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桉城散修區(qū)內(nèi),方盛又一次來轉告他調(diào)查所得到的消息,這次是有眉目了,只不過是個噩耗了,日前有人探查到邵劍心的行蹤了,起先他還很高興,只是得知全部消息之后,心里大失所望,他沒想到一代天驕會如此這般死的寂寂無名,同時也為百幽山出現(xiàn)那樣的強者大感意外,雖然目前還沒有什么人親眼目睹,但是復靈密術顯現(xiàn)的影像一般都不會有虛假,只是以那黑袍人的身手,從來沒聽說過自然也無法辨別其身份,而且那面具不僅能隱藏他的面容更能很好的隱藏氣息,只是那面具的做工稍有簡陋,怕是無法找出是出自哪位器師之手,最起碼名家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一個器具。不管怎么說,還是先告訴劉彩荷她們之后再說吧。
當他把這個消息告知劉彩荷二人時,二人皆沉默不語,片刻后,劉彩荷很平靜的說了句話:“帶我去他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找他?!鄙砼缘臈钛┭壑泻瑴I也點了點頭說道:“誰發(fā)現(xiàn)的消息,讓他帶我們?nèi)?。”方盛很意外她們二位的態(tài)度,這么大的事她們竟然沒什么太大的反應?想來是悲傷過度了吧,可這種事也不好說什么,于是便吩咐身后那個探子帶著劉彩荷楊雪走了,隨后一招手,身后突兀的出現(xiàn)了兩個穿著淺灰色長袍的中年人,面無表情,也不說話,似乎在等著指令,方盛看著劉彩荷她們離開的方向說道:“請二位長老幫我暗中保護好她們,雖然邵劍心身葬崖底,但是她們還是鎏云宗的親傳弟子,她們的安全于我們和鎏云宗的關系還是非常有利的?!狈绞⑸砗髢扇寺犕暧滞回5南г谠?,就好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一樣。
劉彩荷楊雪二人跟著方盛派來的探子來到邵劍心墜身的懸崖之后,站在崖頂向下看去,深不見底,尤其是看完復靈密術復原的影像之后,劉彩荷感覺頭很沉重,不過她沒暈過去,而是很平靜的提出要到崖底去找邵劍心,可是這深不見底的懸崖掉下去,能存活的幾率有多少,誰都清楚,更何況邵劍心身上沒有靈力,在那種被重傷的情況下,生還的希望更渺茫了,不過劉彩荷很是堅持,可是她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很危險,于是楊雪帶著她御劍下崖底,便讓那探子自行回去了,等她們御劍下崖之后,崖頂又出現(xiàn)兩個身穿淺灰色長袍的中年人,對視一眼之后也御劍下去了。
盡管看到了事情的經(jīng)過,劉彩荷還是不愿意相信,邵劍心身上發(fā)生了多少事她不清楚,但是看著他最后落下崖底的神情,他是沒有放棄的,所以劉彩荷不相信,只是看到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心疼不已,不光她不信,楊雪也不愿意相信,然而她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此刻又陷入了一個新的危機里…
邵劍心此刻還困在血淵里,不多時身上添了幾道新的傷口,不過好在淬體決全力運行下,傷口恢復的也很快,雖不至于立馬就能恢復如初,但還是很快就結了痂,血肉生長速度極快,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了體修的好處,那紅頭小子顯然沒想到邵劍心是個體修,有些出乎意料,隱藏的攻勢稍微遲緩了一下,之前沒發(fā)現(xiàn)也是邵劍心有意為之,而眼下紅頭小子已經(jīng)出了殺手锏,那么他沒必要再藏著了,靈識在這血淵里想找出紅頭小子很困難,不過他有了辦法,不管他血淵有多神秘,但他出手時總得現(xiàn)真身才能催動月牙刃,雖然僅僅是那一瞬間,不過如果將身上的陣法催發(fā)到極致也是可以抓到他的蹤跡的,紅頭小子遲疑的時候,邵劍心雙手持刀,閉上了雙目只用靈識去捕捉蹤跡,說到底他也只是筑基五層,就算功法身法有特殊性,但是境界上并沒有比他高,所以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還是可以捕捉到一點蹤跡的,那就夠了,現(xiàn)在邵劍心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