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找到了嗎?”
年年見府里的老管家抱著一本厚厚的冊子,翻了半天也沒說話,這么慢可不行,小姐還等著她回去回話呢!
“年年姑娘別急,府中人口多,得慢慢找?!?p> 年年不明白為什么小姐忽然要找一個叫玉俊的人,她之前也沒聽小姐提起過,難道是他得罪小姐了?
仔細想想這也不可能,她成天跟在小姐身邊,沒見過有這一號人。
“找到了,玉俊,吳家村人,三年前十兩銀子買進溫府……”
“把他賣身契給我?!?p> 年年一路小跑,溫景卿見她跑的歡快就知道肯定是找著了。
這個玉俊溫景卿還是上一世的時候聽皇甫昱提起過,當時皇甫昱只說這個人有用溫景卿便將人給他送去了。
后來皇甫昱與其他皇子爭位的時候她才得知玉俊是羽淵城頭牌雨煙的親弟弟,當時有人出一大筆銀子給雨煙贖身,雨煙不但不愿走還心甘情愿留在青樓給皇甫昱打探消息,想來也是因為這個玉俊的緣故。
“玉俊現(xiàn)在在府里做什么差事?”
“張管家說,他現(xiàn)在是前院的雜使,做粗活。”
溫景卿垂眸想了一會,“年年歲歲你們找兩套書童衣服穿上,和我出去一趟?!?p> 自己如今的謀劃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該讓年年歲歲知道。
一來有個幫襯,二來也可以讓她們有保全自己的能力,若是日后她們不想犯險,被遣散出府也不會被平常人家欺負。
“小……”
“嗯?”溫景卿眉頭微皺看了年年一眼,年年忙改口,“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朧月樓?!?p> “朧月樓?那是什么地方?”
“青樓。”
溫景卿走在前面搖著折扇,年年歲歲跟在身后,三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文人公子帶著兩個小書童。
溫景卿極細心的將耳洞用脂粉堵住,又將眉畫粗聲音也壓低了許多,若不是年年歲歲從小跟著她,恐怕也只當她是位俊秀公子。
“呦,小公子又來了,還是找雨煙姑娘?”
朧月樓老鴇噴香的帕子又甩到溫景卿臉上,歲歲和年年皆是一臉嫌棄,溫景卿卻拿著那帕子嗅了嗅,動作好生輕浮。
“不知雨煙姑娘可有空?”
溫景卿將手中的銀票遞給老鴇,老鴇忙雙手接住,“真是不巧,雨煙姑娘現(xiàn)在正忙著呢!這朧月樓里的其他姑娘不比雨煙差,要不………”
溫景卿笑著說,“也好,不過丑了我可不要。告訴雨煙姑娘,讓她得空了來找我,我等她。”
老鴇見溫景卿好說話趕緊領他上樓,滿口答應,叫了好些姑娘讓溫景卿挑。
可溫景卿不是嫌高了就是嫌矮了,不是說姑娘太瘦就是說姑娘太胖,總之沒有一個滿意的。
“小公子年歲不大,眼光倒是不低。”
“人都說朧月樓姑娘個頂個漂亮,那風情是別處尋不著的,媽媽莫不是見我年歲小故意蒙我?”
老鴇訕笑著說,“哪能?。〗袢展觼淼那?,朧月樓的花魁大賽今日是第一場,只要公子出的起銀子,什么樣的姑娘都有?!?p> 年年和歲歲驚的合不攏嘴,以前的溫景卿目中無人,驕縱蠻橫自從去年落水后變得知書達理,端莊貴氣,可現(xiàn)在的溫景卿痞里痞氣,就像個經(jīng)常流連于煙花之地的風流公子,她們都懷疑自家小姐是不是被掉包了。
“這位仁兄,樓下沒位置了,在下可以不可以和仁兄湊一桌?!?p> 說話的男子聲音低沉,有一股說不出的魅惑,溫景卿抬眸看他時心中也忍不住贊嘆這人生的真好看,尤其是那雙丹鳳眼生的極為漂亮,眼角一顆鮮紅的淚痣讓人忍不住想觸碰,都說男生女像顯得陰柔,可眼前這個人比女子還漂亮卻是滿身陽剛,舉手投足間竟有皇家的貴氣。
“請便?!?p> “在下水以辰,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溫景卿眼中的驚艷只停留了一秒,接著就看到樓下見人都坐滿了,估計花魁大賽也快開始了。
“唐糖?!?p> “好名字?!彼猿接谜凵惹檬?,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聽著甜,倒像是個姑娘名字?!?p> 水以辰見溫景卿轉(zhuǎn)頭看他,用下巴指著樓下,“別看我,看下面,開始了?!?p> 第一個出場的叫紅袖,身上穿著水紅云霧紗,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柔軟的身段似靈蛇般扭動,一襲水袖舞臺下叫好聲一片,最后竟有人叫價千兩白銀。
接著上臺的叫露珠兒是個清倌,一手古箏彈得出神入化,僅僅是下場時露出半截玉臂就引得看客瘋了似的往臺上撲。
不得不說這朧月樓不僅是銷金窟,溫柔鄉(xiāng),更是欲望的滋生地,培養(yǎng)皿,越美的東西在這就越值錢也越臟。
“糖糖看上哪位姑娘了,要不要花錢買下來?”
溫景卿抿了口茶,將花生米拋起用嘴接住,“都是些庸脂俗粉,一個都沒看上?!?p> “巧了,我也這么覺得。”
“這花魁大賽一共三場,今日才第一場,糖糖要不明日再來看看?”
溫景卿咧嘴一笑,“好??!”
溫景卿等到最后也沒有見到雨煙只好帶著年年和歲歲回府,打算明日再去看看,如果她沒有記錯雨煙這次應該沒有獲得魁首,不過這也好在她沒成功之前控制她要比等她羽翼豐滿后容易的多。
“公子,我們明日還要來嗎?”
年年滿臉興奮,以前她一直覺得青樓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這次見到那么多多才多藝的姑娘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來?!?p> 雨煙,她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