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決策權(quán)的宣子涵迫于現(xiàn)實,一臉愁容得跟著木鈴鐺出了大和運達運輸公司。
“……只有這樣,一方面可以讓鬼子回防;一方面讓鬼子有種被調(diào)虎離山得感覺。
宣老師,不要給人愁眉不展的樣子啊。你想想看,炸毀軍火庫,也可以減輕我們前線的壓力。
一箭三雕,多好的計劃??!尤其是現(xiàn)在,鬼子在城內(nèi)城外的防備都減弱了,這簡直就是為我們特別來得大門啊?!?p> “晴子小姐,請你好好清醒一下,我們哪有那么多炸藥,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軍火庫在哪里?還有,就憑我們兩個人,不對,是一大一小,怎么進入戒備森嚴的炸藥庫?再有,上級領(lǐng)導(dǎo)是不會同意這個計劃的?”宣子涵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快不跳了。
“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倆誰都不聯(lián)系!當然,你如果不同意,我可以單獨行動。”
“不行!必須有我的陪伴,你才可以,不是,我的意思是~”
“咯咯,知道,你就是想陪著我一起行動!宣老師就喜歡口是心非,就像你對高小姐一樣。”
宣子涵快要被木鈴鐺逼瘋了,他可是知道這個‘豐臣晴子’對于省城地下黨的重要性,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勸得了這個倔強奇怪的日本女孩……
“怎么,想把我打暈???問題是,你打得過我嗎?”
面對指著自己胸口的小手槍,宣子涵只能收起他的小拳拳~投降。
情緒處于高漲狀態(tài)中的木鈴鐺收起了那把勃朗寧,帶著被逼上梁上的宣老師,去了三井小泉以前為自己準備的房子。
……
城西的城門口。
意氣風發(fā)的王二賴王副團長,正在執(zhí)行三井小泉給他的任務(wù),嚴查進出城人員的身份。
驀然,他覺得自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一個包袱,正準備出城??墒?,那張正對著他微笑得小臉又是陌生的~
看到手上沒有破綻得通行證上寫著‘陳晴’兩個字,王二賴有點無促:“……”媽呀,這位不是豐臣晴子嗎,怎么變成‘陳晴’了?
不對啊,她身后的那位小胡子男子,應(yīng)該是那位一直跟著她的漢奸宣子涵??!
這兩位怎么要化妝出城啊?難道也是想跟著去盧城?
王二賴開始陰謀化。
“長官,我們可以出城了吧?”化名為‘陳晴’的木鈴鐺,使勁睜著被膠水粘著的小眼睛,伸手遞過去十塊錢,討好得問王二賴。
“~”看著前后滿滿的人,滿臉黑線得王二賴子張張嘴,最后還是無聲得揮揮手,讓他們通行。
看著連走路姿勢都改變得兩個背影,王二賴莫名得感到心中猶如擂鼓般猛烈跳動,滿是惴惴不安……
他快步走進崗哨,小心得展開手中得那張錢幣,一個特殊的暗號出現(xiàn),然后~
完了,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不對啊,她怎么會知道這個記號?
有叛徒?
也不對?
到底是怎么回事,半個保安團的兵力被小鬼子帶走了,不少同志也出城了,現(xiàn)在‘豐臣晴子’也跟著出城了……
一時之間,那張不起眼的錢幣上的幾個字,竟然讓他有種暈暈乎乎、即上天又入地得感覺,但是,他沒有注意到,木鈴鐺和宣子涵走的方向卻與眾人不同。
……
不說三井小泉等人到達盧城以后的情形,也不說木萬彪和沈金元等增援人員得情況,且說宣子涵背著木鈴鐺,快速穿梭在去往幾個可能是日本軍火庫的幾個地點。
“這里沒有。”
……
“這里不是?!?p> ……
“這里就是一個駐地?!?p> ……
夜幕初上,一個背上有隆起得黑色影子,踉踉蹌蹌得在樹林里奔跑。
“往黃楊林那個方向,快點,別磨磨唧唧的?!?p> “姑奶奶,你知不知道,我是人啊……還只是個普通人啊?……我長這么大,沒有這么跑過啊……”
連續(xù)被支使著跑了七八個小時得宣子涵,再也忍不住了,把背上得木鈴鐺往地上一放,喘著粗氣得癱靠在一邊得大樹旁,嘴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抱怨聲。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木鈴鐺也有點累了,她分析的幾個可能是軍火庫得地方,都不對,現(xiàn)在,就剩下最后黃楊林那個地方了。如果再不是,她也只能打道回府了,可是,她真的又不甘心啊。
休息了一會,手拿著指南針得木鈴鐺,拉著已經(jīng)快要暈倒得宣子涵跌跌沖沖得繼續(xù)前進。
“快了,再堅持一下,還有五六公里就到了?也不知道盧城那邊得情況如何?”
“……”宣子涵只顧喘氣,根本沒法回答自說自話得木鈴鐺。
“哎呦,我的腳?”
忽然,宣子涵的腳下一軟,身體往一邊倒去。
不知道周圍是什么情況的兩個人,也不敢貿(mào)然得用打火石,木鈴鐺只能憑著手感,摸了摸宣子涵受傷得右腳,發(fā)現(xiàn)腳脖子那里已經(jīng)鼓成一個大包了。
“應(yīng)該是腳踝錯位了,忍著點?!?p> 內(nèi)心正悔天悔地陪著‘豐臣晴子’亂跑的宣子涵,就覺得自己嘴里被塞進了一個東西,然后,右腳踝那里感到被使勁一拉一放,劇痛沒來得緩解,渾身就已經(jīng)麻木了,然后,就沒然后了……
“我?guī)Я怂?,給你敷一下,肯定會很快就恢復(fù)。”
這時,一陣小風吹過,有點清醒過來得宣子涵覺得身上一片寒意,尤其是受傷得右腳踝,更是一片冰冰涼,還有點愜意。
不對啊,現(xiàn)在才八月份啊,怎么會冷著呢?
還有,他現(xiàn)在在哪里?
……
“晴子,陳晴,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身邊只有小風吹過時,樹葉嬌柔的回應(yīng)著‘沙沙’。
“陳晴……陳晴……晴子……晴子……你在哪里,你別嚇我……”
在口袋里摸到一個指南針、一塊餅干和一把槍后的宣子涵徹底慌了,那個鬼丫頭扔下他,一個人去黃楊林了。
事實,也是如此。
看到宣子涵因為腳踝復(fù)位的疼痛而暈過去后,木鈴鐺就知道她必須一個人行動了。
因為樹林中的黑暗,木鈴鐺也不用擔心太多,就從空間里偷渡出一些傷藥敷在宣子涵的腳踝上,再給他準備了一把勃朗寧手槍和一塊餅干和指南針,又用匕首砍了一顆樹枝,留給他做手杖……
沒有拘束了,木鈴鐺就放開腳步,用盡全身的力氣往自己訂的目的地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