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在單位宿舍匆匆忙忙做了點飯,吃完就往單位走,剛進店就看到朱剛在和一個大叔聊天,朱剛是我單位同事,關(guān)系還不錯,我們開玩笑都喜歡叫他八戒。
他們聊了很久,大叔才走了,我偷偷在他身后繞過去問道:“那人誰啊,聊這么投入?!?p> “家里一個親戚介紹的中介,想讓我出國,把他約過來了解了一下情況。”
“那邊條件好嗎,賺的多不多?”我好奇地問道。
“額,底薪六千到一萬,工作十二個小時,包吃包住,工作不累。我在想過幾天先去把護照辦了?!?p> “工作時間有點長,不過待遇還不錯,是做什么工作的啊?!?p> “說是客服,就類似淘寶客服那樣的,幫人答疑解惑,解決問題?!?p> 我思考了一下,連忙又問道:“那他們還要人嗎?你看我行不行?”
“你?一個小女生跑那么遠,你家里能讓嗎?”
“那沒事,你問問他們還要人不?!?p> 我心里想著,這現(xiàn)在一天要干十四個小時,一個月賺的還沒人家一天賺的多,但是出國也不是小事,后面幾天他沒給我回話,漸漸的我也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個大叔倒是偶爾會來店里找八戒,因為工作原因兩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幾句。
直到八戒辭職,他已經(jīng)辦好所有手續(xù),訂好機票,回家收拾一下等著日子到來就行了。
臨走八戒突然問我:“你還想去嗎?中介那個大叔說可以再給你另找公司,我去的那家公司可能不要人了?!?p> 他突然提起,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啊,出國這么大的事,我還沒考慮好,多多少少有點擔心?!?p> “所以說,你不用著急去,等我先去給你探探路,雖然以后不一定能在一家公司,但是那邊的情況我先去幫你打探一下?!?p> “那就麻煩你啦?!?p> 人只有在面臨分別真正來臨那天才會感到分別的痛苦,而那一刻,我真的感到這個人即將遠行,不是想見就能坐車跑去見的人。
在那個時刻我才真正意義上的覺得我失去了劉天黎,很大程度上我不會再見到他,他在走上坡路,而我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路了。
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我給老媽打去了電話,我跟她提起了出國工作這件事,她覺得我一個小姑娘跑去那么遠實在不安全,也不放心,就極力反對我,我據(jù)理力爭,說什么退學(xué)就是為了賺錢,現(xiàn)在有更賺錢而且不累的工作,為什么不去嘗試一下呢。
在我的辯解下,老媽沉默了,不反對也不支持,而在這個過程中,原本還在猶豫的我,竟然堅定的決定要去闖一闖。
后面的幾天我基本就是輪番轟炸,極力勸說老媽,最后老媽的條件是,八戒在那邊覺得環(huán)境待遇安全都過關(guān),而且要有一個可以陪著我一起去的人,滿足這兩個條件她就答應(yīng)我出國這件事。
八戒剛?cè)滋旆错戇€不錯,這一條件應(yīng)該能過,而陪我一起的人,我把目光鎖定在了某個無業(yè)游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