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白虎行動
那媽媽再好的脾氣此時也有些著惱了,問道:“未知公子姓名,我好去和孫家兩位公子商議一下?!?p> “我叫張荃!”
一名瞧了許久熱鬧的錦衣漢子聞言怪叫一聲,道:“哪來的渾貨,敢打擾大爺們的興致,丁媽媽,何必和他啰嗦,叫人扔出去罷?!?p> 那媽媽聽他姓名后臉色早已大變,后退幾步,冷冷說:“給我扔出去,好好教訓一頓?!?p> 立時便有幾名壯漢包圍了過來。
“來??!”張荃冷笑一聲,勾了勾手指。
那幾名壯漢大怒,一擁而上,然而三拳兩腳便被張荃收拾,紛紛躺倒在地哀嚎。
丁媽媽臉色微變,叫道:“很好,你別走,我這就去報官。”
“你去叫,看到時候抓得是你還是我?”張荃昂首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丁媽媽色變。
“也不怕告訴你,衙門里的金捕頭是我?guī)熜郑犊煸獞c是我?guī)煹?!”張荃冷冷道?p> 丁媽媽臉色數變,最后回復笑容,說道:“原來是長威鏢局的鏢爺,您也不早說,多有得罪,還請見諒?!?p> 其他人聽到他是長威鏢局的人,也都紛紛轉頭,不想招惹他。
“少給我嬉皮笑臉,還不如叫梅紅枝過來?”張荃哼道。
“咱們青樓也有青樓的規(guī)矩,先來后到,既然孫家公子先來的,您也只能排隊了?!?p> 見張荃要發(fā)作,丁媽媽又說:“我常聽人說,金捕頭為人公正,便是他來了,我想他也不會公私不分的?!?p> 張荃本就是虛張聲勢,若真被大師兄知道他來這地方,恐怕要有一頓好揍,聞言只好悶悶坐下,也不知是去是留。
丁媽媽見他不再鬧騰,笑著賠了個不是,便不再管他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
“張兄弟,不如你我同飲一杯如何?”
張荃轉身一瞧,臉色大變,怒道:“你這混蛋還有臉和我說話?”
那人正是陳府管家祁重德,他微笑道:
“小兒得罪了金捕頭,如今已被關在大獄,更何況金捕頭因禍得福,張兄弟又何必計較往事呢?”
張荃一想也是,便又坐了下來,悶頭喝酒,也不去搭理他。
祁重德在一旁笑顏討好了幾句,兩人慢慢喝到了一起。
十幾杯酒下腹,祁重德開始向他打聽鏢局內的事,張荃早已喝醉,于是大吐苦水,將自己被展元橫刀奪愛的事說了。
祁重德耐著性子聽完,幫他數落了幾句展元,又問起其他事情。
于是張荃將八大寨被剿滅的消息也說了,還說馬上就要剿滅剩下三大寨,他說的聲音頗大,旁邊不少人都聽到了,紛紛臉色大變。
祁重德這一驚可謂非同小可,又仔細打聽起細節(jié),待張荃將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后,祁重德轉身就走,絲毫不再理會張荃。
他并未去陳府,而是徑直返回了自己家中。
接連放出幾只信鴿后,他負手站在庭院等待,仰頭望著月亮出神。
沒過多久,忽然,幾道藍色身影躍墻進入他的院子,進院后默默站立在他身后,一語不發(fā)。
祁重德依然負手等待著,這次等的更久,一直到半夜,又有一道紫色身影躍入小院。
那人身形矮小,眼中布滿血絲,走到祁重德面前,遞過一張紙條。
祁重德取過紙條,借著月光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代號-白虎行動,目標-陳家滿門,一個不留。
字體蒼勁有力,內容卻令人發(fā)寒。
他雖已猜到可能是這個結果,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嘆,問:
“你的山寨真被剿滅了嗎?”
“不會錯,我在狼山看到官軍,想來他們是解決了東面和南面的寨子,這才向西面的寨子出手。”那道紫影竟然是沙一鳴,他神色極為冰冷。
“寨中莫非留下證據?”
