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賀雪動了動身子,瞇縫著眼睛,說:“影響非常的不好。”
影響個鬼!
芝麻大的一點事,被你弄得跟個磨盤一樣。
陸庭非想的沒錯,多大個事情,留住一個有用的員工,僅此而已,還讓公司難做?還幾十年的聲譽?
什么聲譽?沽名釣譽?
這個人,太夸張了!
不知道媽媽信任她什么,還當神一樣拜。
不就是有點故弄玄虛。
總監(jiān)挽留一個員工而已,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哪個部門的上司,都愿意挽留自己優(yōu)秀的下屬,這能有什么壞影響。
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一定是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有問題。
有什么影響,也是人為地制造的壞影響。
公司要善于留住優(yōu)秀的人才,而不是動不動炒掉這個炒掉那個。
但是,戴賀雪卻不這樣認為。
易可欣是M姐點名要炒掉的。
現(xiàn)在,陸庭非霸蠻要把她留下來,這難道不是啪啪啪打M姐的臉?
而且,公司里已經(jīng)決定了這件事情,辭退書都交給她了,工資也結(jié)了,現(xiàn)在這小子出面挽留,還嘉獎升職,這難道不是啪啪啪打我的臉?
再者,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早就形成一種默認:被辭退的員工,永遠不得錄用!
……
“這件事情觸犯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了嗎?”陸庭非試探著問。
“當然觸犯了,在我們鴻漸公司,只要被炒掉的員工,永遠不得錄用?!贝髻R雪理直氣壯地說。
“哪一條員工守則上寫的,哪一個合同上簽的,我怎么沒有看到?”陸庭非竭力反駁。
戴賀雪有點為難的樣子,她抿了抿嘴唇,然后說:“這個嘛,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就沒白紙黑字的寫在制度里,而是早已達成了這樣一種共識,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p> 聽她這樣說,陸庭非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不過,易可欣也不是被炒掉的員工,她還沒有被炒掉,她要是被炒掉了,也是我把她炒掉,而不是你們?nèi)耸虏繂畏矫姘阉吹?。”陸庭非想彰顯自己一個部門領(lǐng)導的力量。
戴賀雪覺得陸庭非的說法比較牽強,誰炒掉還不都是炒掉,她不犯事情誰會炒掉她?現(xiàn)在是M姐點名要炒掉她,你一個新來的財務(wù)總監(jiān),犯得著為她這樣嗎?
這小子一定是被吃了迷魂藥了,那個扶弟魔有什么好的,竟然被迷得分不清方向了。
“易可欣被炒掉,是公司高層統(tǒng)一開會研究決定的,跟你真的沒有多大關(guān)系,你一個剛來的財務(wù)總監(jiān),自己的位子都還沒有坐穩(wěn),有什么資格反對公司的決定?!贝髻R雪也不是吃素的,一個新來的財務(wù)總監(jiān),是不是這個公司的員工還不一定呢,他既然這么頑固,她也沒有必要再給他留什么面子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陸庭非也確實生氣了。
他堅決地說:“新來的財務(wù)總監(jiān),也是個財務(wù)總監(jiān),坐沒有坐熱至少現(xiàn)在還是坐在這個位子上,今天還是我在擔任這個財務(wù)總監(jiān),今天我就得管。明天怎么樣,明天再說。所以我部門的員工,必須服從我的管理,我想留住誰別人不得干涉。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在這里一天,我部門人員的去留,都得由我負責?!?p> ……
門外,一幫窩在門口偷聽的員工,也被陸庭非的話嚇傻了。
他們私下里小聲地議論開了:“你說,他們兩個,今天會不會打架?”
“不至于吧,為了一個女孩子打架,又不是彼此的情敵,犯得著嗎?”
“這個新來的總監(jiān)也是豁出去了,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舍得連工作也不要了,為了愛情,這樣的勇氣,也是沒誰了。”
“他們兩個談戀愛了嗎?”
“不知道呀,沒有發(fā)現(xiàn)呀,易可欣不是說28歲之前不會談男朋友嗎?”
“肯定是他一個人單戀,單相思,你們說我猜得對不對?”
“你們的心理能不能陽光一點,沒聽說,人家是說要留住有用的員工嗎?這樣莫名其妙被炒掉,你們不覺得離譜嗎?”鐘會計說話,一針見血。
“噓!”
幾個人扭動了一下脖子,恨不得把腦袋鉆進門里面去。
……
戴賀雪沒想到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伙子,竟然敢同她這樣說話,心里懊惱得不行,這更加堅定了她要炒掉易可欣的決心。
她把臉一拉,神色凝重,有條不紊地說:“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都存在幾十年了,不會輕易因為一個人而去改變,而且,以前的財務(wù)總監(jiān),也從來不會這樣違抗公司的命令?!甭犃怂脑挘懲シ怯X得好笑,就你這個樣子,以前的財務(wù)總監(jiān)還不被你嚇得半死,是自己自動離職,還是被迫辭職,誰知道呢?!