再出手,很快紅頭小子拋開心中的意外,再次出手,他盡管正面不能與之硬拼,但是他的身法特殊性可以讓他耗死困在血淵里的獵物,這讓他多少次越級斬殺,從無例外,而且想在他的血淵里找到他的本體,那是癡人說夢,困在血淵里的人的靈識放出就像泥濘入海一般,所以他有他的倚仗,便再次出手了,還是老辦法,一點一點耗死他,只不過這次他的出手變得又稍快了一些,只是這一次他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當邵劍心的靈識里第一時間出現(xiàn)月牙刃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運足內(nèi)力灌注到血刃上,又用足全身勁力第一次使出了血刃上學到的第一式,向著月牙刃劈了過去,下一瞬間身周的血淵消散而去,證明了他這一擊奏效了,而遠處倒飛的紅頭小子不堪抵擋這一擊,受了些傷,說魔族的人殺人如麻,邵劍心也不是善男信女,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于是全力躍起追了上去,凌空一刀劈下,紅頭小子急忙抵擋,由于空中無法借力,再加上邵劍心的這全力一刀瞬發(fā)而至,沒太多時間灌注全部靈力,肉身力量自然也不可能是邵劍心的對手,所以紅頭小子自然被劈落在地,下一瞬間邵劍心出現(xiàn)在紅頭小子的身前,又是全力一刀,紅頭小子眼里閃過絕望,只是一瞬便成永恒…
寂靜了,上一刻還吵吵嚷嚷的會場,此刻變得鴉雀無聲,那紅頭小子他們大部分都知道,葉紅衣,筑基五層,成名絕技血淵,曾經(jīng)憑仗此技多次越級斬殺,沒人能想到今日會死在一個無名小卒手里,盡管再沒人相信,這也是事實,會場暗處,一身華貴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你果然不一般?!倍夼_之下的楚玉涵眼含淚珠,她想哭,但是魔族招婿大會向來是如此,都是在血的洗禮之下鋪就得。
邵劍心回過身來彎腰取走了葉紅衣的戒指,順便拿走了月牙刃,不為別的,只為這東西能傷到他,一個中品靈器而已,能有如此威力,想來不是凡物。邵劍心轉身下臺直奔丹藥領取處領取丹藥之后回了座次。可是會場所有看到這一幕之后,再次瞪大了眼睛,這種場合之下,一般死去的修士的遺物都是要歸還他家人的,沒有家人的也是上交的,由魔君掌管的,自己收起來還是頭一次,沒聽說過呀,這還帶殺人越貨的?就連鄭華也坐不住了,他這百多年也見了不少這種場合,但是這樣的舉動還真是頭一次,因為多少年來,這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潛規(guī)則,而且他自己曾經(jīng)也是在這種規(guī)則下娶了他的夫人,他也沒有這般做過,而邵劍心面對全場各種眼神不以為然,他確實沒看到也沒聽到這大會上不準殺人越貨的規(guī)則,所以他自然不會在意,于是收起殺意,很平靜的走到了擂臺下去領取蓄元丹,他沒有靈力用不著,但是他可以留著以后給劉彩荷她們用啊,白給的東西不拿白不拿,只是那發(fā)放獎勵的修士還沒有從剛才一系列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邵劍心也沒耐心等他,于是自己從他身前的桌上取了一枚回了自己的位置,鄭華一看,這家伙簡直白癡嘛,這種行為不是要和人家不死不休嘛,真的坐不住了,于是靈力傳音說道:“小兄弟,雖然這大會允許比斗中傷及人命,但也不能如此一般收走人家遺物,這樣做可是會和他的家人不死不休的!”邵劍心一臉愕然,還有這種事,不過到手的東西他可從來沒有輕易拱手相送的道理,于是回應道:“這大會可有這條規(guī)則?”鄭華語噎:“那倒沒有明確的規(guī)定?!鄙蹌π睦^續(xù)反問道:“那你來討我的戰(zhàn)利品是什么意思?想仗勢欺人?”這幾句話一出,全場又不能安靜了,各種反對聲四起,更有甚者都有了想和邵劍心動手的舉動,鄭華一看事態(tài)的發(fā)展有些嚴重,正想請示他師傅的時候,突然魔君從高空落下,站在了擂臺上,高聲說道:“各位才俊們,這大會確實沒有這條規(guī)則,交還遺物是各自的自愿,所以既然這孩子不愿意上交,那本座自然也不好勉強了,我也明白各位心中的憤怒,不過今天乃是小女選婿的日子,所以這大會還得繼續(xù)進行?!