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香囊
那兩個大漢心知援兵已到,心中焦急,手上的力道,便越來越大,其中一人,一刀劃上趙澈的前胸,眼看著,就要將到架在趙澈脖子上,窗外忽然飛進來一只小刀,將那大漢手里的刀,打得偏向了一邊。
燕二隨即,從窗口翻了近來,提著手中的長劍,走向其中一個大漢,燕二的身后,還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從窗戶里翻進來。
其中一個大漢見大勢已去,手中一軟,已經(jīng)被燕二牽制住,漸漸露出了頹勢,另一個人,雙目圓睜,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中的刀,趁著這最后的機會向趙澈攻去。
趙澈一個仰身向下,險險的避過,那大漢的刀,劃過趙澈腰間的衣物,將他腰上的一個墨藍色香囊一刀割斷,掉落在了地上。
趙澈見那香囊落地,眸色一沉,一腳踢向那大漢的胸口,那大漢一個后撤,就撞上了背后一把伸過來的長劍。
這兩個大漢很快就被制服,趙澈卻不理會屋內(nèi)的眾人,急匆匆跑到一邊,去撿那掉落在地上的葫蘆形香囊,香囊上頭的線已經(jīng)被劃斷,戴是戴不了了,男人只得將那香囊撿起,輕輕拍了拍,再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而后,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等著下屬的匯報,處理后續(xù)的事情。
活捉了胡可多和他的同黨,后面的任務,就輕松了許多,用大刑撬開了這些人的嘴,摸清楚他們的聚居地,至于后面的解救被俘虜?shù)呐?,以及將整個??芙M織一鍋端的壯舉,便都不在話下了。
所以,半個月之后,那些被??芪:^的漁民,都在口耳相傳的稱頌著燕州軍的奮勇制敵,但這場計謀的始作俑者,卻無心戀戰(zhàn),將那些次要的善后工作,一并交到副將吳起手中,趙澈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便打算先行回府。
臨行前,軍中大營,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侯爺,百合姑娘求見?!?p> 因為之前的計策,燕二見過這百合姑娘數(shù)次,也知道是她配合侯爺,幫了他們一個大忙,所以,這一天,百合突然而至,懇求他帶她去見侯爺,燕二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將百合帶到了趙澈的營帳中。
趙澈正在收拾整理自己的衣物,聞言,頭也沒回,只道:“不見,她有什么事,你替她處理便是?!?p> “趙公子?!币灰u紅衫,站立在側的百合,聽到這句不帶溫度的話,心中一顫,但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趙澈這才意識到,燕二已經(jīng)將人帶了進來,他放下手里的衣物,回過身去,冷冷的掃了燕二一眼,對于他的自作主張,有些不滿。
燕二回避著趙澈的視線,汗涔涔的退下了,若說他看不出什么,也是假的,實際上,他看得出來,這位百合姑娘,對他們家侯爺有幾分意思。
雖說府中已經(jīng)有了一位芳夫人,但燕二覺得,侯爺多納幾個姬妾,也沒什么不好的,所以,才揣著某種撮合的心思,將百合姑娘帶了進來。
百合朝著趙澈施施然行了個禮,垂下眼眸,柔聲開了口:“趙公子,奴家今日前來,是想感謝公子的贖身之恩,作為回報,奴家愿意誓死追隨公子,任憑公子處置......”
趙澈打斷了她的話,擺了擺手:“替你贖身,是我們事先談好的交易條件,你不必回報我,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自由了,不必跟著我。”
雖然明知會是這樣的答復,但是百合仍舊不死心,她咬了咬唇,開口道:“難道,趙公子就不想知道,該如何討芳菲姑娘歡心嗎?”
百合這話一出口,幾乎是完全戳中了男人的心事,趙澈這幾日,即將返回燕南侯府,一想到府中那個他日思夜想的人,男人就愁腸百結。
回去之后,該如何面對她,該和她說些什么,該如何解釋自己那晚的行為,這些問題,比棘手的軍情,更加困擾趙澈。
但更讓趙澈震驚的,是自己的心事,竟被眼前這女人給猜了出來,他的眸色轉為陰沉,反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芳菲姑娘?”
百合見男人瞬間變了臉色,暗道,自己果然是賭對了,她早就發(fā)現(xiàn),趙澈的腰間,總是掛著一個墨藍色的葫蘆形錦繡香囊。
之前,百合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裝飾物,但是,胡可多出現(xiàn)的那晚,她親眼見到那香囊被割斷時,趙澈眼中流露出的憤怒。
而那香囊落在地上之時,百合發(fā)現(xiàn),那背面竟繡了兩個秀氣的楷體字——“芳菲”,而后,她又見到趙澈那般愛惜的撿起香囊。
百合知道,男女之間,素常有用香囊傳情的習慣,那么“芳菲”二字,必是某個女子的名字,這名字繡在香囊上,被趙澈隨身戴著,那般小心珍惜,可見她在男人心中的重要性。
再結合男人之前說過的話,百合便猜測,趙公子,一定是想要討這位芳菲姑娘歡心的。
所以今日,她便賭上一把,用這個由頭做引子,希望能夠跟隨在趙公子身邊。
見自己賭對了,百合壓下心里的那一抹濃重的苦澀,緩緩道:“我見公子你隨身戴的那個香囊上,繡有芳菲姑娘的名字,便斗膽猜測,她是公子你的意中人?!?p> 百合說到這里,但趙澈眼底的警惕松懈了下去,便趁勝追擊道:“趙公子,男人不見得了解女人的心思,但女人,往往更了解女人的心思,公子若想要討芳菲姑娘歡心,我百合,必可助你一臂之力。”
百合的話,對于此刻的趙澈來說,無疑有極大的誘惑力,是的,他不了解董芳菲的心思,他想要了解她更多,除了得到她的人,還想要得到她的整顆心。
經(jīng)過那一晚,趙澈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滿足于沒有感情的肌膚相親,他想要董芳菲的回應,想要她為自己心動,想要她為自己癡狂,就像他對她那樣。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愛,對于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來說,不啻于一種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