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州府司馬
段四應(yīng)了一聲,指著金元武等人,喝道:“都綁了。”
見那些衙役圍過來,“刷”的一聲,金蘭芝又拔出了長劍,冷哼道:“誰敢過來試試!”
金元武奪了她長劍,擲于地上,沉聲道:“都不準(zhǔn)反抗!”
“大哥,你這是?”金蘭芝愕然道。
“聽話,不能連累到爹爹和鏢局中弟兄?!苯鹪鋰@了口氣。
“有縣令大人在,咱們不必怕他們!”金蘭芝焦急道,她并不覺得事情有這么嚴(yán)重。
“官官相護,縣令大人不會為了我們和刺史衙門人作對的?!?p> 金元武搖了搖頭,這半年來,他在衙門大牢里見過各種各樣的犯人,也與他們聊過,對官場之事了解了許多。
“大師兄,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痹獞c低聲道。
就在他們說話期間,衙役們將他們都綁了,唯有侯越拔出腰刀,還在反抗。
陳廣向祁重德使了個眼色,讓他動手。
祁重德剛準(zhǔn)備出手,段三攔住他。
“你當(dāng)我們刺史衙門拿不下他嗎?還用你幫手?”段三冷冷說了一句,從腰間取出一把鐵勾,向侯越掠去。
就在這時,街角傳來一陣腳步聲,段三止住身形,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隊捕快向這便快步而來。
“展元,快來救我們!”金蘭芝大喜過望,侯越趁機也飛退到展元身邊。
展元陡然見金蘭芝被綁住,怒斥:“快放了他們!”
“展元,這些人是刺史衙門的人?!苯鹪渑抡乖獨Я饲巴荆h遠提醒道。
陳廣在一旁冷笑道:“不錯,展捕頭,你不是想和刺史衙門作對吧?”
展元死死咬著牙齒,心中為難之極,薛司馬被連翻阻礙,早已不耐煩,哼道:“也給我拿了。”
他帶來的衙役剛一上前,眾捕快齊齊亮刀。
“怎么,你們還真想造反不成?”薛司馬怒道。
“你們放了我的人,我便讓你們走?!闭乖谅暤馈?p> 金蘭芝美目望著展元,眼中流出歡喜的淚水,泣聲道:“展元,你不必管我們,快走。”
展元沒有說話,默默拔出腰刀,向眾人表明了決心。
李縣丞見薛司馬已氣得夠嗆,覺得差不多了,出聲說:
“展捕頭,這位是歙州司馬,正六品,就算陸大人在他面前,也要稱一聲下官,你還不速速退下!”
孫少清和金元武聽后,皆心中一沉,金元武大聲叫道:“師弟,你快讓開吧,我們不會有事的?!?p> 展元看了看金蘭芝,又看了看薛司馬,心知一邊是他前程,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但他早已做出決定,沒有退讓半步。
李縣丞正準(zhǔn)備繼續(xù)勸說,忽然又見一隊衙役奔來,領(lǐng)頭之人是侯開山,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小丫頭。
“小姐,陸大人……不在衙中,我只找到了……侯班頭?!碧m兒快步跑到孫少清身邊,喘著氣說。
孫少清以為陸原故意避而不見,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侯開山向侯越問明情況,說道:“去救人!”
展元深知侯開山性格謹小慎微,見他如此大膽,吃驚道:“侯大哥,他們是刺史衙門的人。”
“我知道,先救人再說?!?p> 說著帶人沖向那群衙役,展元咬了咬牙,也帶人沖了過去。
段四正要阻攔,卻被段三攔住,他問道:“大哥,怎么?”
“那兩人武功都不錯,尤其是那名漢子,真動起手來咱們討不了好。”段三盯著侯開山說。
侯開山輕松撂倒幾名衙役,用手將幾人繩子扯斷,金元武向他拱了拱手,道:“多謝?!?p> “不必客氣,我還要多謝你們救了小兒?!?p> “侯兄可是奉了陸大人之命?”金元武低聲問。
“不是,大人并不在縣衙?!?p> 金元武心中一沉,實不知今日之事會如何收場。
“侯開山,你這是干什么?”李縣丞這回是真感覺有些玩脫了,大聲呵斥。
“他們有何罪,你們說抓就抓?!?p> 侯開山知道陸原是從寧國候府出來,他以前對寧國候的印象也就是一個大官,但隨著當(dāng)上班頭,他對官場之事了解的越來越多,終于知道寧國候有多么大能量,也知道歙州刺史與寧國候不和。
他懷疑刺史府有什么針對縣令的陰謀,所以一聽到刺史府有人過來,立即讓人去通知陸原,同時趕過來拖住他們。
薛司馬心中實已怒火沖天,但不愿在這些低賤胥吏面前失態(tài),冷冷說:“他們阻礙我辦案,這個理由夠嗎?”
