘴巴,然后“啪”的一下就親了上去,足足渡了五口氣給你。然后,你就醒了!”

  說完看著面紅耳赤的嚴十二拍手大笑:“我早說過十二應該去做面首,我們也好借個光,不過今日這番,你也算失身了!以后也只能做面首了!哈哈哈哈!”

  “十八!休得胡言!當心闖下大禍!”方景制止狂笑不止的崔十八,“也不知是誰,被公主一聲呵斥嚇得跪倒在地,連話都不會說?!?p>  眾人又轉(zhuǎn)而指著崔十八恥笑一番,夾雜著崔十八公鴨嗓的申辯。

  屋子里的這些笑鬧,一字不漏地被暗衛(wèi)傳給了沈夢昔。

  沈夢昔都可以想象出一群十六七歲的少年,在一起嬉笑打鬧的情形,也知他們只是朋友間的玩笑,并無惡意。于是揮揮手讓暗衛(wèi)退下。

  清風等暗衛(wèi)一走,有些氣惱地說:“這群小郎全都是白眼狼!堂堂公主屈尊救了他,不知感恩,還敢調(diào)笑!”

  “跟個孩子計較什么,這么大的小子,正是不知深淺呢?!痹贌o少年心性的沈夢昔,對于年輕人總是多一分寬容,“清風,你去跟林莊頭說一聲,以后山莊不對外人開放了。”

  清風應喏,去找林莊頭了。

  沈夢昔一個人坐在桌案前,歪著頭,回憶著自己到底救過多少人,有個上海知青,有個德國少年,還有鄰居發(fā)小,還有王守卿......記不清了。

  之所以記不清楚,一是救的人很多,再是往事逐漸模糊。

  剛才救嚴十二,那種緊迫感,忽地讓她回到了當醫(yī)生那幾年,而完全忘記如今的身份。

  重要的是使她有了久違的成就感。

  公主貴女的生活,基本就是琴棋書畫、吃喝玩樂,生孩子,養(yǎng)面首,勾心斗角。

  琴棋書畫可以作為愛好,但不能是主旋律。沈夢昔對這樣的生活不能接受,她需要一個體現(xiàn)能力的寄托,第一世所受的教育,對她的影響根深蒂固,她始終不允許自己做個無所事事的人,換言之,就是: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但是如今的身份太特殊,她想帶孩子,乳母就惶恐;她想做飯,廚娘就慌張;她想和孫十一娘交朋友,人家不敢攀高枝,還給人家?guī)ダ_;甚至想和孫醫(yī)丞做個忘年交,也不能實現(xiàn)。

  還有,如果她涉政,武則天也會不容。

  總之,這個世界里,她看得上的,都是不打算或不敢與她深交的,那些諂媚貼上來的,又都是她看不上的。

  此刻,就在這熱熱鬧鬧的大唐洛陽,她覺得孤單,幾乎無法忍受。

  拿出多年沒有碰過的手機,看著自己的照片,只覺得刺眼的陌生,她飛快地將手機丟回武陵空間,不敢再看。

  得找事做!

  提筆刷刷寫了一個急救方法,她準備在自家的護衛(wèi)中推廣急救術(shù)。又命人叫來正準備離去的方景,將那張字紙交給他,“這是今日的施救方法,你也目睹了全程,好好看看吧。如有不懂,可以問我。”

  方景上前幾步,雙手接過字紙,看了一遍,鄭重地說:“多謝公主賜教!”

  “今日嬉鬧之言,出了莊子不要再提?!?p>  方景臉色大變,跪地磕頭,聲音恭謹?shù)溃骸爸x公主大人大量,我等只是取笑嚴十二,并無冒犯公主之意?!?p>  “起來說話。我雖不怪罪于你們,但世人如何評論就不知道了。于我無大礙,于嚴十二郎卻是影響深重?!鄙驂粑舾袊@,再世故也都是些少年,沒有經(jīng)歷世事險惡。

  方景又一次磕頭,受教離去。

  方景從公主那里帶回一張急救方子,就鄭重地對眾人說,今后不許再拿此事開玩笑,并催著幾人快速離開山莊。幾個兒郎也都忽然醒覺什么,噤若寒蟬。一行少年郎離開了青云山莊,嚴十二踟躕半晌,打算去辭別公主,方景卻說公主吩咐了,不必道別,直接離開。

  少年們都換回已經(jīng)烘干的白色襕衫,恢復瀟灑飄逸,上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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