“有我和陳廣的書信。”
“就算被陸原知道又如何,這事是殿下交給咱們宗主做的,就算是陸原背后的寧國候也絕不敢得罪殿下,又何必如此?”祁重德忍不住問。
他在陳府待了十幾年,對陳家已經有了些感情。
“馮延庭自然不敢與殿下正面對抗,但殿下如今與東宮斗的正厲害,難保馮延庭不會將證據交給東宮,到時此事若是傳入陛下耳中,形勢就不妙了?!鄙骋圾Q冷靜分析,與在休寧縣時相比,簡直像變了個人。
“那不能撤離嗎?”
“不行,風險太大,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就不妙了,陳廣知道太多,決不能落入他們手中?!鄙骋圾Q冷冷道。
“可薛家那位夫人也在里面,薛成畢竟是江槐嫡系,江槐在殿下身邊的地位不在宗主之下,只怕不好向他交代?!?p> “你什么時候這么多廢話了,既然是白虎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他自會向江槐解釋,咱們聽令行事就行了?!?p> 事已至此,祁重德知道多說已是無用,他畢竟久經此事,很快調整好心態(tài),沙啞著聲音說:
“肖豹,你立即配合縣衙內的“蜈蚣”,救出公子?!?p> 他自家兒子還在縣衙大牢里,不可不救。
“隊長,如此一來蜈蚣就暴露了?!毙けf。
“叫你去你就去!”
“是。”肖豹不敢再問。
祁重德望著天上的明月,嘆道:“今夜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了?!?p> ……
幾個時辰前
孫府大堂內,一名女子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著,屋外下人都聽的心驚膽戰(zhàn)。
按理說孫少清失蹤,孫府中人現(xiàn)在應立即報官,讓官府尋找,但蘭兒卻說小姐和縣令大人一起失蹤的,孫博便不敢報官了。
他擔心衙門中人怪孫家弄丟了縣尊大人,將自己抓入大牢。
這幾日,他只敢派下人暗中尋找,可找了幾日,孫少清卻毫無蹤影。
孫博越來越擔心,最開始幾日,他怕女兒回來責怪,因此不讓旁人拷打蘭兒和楚奴。
但事到如今卻依然毫無消息,他終于耗盡耐心,在霍誠唆使下拷打起二人。
堂內,孫博坐在上首,霍誠站在他旁邊,蘭兒與楚奴正被綁縛在地,兩名家丁在二人身上抽打著,蘭兒不停的慘叫著,楚奴卻一聲不吭。
霍誠聽到蘭兒慘叫聲,心中一陣快意。
府中所有下人都喊自己少爺,唯有這臭丫頭老是叫自己表少爺,而且一向喜歡頂撞自己,不趁此機會教訓她一頓,她只怕都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
“蘭兒,小姐到底是如何失蹤的,你還不如實道來!”孫博沉聲問道。
“老爺,我沒騙您,真的是在鴛鴦亭突然就不見了!”蘭兒嘶聲道。
“舅舅,你別聽她瞎說,我們在鴛鴦亭附近找了幾天,半個人影都沒看到,依我看,定是這臭丫頭勾結外人,想——”
“老爺,小姐回來了!”管家楊忠匆匆跑入,打斷了他的話。
孫博“騰”的一下站起,向屋外飛奔,緊接著楚奴也猛然起身,跟著奔了出去,健步如飛,哪里像是被鞭打過?
霍誠見蘭兒狠狠盯著自己,有些心虛道:
“我知道你想告狀,不過她好歹是我表妹,你以為她會為了你這么個下人,和我破臉嗎?”
沒一會,孫少清穿著一身武裝,快步走入大堂,孫博小跑著跟在她身邊,不停的解釋著什么。
看到趴在地上盡是血痕的蘭兒,孫少清冷冷道:“來人,給我把霍誠綁起來!”
“誰敢?”霍誠大叫。
楊忠向孫博看了一眼,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于是擺手道:“綁起來。”
“孫少清,我是你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霍誠驚惶道。
“小姐,你要為蘭兒做主啊!”蘭兒紅著雙眼,泣聲道。
“你好好養(yǎng)傷,我定會為你做主?!睂O少清蹲下身,在她臉上輕輕撫摸。
站起身,她冷冷道:“拖下去,蘭兒被打了多少鞭,就在他身上打多少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