闭f完便消失在原地,好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么一個人一樣,但是邵劍心心里大罵無恥,這個老東西,連逼他參加自己女兒選婿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么不好勉強的,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來,自己身上的確有讓那老東西極為看重的東西,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袒護,想到這,邵劍心心里第一次對他的身世有了好奇,能讓魔族之首看重的東西豈能簡單?不過這么多年都不知道身世早已習以為常了,這時候就算好奇也掀不起多大波瀾,不過這老東西袒護他倒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于是會場上的議論聲更多了,紛紛猜測邵劍心的來歷,魔君袒護的人,而且是殺了他關門弟子的人,這事情看著就不簡單,雖說葉紅衣日后還能憑借秘法重生,但其實力也會大打折扣,而且還要消耗很多天材地寶,真的是耐人尋味啊。
盡管猜測紛紜,但是大會還得繼續(xù),鄭華心想既然魔君都這樣說了,隨即也就宣布了大會繼續(xù)進行。
當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被擂臺上的比斗吸引的時候,楚玉涵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邵劍心說道:“他已經(jīng)輸了你為什么還要殺了他?”邵劍心聽言轉過頭來看著楚玉涵說道:“他并沒有放棄殺我的念頭,所以他必須死!”說完之后看著楚玉涵含淚的神情,又覺得好像自己太殘忍了點,殺了人家的師兄,還這么理直氣壯的,恐怕他是第一人了,不過他沒有半點憐憫和愧疚,想要他死的人,那么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是多年來邵劍心行走生死邊緣的準則,除非他自身實力不夠,不然他不會放過任何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楚玉涵就這么盯著他,邵劍心就是再臉皮厚也耐不住了,于是開口說道:“生死對決下,我如果對他心慈手軟,那么恐怕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我了,我還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做,我只能殺了他,你想報仇的話,隨時恭候?!闭f完便轉頭繼續(xù)看著擂臺上的對決。楚玉涵盯了邵劍心良久,也沒再說什么,面無表情的轉過了身,只是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邵劍心回過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又一場對決結束了,而勝出的那個人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一時又想不起來,只是盯著那個人的背影良久,實在想不起來的時候,旁邊楚玉涵開口了:“那是和石叔叔齊名八大魔王之一修羅劍的兒子,關長虹,據(jù)說前段時間悄悄外出被人殺了了,修羅劍直接用備好的天材地寶直接復活了他,雖然實力大打折扣,但是實力依然恐怖,是此次大會的前幾人?!鄙蹌π牟唤?,這個人怎么觀察都只有筑基四五層的修為,可是為什么能夠這么輕松越級殺掉一個筑基七層的修士?邵劍心心中疑惑,又再次看了看那人離去的身形,那人一個小動作引起了他的注意,扭了扭脖子,這讓他忽然想起來小草屋的那場大戰(zhàn),那個黑袍人出現(xiàn)的時候似乎也有過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只不過當時靈識沒有外放,只憑肉眼看,天太黑了點沒看清,不過邵劍心還是引起了警覺,于是開口問道:“他修的什么功法?”楚玉涵沒回頭的說道:“沒人知道,只不過你看那人的死相那么慘烈就知道了!”邵劍心聞言看了看地上的尸體,驚恐!不是邵劍心驚恐,是那尸體死去時的表情,極為驚恐,而他全身上下只有脖頸一處致命傷,邵劍心不免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