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怪物!’
陸涌的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見到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向他刺了過來。
慌忙中,陸涌只得舍棄手中的巨斧,一矮身躲過了這一刺。
然而失去了先機后,他這個地階三品的‘強者’便再無反擊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數(shù)招中,他只能連滾帶爬的躲避起了兩人的攻擊。
雖然茍自強跟夏侯商剛剛跟陸涌交手便占據(jù)了絕對上風(fēng),但歐陽六卻有些不滿。
因為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歐陽六能夠感受到,正有不少武者正在朝著這里圍過來,其中兩人還散發(fā)著明顯的地階氣息。
他用腳趾都想都知道,這些趕來的武者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在別人的地盤上,還真是麻煩啊……’
歐陽六有些不爽地暗暗感嘆了一句后,趁著沒有人注意,手指隱蔽的對著陸涌的方向一彈。
正在地上狼狽翻滾的陸涌,忽然覺得自己胸口一涼。
若是放在平時,這一下只是讓他氣息有些不順而已。
然而他剛剛為了躲避夏侯商的匕首,一口氣息已經(jīng)憋了半晌,這一下直接打亂了他的氣息。
更讓他驚恐的是,他體內(nèi)血脈也跟著遲滯了起來。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他的原本前竄的動作,瞬間變?yōu)榱饲芭俊?p> 茍自強雖然有些詫異,這個家伙為什么會突然來這么一下,但他跟夏侯商配合默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
幾乎在陸涌趴下的同時,茍自強的拳頭已經(jīng)落在了陸涌的頭上。
砰!
在一聲悶響中,陸涌只覺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沒等他回過神來,便覺得雙腿一陣劇痛,卻是夏侯商趁機斬斷了他的肌腱。
“啊……”
他剛剛嚎了半嗓子,茍自強的拳頭便已經(jīng)如雨點般落下。
砰!砰!砰……
在一聲聲的悶響中,陸涌痛快的暈了過去。
歐陽六看著仍舊在不停掄著拳頭的茍自強,連忙制止道:“行了,別砸了,帶他去傭兵協(xié)會?!?p> 茍自強聞言,頓時停下了即將落下的拳頭,之后麻利地用隨身攜帶的繩索,將陸涌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直到他們將陸涌捆好了之后,傭兵集市中的那些武者才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了這里。
最先趕到的,是兩名散發(fā)著明晃晃地階氣息的武者。
其中一個老者盯著被捆成肉豬的陸涌看了一會兒后,才語氣凝重地開口道:“老朽陳石通,跟傭兵協(xié)會也算有些交情。
你們幾個既然身為傭兵,為何要來我這里動手?”
歐陽六緩緩走到他身前道:“陸涌當(dāng)街殺了我們隊長,我們準(zhǔn)備把他帶到傭兵協(xié)會接受處置?!?p> 陳石通聞言微微一愣。
陸涌平時雖然跋扈,但卻從來沒有當(dāng)街殺人。
然而歐陽六說得言之鑿鑿,卻又讓老者有些疑惑了。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有一人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片刻后,陳石通一臉不可思議地指著地上的暴猿道:“你們的隊長是它?”
歐陽六坦然點頭道:“不錯,它就是我們的新晉隊長。
陸涌當(dāng)街襲殺我們的隊長,按照傭兵條例,我們有權(quán)對他無限制報復(fù)!”
陳石通聞言,臉皮不可抑制地跳了兩下。
他沉聲道:“年輕人,你們怎么玩都無所謂,但是陸涌畢竟是我們傭兵集市的人!”
歐陽六一咧嘴道:“明白,你們的面子比較重要嘛。
放心,若是陸涌配合的話,我們也不一定非要他以命抵命?!?p> 他說完后,便轉(zhuǎn)身對獸王傭兵團的人道:“我們走吧,帶這家伙去傭兵協(xié)會?!?p> 夏侯商等人微微點頭后,便帶著陸涌揚長而去。
幾人一路遠去之前,還順帶著將地上那兩塊暴猿的尸體也抗了回去。
而陳石通等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歐陽六等人一路遠去。
直到歐陽六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街角后,才有人低聲道:“陳老,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陳石通淡淡道:“陸涌畢竟是先殺了人家隊長。
剛剛那幾個小家伙又承諾要留陸涌一命,我也不好再行阻攔。
我跟傭兵協(xié)會那幾個老家伙的交情都算不錯,沒有必要因此跟他們鬧翻?!?p> 留下了這句話后,陳石通反身離開了這里,留下了一群人在此面面相覷。
陳石通雖然給了他們解釋,但顯然不能讓他們信服。
一群外來傭兵,在他們的地盤上直接擄走了一位地階武者,這是近年來傭兵集市少有的大事了。
然而這么大的事兒,陳石通居然只說了兩句話就任由他們將人帶走了。
而另一名地階武者,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這種結(jié)果,讓那些圍觀之人死活也想不通。
他們議論了一會兒后,忽然有一個人嘆了口氣道:“太快了……”
這句話沒頭沒腦,但很快便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
直到此時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從他們聽到打斗的聲響開始趕來算起,到陸涌被擒下竟然只有短短的片刻。
就是地階武者想要活捉一名人階武者,也未必有這么快!
也就是說,那些年輕的傭兵圍攻陸涌時,多半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
而陳石通雖然號稱有著地階七品的實力,但他已經(jīng)年老體衰,多年不曾跟人交手。
‘若是陳老跟這群年輕人動手的話……’
這些念頭在這些人腦海中先后劃過。
片刻后,他們似乎明白了陳石通為何會任由那群人將陸涌帶走了。
其實這個道理對于這些傭兵來說很容易想通。
他們只是將歐陽六等人都當(dāng)成了人階武者,才下意識地忽略了這個問題。
這些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后,忽然有人嘆道:“咱們丘林城,來了過江龍??!”
……
傭兵協(xié)會內(nèi),漂亮接待妹子錢敏,正雙眼放光地盯著錢樓道:“哥,咱們今天賺了多少?”
此刻,錢樓卻沒有絲毫興奮,反而黑著一張臉道:“我離開的時候,你陪人喝酒了?”
錢敏表情微微一僵,之后才弱弱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比劃了一下道:“就喝了這么一點點……”
錢樓的臉色頓時更黑了,他怒道:“一滴也不行,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
如此熟悉的開頭,讓錢敏立即捂起了腦袋。
就在她準(zhǔn)備當(dāng)鴕鳥的時候,余光卻忽然瞥見了門口處正在走進來的歐陽六等人。
錢敏頓時眼睛一亮,好似遇到救星一般迎了過去。
漂亮妹子一邊跑一邊說道:“暴猿的入隊申請和隊長更換申請都已經(jīng)辦……”
她剛剛說到一半,就見到了被茍自強抗在肩膀上的暴猿上半身,和被呂安扛著的暴猿下半身。
這個漂亮妹子呆了一會兒后,才弱弱道:“辦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