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晚從衛(wèi)生間出來出來,林媽媽把她扶回房間,又讓芳姨給她弄了些吃的。
“清言說你現(xiàn)在只能喝一些粥,等你好些了,阿姨再給你做好吃的?!?p> 余晚有些愧疚,自己一通發(fā)泄,反而惹得他們一家人擔心,現(xiàn)在,還要一個長輩來照顧自己:“對不起阿姨,害你們擔心了。”
“這傻孩子,說什么對不起?!绷謰寢尷^她的手:“看到你這樣,你林老師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覺得要不是那時候他叫你去幫忙,可能你也不會遇到這種事了?!?p> “不是的阿姨?!?p> 余晚急忙說:“這和林老師沒關系的,你們千萬不要這樣想,是我自己不好?!?p> “不,小晚?!绷謰寢寭u搖頭,語重深長地說:“孩子,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p> “傷痛,就像是握在手中的荊棘,你握的越緊,就越是受傷。丟掉它吧!以后,你會收獲更多的愛和快樂的?!?p> 余晚壓下心中泛起的酸澀,彎起嘴角,點點頭說:“謝謝你阿姨,我會的?!?p> 林媽媽捧著她的臉笑道:“這才乖嗎?開心點,明天就過年了,今年都在家,多熱鬧………”
余晚聽她講著以往過年得趣事,心情也不由跟著開心起來。
新年,又要迎來一個新的開始了。
盡管世事繁雜,禍福難料,可時光依然,世界依然。無論你覺得日子有多難,但我們,腳步依然,生命依然。
我們總要學會放手,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
林清言回家時,林媽媽正和余晚一塊看他和葉文小時候的照片。
兩個人不知道看到什么,他拿著藥進去時,正好看到她們兩個挨在一起,低著頭在笑。
“看什么呢?這么開心?!?p> 林媽媽回頭看到他,笑著說:“看你們小時候的照片呢!”
林清言把藥放下,對余晚說:“今天還要輸液,我把藥拿回來了,再家輸?!?p> 余晚點頭:“好?!?p> 他在屋內看了一圈,沒找到掛藥的地方,想了想又說:“等一會,我去拿個衣架過來。”
等他出去,林媽媽和余晚說:“這會倒是覺得家里有個醫(yī)生也挺好的,我以前是很不贊同他學醫(yī)的?!?p> “為什么呀!醫(yī)生不好嗎?”余晚不解的問。
林媽媽想了想:“也不是說學醫(yī)不好,就是覺得醫(yī)生都太忙了,忙起來家都顧不上。”
“我就認識一個,她老公是個外科醫(yī)生,就是忙的天天不著家,家里什么事都得她自己解決,孩子,老人,一些亂七八糟的的瑣事,你又沒法怪他,因為他在救人。但時間長了,誰都會累的,心里的積怨越來越深,后來沒辦法兩個人就離婚了。”
余晚點點頭說:“醫(yī)生確實是挺辛苦的?!?p> “就是啊!所以你以后找男朋友千萬別找醫(yī)生,哦,不過,像孫浩這樣的醫(yī)生還輕松些,你看他還有時間陪著文文,要是像清言這種天天要做手術的,那就不行了,他整天去照顧他的病人去了,心都分給別人了,哪有時間照顧你?。 ?p> 林清言搬著衣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自己老媽說的話,他眼皮一跳,僵在了原地。
余晚倒不這么認為:“其實也不能這樣說,我覺得醫(yī)生也挺好的?。∵x擇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就注定了他會和別人不同,但愛一個人,就是要愛他的全部??!如果兩個人相愛,我相信她們會權衡出一個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的?!?p> 林清言揚起嘴角,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剛要抬腳,又聽到自己老媽說;
“誰會喜歡醫(yī)生啊!你看清言都快二十八了,還沒個女朋友,再過幾年都成老男人了,更沒人要………”
林清言嘴角一抽,拎著衣架沖進去打斷了林媽媽的話。
“媽…媽…那個,芳姨叫你?!?p> “哦,”林媽媽起身,又回頭和余晚說:“我下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嗯!”
等林媽媽走出房間,林清言這才松了口,這真是親媽??!損起自己兒子絲毫不帶客氣的。我這萌芽還沒出土呢,就想給我滅了。
他一回頭,剛好看到余晚正笑著看著他,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裝作若無其事的動了動本就放好了的衣架:“怎么有點歪?!?p> 余晚瞄見他微紅的耳朵,心中好笑,平時見他都是一派穩(wěn)重的形象,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出現(xiàn)這副窘態(tài)。
沒想到,在外能迷倒一片女孩子的林醫(yī)生,原來在媽媽眼里行情這么差,在家不僅被嫌棄職業(yè),還被說成老男人。
林清言幫她輸上液:“你睡吧,我看著?!?p> “嗯,”余晚確實有些困了,她應了一聲便閉上眼睛。
聽到他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又回來,然后便是安安靜靜的。
就在余晚腦子一片混沌,快要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睜了下眼,看到坐在窗邊看書的林清言,想起林媽媽說的話。
怎么會沒有人喜歡呢?
我就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葉文拉著孫浩在商場血拼了一上午,回到店里,覺得腳都快斷了。
看著面前放著的一堆戰(zhàn)利品,她放松的癱在沙發(fā)上,果然,女人的滿足感大多數來源于購物。
那全是她買的禮物,累是累了點,不過看到東西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瞅了眼面前的人問道:“齊了沒?”