陸庭非試探著問:“我已經(jīng)決定要把易可欣留下來,還要讓她做我的財務(wù)助理。你說,緊接著下來,要怎么辦?”
“一定要這樣做嗎?”戴賀雪問。
陸庭非點頭。
“非得這樣做嗎?”戴賀雪已經(jīng)沒有那么好的耐性了,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些。
“是的?!标懲シ潜M量讓自己不看她的臉,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那你就別怪我心狠!”看來,戴賀雪是要做大動作了。
“要怎么樣?”陸庭非忽然抬起頭,一雙眼睛平視著她。
“我會讓保安趕她走的?!贝髻R雪一字一頓地說。
“你敢!”陸庭非從喉嚨底部說出這句話,力道也是大得驚人。
“我有什么不敢?!”戴賀雪邊說邊往門外走。估計是要去喊保安了吧。
“你給我站住!”陸庭非命令道。
戴賀雪一驚!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膽了,還敢命令我!她稍做停頓,扭轉(zhuǎn)身子,一雙眼睛要射出火來。
“有話快說!”沒有直接罵,已經(jīng)算是很管氣了。
陸庭非說:“如果真的違背了公司的規(guī)定,那也是公司的規(guī)定有錯誤,作為人事的你,需要逐漸完善公司的制度,而不是一決孤行地拿著個制度當令箭。”
“你真是豈有此理!”戴賀雪咆哮道。
一步?jīng)_到陸庭非的面前,大聲吼道:“你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陸庭非毫不示弱,也大聲地說:“我怎么感覺,在這個公司,你就是王法?!?p> 圍在門邊的人個個緊張得不了。
鐘會計說:“不行,快打起來了。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沖開門進去?!?p> 歐陽雨說:“那不行呢,我們沖進去的話,不就擺明我們是在偷聽他們的說話了?!?p> “胡說,這么大聲,隔一棟樓都聽得見啦。”
幾個人好像是真的想沖進去。
劉麗麗攔住她們說:“大家千萬別激動,戴賀雪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那副模樣,我們進去,她會記恨的?!?p> “那怎么辦?”
“靜候其變,大不了報警?!眲Ⅺ慃愓f。
“還報警?你是不是也想被炒了。”幾個人異口同聲地爆笑著說。
……
戴賀雪被氣得爆炸,拿起電話,就去撥打。
“這件事情,M姐那邊,我已經(jīng)說過了,她也同意了?!标懲シ侵来髻R雪會拿M姐出來做擋箭牌,所以,他撂這個話出來,就是想告訴她,M姐已經(jīng)知道情況了,也默許他這樣做了。
“你是說,M姐也同意這個事情了?”戴賀雪明顯有點不相信,跟M姐相處這么多年,她對她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應(yīng)該不會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易可欣是她決定要開除的,現(xiàn)在她又同意讓她留下來,還升了職,這件事看起來,真有點天荒夜談。
“是的,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早上就同她請示過了。”陸庭非開始打開文件,認真看數(shù)據(jù),不準備再搭理戴賀雪,也不準備再糾結(jié)這個話題,他不喜歡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時間要花在刀刃上。
戴賀雪完全不相信,怎么可能相信呢?她在公司做了多少年了?這個總監(jiān)做了幾天?M姐怎么可能聽他的話,收回自己的決定?!
她還是當著陸庭非的面,撥通了電話。
氣呼呼地問:“M姐,易可欣是不是你點名要炒掉的?”
M姐含糊地說:“以前是,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那個女孩子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p> 話都講到這個份上,還能做什么?
戴賀雪識趣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門邊的人迅速閃開,像箭一樣,成功發(fā)射到自己的座位上。
戴賀雪也不管她們,她自顧自一只手捂著面,突兀著走出來,估計是哭了!
就那樣失魂落魄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心里還是不得釋懷。
“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啊?!贝髻R雪開始梳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昨天夜里,M姐急不可耐地打電話,說要炒掉易可欣,那語氣一點也不容拒絕。上司要辦什么事,戴賀雪也沒有怎么問,不敢問,怕被懟。
然后,今天早上,她就向易可欣通報了這個事情,給她下了辭退書,然后,易可欣離職,本來事情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結(jié)果無端端被加了一堆戲。讓她難做。
她戴賀雪是誰,怎么會輕易被人這樣下了絆子。
一定要徹頭徹尾地查,查她個水落石出,查到兩個人都給老子滾蛋。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蹊蹺:兩個人為什么同時出現(xiàn)在車棚?
陸庭非為什么暈倒?
易可欣不回家,為什么要跟車去醫(yī)院?
他們倆個,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兩個人正在談戀愛?
或者,兩個人在進公司之前就好上了?
不可能呀,進公司之前就好上,也不需要報警呀?
認識一天就愛上?
一見鐘情?
……
星辰滿紙
看過來看過來,最精彩的職場故事就在這里了,歡迎拍磚歡迎留言,不過,最好是留下你的票票喲。 請把我的職場經(jīng)驗帶走,請把你的推薦票票留下; 請把我的愛情秘籍帶走,請把你的收藏票票留下。 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