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汐對這次冰嬉充滿了期待,不時的掀起簾子往馬車外看,“真熱鬧??!”
溫景卿靜靜的看著繁華的街道,她記得上一世自己就是在這場冰嬉宴中對皇甫昱一見鐘情,百花宴二見傾心,拋棄自己的家族甘愿為妾,最終成了家族的軟肋……
“景卿,四妹你們看有耍猴的,那猴子好乖呀!”
溫景汐拉開簾子看的興起,“不過它也真可憐,被那鏈子拴著一點自由都沒有,沒意思,不看了?!?p> “三姐,那猴子本就是供人觀賞的,哪里就可憐了?”溫景嬈倒是看的挺開心。
“你沒看見它脖子上的鐵鏈嗎?若是你你愿意被人用鐵鏈拴著?”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三姐怎么知道不是它自愿被拴著的呢?”
“算了,和你說不清楚?!睖鼐跋辉倮頃?。
“小姐,到安府了?!?p> 年年和歲歲扶著她們?nèi)齻€下馬車,安府門庭若市,府內(nèi)高朋滿座,光是府外的車駕都停到了街尾。
“表小姐們來了,快去告訴夫人。”
說話的是安府的管家,約莫三十出頭,眼睛細長,戲文中這種人多是見風使舵之徒。
“怎么都站在外面,快進來!”
溫文君笑著迎她們進府。
當年溫家還未發(fā)跡之時溫文君嫁給安陽當妾,誰也沒有想到她竟然熬死了戶部尚書安陽兩任妻子,最終當上了當家主母,也算是攀高枝界的翹楚。
“姑姑?!睖鼐皨菩ξ慕辛藴匚木宦?。
“呦,這不是景嬈嘛,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p> 溫景卿和溫景汐滿頭黑線,她們這個姑姑啊,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事還要從去年說起。
安陽管戶部,平日少不了和官員來往,去年不知哪位大人送給了他幾個舞姬,本來養(yǎng)在府里也沒出什么事。
哪曾想后來有一個懷了身孕,溫文君對她十分照顧,流水般的補品給人送過去,本來也是好事,可后來那女子胎大難產(chǎn),一尸兩命。
肚子里的孩子不僅是死胎,還是畸形,嚇得安陽將其余幾個全部發(fā)賣。
這還不算,溫文君為了打消安陽納妾的念頭,將府里長的好點的下人,無論男女全部剪了頭發(fā),美其名曰為故去的夫人們祈福。
平日里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濃妝艷抹,要不劃花了臉賣到勾欄,要不送給從宮里出來的閹人做對食……
總之,只要安府長的有點姿色的女子,全都沒有逃過她的魔爪。
“別站著了,快進來?!?p> 安府從外面看與其他府邸并無不同,可府內(nèi)卻別有洞天。
屋內(nèi)陳設大多用的金絲楠木,涼亭的桌面是一整塊漢白玉,走廊上掛著的帛紗寸縷寸金,溫景卿上一世在皇宮也不曾如此奢靡。
“你們表姐還在梳妝,待會你們就能見著了,姑姑還要招呼客人你們就自己在這府里隨便逛逛!”
溫文君說完面臉堆著笑在門口招呼著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景卿,你看見了嗎?就這桌面,漢白玉的。”
溫景汐露出雪白的貝齒,做出了一個兔子般吃驚的表情,“我們家什么時候才能用的起這樣的桌子??!”
溫景卿看溫景汐的樣子,想來她還不知道溫家的家底有多厚。
她還記得上一世父親和兄長為了讓皇甫昱對她好些送進宮中的錢財都抵得上大半個國庫。
溫景嬈進安府前心中早就有了盤算,“二姐,三姐我想去那邊坐坐,就不和你們一起逛了?!?p> “好?!?p> 溫景汐早就發(fā)現(xiàn)她自進安府目光就四處打探,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再打什么歪主意。
“小姐,你看?!?p> 溫景卿順著年年指的方向看去,安若身上穿著妃色蘇繡月錦衫罩著金絲繡花石榴裙,腳上的珍珠軟底繡花鞋光鞋頭的珍珠就價值不菲,手上帶著一對珊瑚嵌珠鐲,耳墜子是翡翠的,頭上簪子嵌的是紅寶石…………
溫景卿嘴角揚起一抹諷刺,這安若眼光倒是一點沒變,走到哪都是一身珠光寶氣。
“表妹,你們在這呢!讓我一番好找?!?p> 安若今日的妝畫的倒是不錯,眉角飛揚倒是與她性格相符,只是額頭有些塌陷,下巴又生的有些長讓人覺得不好相處。
“表姐。”
溫景卿和溫景汐任由她拉著,安若看見二人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艷轉(zhuǎn)而化成濃濃的嫉妒。
“來,我們?nèi)ツ沁呑?。?p> 安若面上含笑心里卻恨的牙癢癢,今日她才是主角,這二人分明想搶了她的風頭。
三人坐在竹林處談笑,遠遠看著倒也很是融洽。
一時間也吸引了不少人注目,安若聽見附近夫人們的夸贊更是得意的很。
“姐,姐………”安若聽見有人在叫她,轉(zhuǎn)眼便看見躲在竹林里的安渝。
“表妹,姐姐還有事,就不能陪你們了,你們把這當做自己家,別拘束。”
安若說完就走向安渝的方向,姐弟二人神神秘秘的往內(nèi)院走。
“姐,剛才和你坐著的是溫家表妹嗎?生的好生標致?!卑灿逭f著咽了口唾沫。
“你瞧瞧你,沒出息的東西。你姐姐我生的不標致嗎?”
安渝見安若有些憤懣,忙說,“姐姐比她們強千倍萬倍?!?p> 安若用手指著安渝,目光篤定,“你小子莫不是看上她們了?”
“姐,那兩個妹妹生的天仙似的,能得著一個…………”
安若聽見安渝這番話臉色一下垮了下來,天仙?
“你若是想,倒也不是沒有辦法?!?p> “真的?姐,你就教教我………姐?!?p> 安若聽溫文君說過想和將軍府結親,若是她能將這事辦成,豈不是……
安若伏在安渝耳邊嘀嘀咕咕說著什么,姐弟倆臉上都染上了陰謀的味道。
溫景汐嘴角吃些開宴前做好的點心,“景卿,待會我們坐哪?得選個視野開闊的地,不然看不著冰嬉。”
溫景卿手撫過蔥翠的竹葉,隨手摘了一片放在桌上,眼里閃著嗜血的光芒,“會有人幫我們安排的?!?p> “哦。歲歲去哪了?進府就沒看見她。”
溫景汐看她身后就只有年年一個人。
“她去幫我準備待會要用的東西了?!?p> “什么東西?出府的時候忘帶了嗎?”
“待會你就知道了?!?p> 溫景卿整理好衣裳,年年扶著她站起來,“走吧,表姐來找我們了?!?p> 安若笑吟吟的朝她們走過來,“妹妹們久等了,娘說屋外冷讓我?guī)銈內(nèi)ダ镂葑?,冰嬉坐在屋里也能看的著?!?p> “那就多謝表姐了?!?p> “一家人說的哪里話。”安若看見她們兩個眼睛里都閃著光。
“表妹大病初愈,受不的風寒,這間屋子正好,來往的人都能看見?!?p> 安若與她們坐在一起看冰場上各家公子小姐在冰上嬉戲。
有的相互看對眼了當場就交換了信物,還有一些冰嬉技巧十分了得,穿著冰刀在冰面起舞,像是雪中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