正在查看東西的孫浩苦著臉說:“齊了,逛了一上午在不齊我都要瘋了?!?p> “小晚的呢?”她又問。
孫浩找了找,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葉文接過打開,拿出一條紅色的圍巾:“這顏色小晚戴肯定好看。”
“那這個一樣的盒子是誰的?”孫浩舉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問。
“那是清言的?!?p> “也是圍巾?”
葉文點點頭:“對,是黑色的?!比缓蠡瘟嘶问掷锬菞l笑曖昧:“和這條是情侶款,而且和小晚手里那條灰色的是同一個牌子的。”
“哦……”孫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在打什么主意。”
葉文湊近他神秘地說:“沒錯,就是你想到的那個,你不覺得他們倆很配嗎?”
孫浩配合的說:“配,特別配,老婆真是好眼光。”
“所以?。∥乙o他們制造機會,讓他們拉進距離,爭取讓我的好朋友,好妹妹,盡快成為我的好弟媳?!?p> “你確定他們用的上你,”孫浩看著自家傻媳婦問。
那家伙那么明顯的眼神,她居然都看不出來。
葉文回給他一個白眼:“當然,”然后又把東西丟給他說道:“快把東西收一收,我去告訴她們明天開始放假,我要回家干大事了?!?p> 除夕這天葉文一大早就回了林家,拉著余晚和林清言打游戲,玩紙牌,反正就是各種玩,干什么都讓他們倆一起,余晚不會她就讓林清言教,然后她就在旁邊看著他們笑,笑的余晚和林清言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的。
一直到了下午,林清言實在受不了了,拉著孫浩問:“怎么回事,你老婆今天是磕了藥過來的嗎?”
孫浩無奈的聳聳肩:“不要問我,自己體會?!?p> 余晚也是實在招架不住葉文的過分熱情了,便偷偷跑到樓下,見只有林媽媽一個人在廚房準備年夜飯,走過去問:“阿姨,怎么就你一個人,芳姨呢?”
林媽媽正往蒸箱里放東西,回頭看著她說:“我讓她回去了,今年她兒子也在這邊工作,過年了,也讓他們一吃頓年夜飯?!?p> “芳姨在這工作很久了吧?”余晚問。
“嗯,好些年了,從清言上中學的時候就來了,我那時候比較忙,阿芳原來是在這做鐘點工的,后來我看她勤快能干,也很會做飯,就把她留下了,現(xiàn)在想想,居然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她說完把蒸箱時間調好,又開始去熬湯。
“還有什么要弄得嗎?我來幫您吧!”
林媽媽笑著說道:“不用,不用,阿芳走的時候都幫我準備好了,連包餃子的面都弄好了,不過,一會餃子可以交給你們?!?p> “什么交給我們啦?”葉文跑進來問道;看到余晚說:“小晚,你怎么偷偷一個人跑了?!?p> 余晚苦著臉求饒:“葉子姐,我實在是學不會,你就放過我吧!”
她實在是學不會那些游戲,林清言和她一組,雖然他一直在教她,但她還是次次都輸,完全暴露了自己笨蛋的本質。
葉文無奈:“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游戲黑洞?!?p> 余晚嘿嘿笑了兩下:“葉子姐,我們幫阿姨包餃子吧!這個我擅長的?!?p> 葉文一臉懵:“可是,這個我不會?。 ?p> “走吧!走吧!我們一起,你來搟皮我來包?!庇嗤砀吲d的拉著她去拿工具,可算找到一個又安靜自己又擅長的事情了。
林媽媽把準備好的東西拿給他們,放到餐廳桌子上:“那這就交給你們四個了。”
“好,”余晚點頭答應著,沒看到其他三人都是一臉茫然的表情。
等林媽媽回了廚房后,孫浩捏了捏那塊面團,皺著眉問:“這怎么弄,你們會包嗎?”
“我們三個好像只有小晚一個人會吧!”葉文說。
林清言搖搖頭,這個他還真沒弄過。
余晚倒是滿臉輕松,毫無一絲壓力:“很簡單的,我教你們。”
她拿了一片搟好的面皮給他們示范:“這樣,弄一點餡料放在中間,兩遍一折,兩只手捏住邊緣處往中間一壓,餃子就包好了?!比缓笳故窘o他們看:“就這樣就好了,是不是很簡單?!?p> 三個人盯著她三兩下就包好的那個胖嘟嘟的餃子。
額,看起來還挺簡單的。
葉文和孫浩躍躍欲試,都動手包了起來,不過包出來的卻是有些慘不忍睹,不是破了,就是餡料弄得到處都是。
“我來試試?!币恢痹谂赃呌^看的林清言也拿起一片餃子皮,然后在余晚的指導下成功的包了第一個餃子,雖然沒有余晚的好看,但是總算沒有破。
余晚驚訝的朝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厲害,第一次就包這么成功。”
林清言沖她眨眨眼睛說:“都是師傅教的好?!?p> 葉文和孫浩聽到他這句話,不約而同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包的。
“喂,你是在暗示我們是笨蛋嗎?”葉文舉著搟面丈指著他問。
林清言不以為然:“那你說,為什么同一個人教的,你們的會包成那樣。”
葉文無言以對,扔下手里那個已經破了的餃子:“算了算了,我實在弄不了,我們來搟皮你們包吧!”
四個人分工合作,倒是比先前那手忙腳亂時快了很多。
余晚看著林清言那雙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靈活的來回翻動著。這人,一會功夫,包的是越來越嫻熟了。
不禁感嘆道:這雙手還真是沒天理,救的了人,包的了餃子,而且還長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