“他們不過秉公辦事,司馬大人在縣衙拿人,可和我們縣令大人商議過嗎?”侯開山據(jù)理力爭。
“放肆,你是何人,敢和本官這樣說話!”
“他是本縣壯班班頭,是陸大人愛將?!崩杩h尉在一旁添油加醋。
“不過一小小胥吏,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來人,給我掌嘴!”薛司馬冷冷道。
一名衙役走到侯開山面前,就要給他一巴掌,突然他弓著身子向后飛退數(shù)米,卻是侯越一腳將他蹬飛。
“看來你是準(zhǔn)備和我作對到底了,好的很,你是不是覺得陸原會保你?那好,我便等他來了,當(dāng)著他面將你帶走,看他會不會為救你與我翻臉?!?p> 薛司馬將錦帕狠狠丟在地上,盯著侯開山一字一句說道。
“我已經(jīng)來了,倒要看看你怎么帶走他?!焙雎犨h遠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轉(zhuǎn)頭瞧去,只見一名布衣青年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陸公子,求你救救我爹爹!”孫少清心中一陣激蕩,快步奔去,膝蓋一彎,就要跪下。
陸原連忙扶起她,柔聲安慰:“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亂來?!?p> 侯開山立即上前,將狀況向陸原說明。
李縣丞附耳道:“司馬大人,那便是陸原?!?p> 薛司馬一直自重身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陸原是正七品,官職比他差不了多少,又有強硬后臺,于是走到陸原面前,拱了拱手,淡淡道:“陸大人?!?p> 官場有個規(guī)矩,一般官職只要相差不是太大,都不會撕破臉皮,相互間還會給幾分面子,這也是百姓說他們官官相護的原因。
只可惜陸原并非官場中人,聽到此人剛才言語,對他十分憎厭,冷冷道:“不知閣下準(zhǔn)備怎么帶走侯班頭?”
李縣丞快步上前,斥責(zé)道:“陸大人,這位可是歙州司馬大人,官職正六品,你怎可無禮。”
“不過是個以權(quán)謀私的貪官,我難道還要和他把酒言歡嗎?”陸原早就做好和刺史府翻臉的準(zhǔn)備,言辭毫不客氣。
孫少清在一旁聽得極為感動,還以為陸原是因為自己才和對方翻臉。
薛司馬被如此羞辱,哪里還能忍耐得住,大聲質(zhì)問:“陸原,我問你,上衙期間你不在衙門里處理工作,跑到哪里去玩了?”
“誰說上衙就必須待在衙門里,本官去附近村子里了解民情,有什么問題嗎?”
“有誰作證?”薛司馬問。
“那我問你,上衙期間,你不在刺史衙門里處理工作,跑到我治下來擾亂民生,這又怎么說?”陸原冷笑道。
“我是來抓人犯的?!?p> “何人作證?”
“我?guī)Я诉@么多人,皆可作證!”
陸原慢條斯理的說:“我手下衙役也可為我作證。”
“好,這事先不提?!毖λ抉R冷笑一聲:“我再問你,自從你上任以來,縣衙內(nèi)商鋪罷市,酒樓關(guān)閉,這又是怎么回事?”
“陳員外,你不妨向薛大人解釋一下吧,為何要罷市?”陸原淡淡道。
“小人只是因為一些商品質(zhì)量有些問題,暫且關(guān)門清理,不過其他人為何罷市關(guān)門就與小人無關(guān)了?!标悘V大吃一驚,沒想到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薛大人你聽到了吧,這事與我無關(guān),如果你還想繼續(xù)了解,我可以去把所有罷市商人請來,讓他們解釋一下?!标懺従彽?。
“本官懷疑他們是受你脅迫,所以不敢說實話?!毖λ抉R瞇著眼睛說。
“原來說話可以不用講證據(jù)嗎?那我也懷疑你收受他人賄賂,這才跑過來給我搗亂!”陸原沉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