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瑯醒來的時候,入目皆白。
有些許刺眼,他抬手擋了一下,扯動了吊水瓶,血順勢倒流回管里,觸目驚心。
一直守在病床旁邊的韓媚連忙過來,“阿瑯,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餓不餓?媽讓人給你做?”
邊說邊將他的手放平。
謝瑯看著她沒說話,兩秒后落在韓媚身后,正望著他的小李,欲言又止。
謝瑯何等聰慧,他緩緩閉上眼睛,一簾青影遮住了眼底的寂寥,還有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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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初買了最早一班的高鐵回了鶴城,進站的時候查得有些嚴,旁邊有一對情侶在討論:“怎么突然戒嚴?”
“不太清楚,天子腳下嘛,誰知道上面的大佬又怎么了!”
辛初戴上耳機,情侶討論的聲音漸漸被音樂聲淹沒,她給楚汀洲發(fā)了個消息:“走了!”
7個多小時,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楚汀洲在兩個小時前給她回復:阿瑯已出院!
她蹙了蹙眉。
“初爺,你回來啦?”是禾鶴。
他手里提著一家網(wǎng)紅店的甜點,還有兩杯奶茶。
笑如春日里被暖陽烘紅的桃花,正站在城堡門口用空出來的另一只手跟她打招呼。
辛初走過去,“回去嗎?”
“嗯,一起啊!”禾鶴看著辛初有些蒼白的臉色,“初爺你沒事吧?”
禾鶴并不知道辛初剛從京城回來,只當她是昨晚慶功宴喝太多酒導致的。
“沒事?!毙脸跸乱庾R想掏煙,在口袋里摸了個空,好半晌才想起來,因為謝瑯不喜歡煙,她都扔了。
她看向禾鶴,“有煙嗎?”
“???”禾鶴驚訝地看著她。
“算了!”辛初壓下帽檐,和禾鶴在拐角處分開。
禾鶴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提著甜點和奶茶去了蕉蕉房間。
翌日。
辛初缺席了晨跑,直接參加了中午的節(jié)目錄制。
在大廳里,編導給了每個人一份資料,“都玩過劇本殺吧?這里除了每個人的身份資料,還有待會兒會考到的一些點,你們花半個小時看下?!?p> 劇本游戲是當下比較熱門的游戲,唱給你聽節(jié)目一向為了熱度毫無下限,抄了很多梗,在網(wǎng)上風評不算好,全憑流量壓著。
眾人見怪不怪了,但顯然這次節(jié)目組的騷操作簡直騷出天際。
“半個小時?”有人掄起資料來回砸了砸,“叫它字典它不香嗎?”
人群中響起忍俊不禁地笑聲,說話的人是來自東北的一哥們,叫喬治,平時就挺逗,算是唯一一個不靠臉卻依舊能在榜前十的人了。
那邊靠臉的兩位,很自覺地打開了字典。
翻了兩頁,辛初面無表情地看著路澤深。
路澤深:“......”
“求我??!”他說。
上回游戲路澤深就看出來了,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無所不能的辛初是個游戲黑洞,極致的那種。
“不求?!毙脸跽业铰窛缮畎l(fā)給她的聊天記錄,很隨意地晃了晃。
意思很明顯:反正你不說,我就告訴蕉蕉,她路演出糗是你整的。
路演的時候,蕉蕉遭遇不明飛行物攻擊,落了滿臉包,顏粉脫了百分之九十八。
聽說她放出話,要將整他的那個人生不如死。
“嘖,這么無情?”路澤深笑,沒什么所謂,不過,“說也行,你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