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卿揉著眼睛醒來時湖面已經一片橙紅,滿天彩霞燦若煙火,幾只白鷺振翅掠過,驚起岸邊停歇的水鳥。
南宮以辰手中搖著船槳,橘色光影照的他面龐十分柔和,眸色如湖中蕩漾的碧水似能攝人心魂,“醒了?”
溫景卿有一瞬間的失神,心中竟然有些眷戀這種簡單平靜的生活。
但也只能是奢望,皇甫昱一天不死她就永遠不能安逸,她忘不了那個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噩夢,更忘不了那深入骨髓的恨。
她從深淵爬出來為的就是拉皇甫昱下地獄。
“想什么呢?”
南宮以辰見溫景卿眸色越來越寒,渾身散發(fā)著一股駭人的戾氣,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索人性命的羅剎,骨子里透著涼薄,比冬日開的紅梅還冷。
溫景卿斂了神色,淡淡道,“沒什么。”
溫景卿剛上岸年年歲歲就從另一邊跑過來扶她,年年心中小聲嘀咕,以后可不能讓小姐再和南宮王爺單獨待在一起,主仆兩個都不是好人。
“今日多謝王爺照顧,景卿就先告辭了?!?p> 南宮以辰對她點頭,凌七見自家主子笑的滿面春風可人家那位臉上卻沒有什么表情,這事是成了還是沒成?
“南宮王爺今日沒對小姐怎么樣吧?”
歲歲頗有些擔心,凌七早早的將她們送到岸邊說什么也不帶她們去湖心。
溫景卿此刻腦海中全是和南宮以辰在船上的畫面,自己怎么就對他說出了輕薄二字,每次見到他都出丑,看來以后還是少和他待一起為好。
“小姐?”
“啊,你說什么?”
年年好奇的看著溫景卿臉上的紅暈,笑著說,“歲歲問南宮王爺有沒有對小姐無禮,小姐在想什么?”
“哦,沒有。”
溫景卿說完快步走在她們前面,年年歲歲面面相覷,小姐這是怎么了?
夜深。
酒千觴帶著一只燒雞,兩瓶竹葉青翻進溫景卿房里,“小美人,這幾日有沒有想我???”
溫景卿起身下床,順手拿了件斗篷披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酒千觴極為殷勤的將燒雞給她推過去,又將酒杯斟滿雙手奉上,“美人喝酒,喝完就告訴你。”
溫景卿用銀針試毒看沒有問題才將酒飲下,酒千觴眼角一抽,被美人這么防備著,可真?zhèn)哪兀?p> “快說?!?p> “你猜的不錯,城外莊子確有礦脈,只不過……”酒千觴故作玄虛,“美人,咱們算是朋友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那種。”
溫景卿笑的十分‘溫柔’,“是朋友,有難同當的那種”
酒千觴:……
可仍舊不死心的問,“那你覺得我怎么樣,能不能當將軍府的姑爺?”
溫景卿:……
“要是不行給美人當護衛(wèi)也成,要是還不行那就書童,書童也不錯……”
溫景卿手將桌子一拍,“砰!”的一聲嚇得酒千觴一震,“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不說?”
酒千觴拉過溫景卿的手吹氣,“手拍疼了吧!下次想發(fā)火打我,我皮糙肉厚抗揍?!?p> “不想說算了,明日我就派人告訴何家小姐他的如意郎君整日流連于朧月樓,你說她找到你會不會將你抓回去拜堂成親?”
“你怎么知道爺住在朧月樓?”
酒千觴怎么也想不到他面前的美人就是朧月樓揮金如土的唐公子,是花千金包下雨煙的貴人,就他這點事早就被雨煙打聽的一清二楚。
酒千觴諂媚道,“小美人別氣,我說,我說還不成嗎?你別去找何小姐,怪嚇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