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閑看了他的傷口,比起戎卷前段時間的傷口,淺了很多,知道安見對自已是下不了重手的。
一向錦衣玉食的他,應該吃不了苦頭。
安見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包扎了,“沒事了!”
本來他就想問一下安意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城樓?興許,就是特意過來找錦閑,理論一番。
安見聞了自已手上的鮮血味,有些難聞了。
但忍了痛意,還是上前了一步,冷冷道,“今天,錦閑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于過失的掙扎,才導致我受傷了。”
安意義頓時目瞪口呆,原來他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不就是想說,錦閑刺傷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會跟他聯(lián)手。
“······”
安見的嘴角掀起一抹凄然的笑意,像是質(zhì)問錦閑道,“你可有意見?”
他這次用心良苦,就是為了打破那些流言蜚語,不讓自已繼續(xù)被別人誤會了。
以為跟錦閑聯(lián)手,共謀大事。
錦閑慢斯條理道,“沒有!”這一聲,倒是說出她心中的無奈了。
安見這樣做,不就是想澄清自已跟她聯(lián)手一事的流言蜚語。想想,真是難為他了。
安見眨了眨眼睛后,有些痛意在內(nèi)。
雖然沒有下手很重,但可能是寒冬臘月的原因,才會讓他覺得傷口痛了。
早知道,就不對自已動手了,自找苦吃!
“好了,我們走!”
他對著安意義溫柔道,卻暗中瞄了她一眼。
只見錦閑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些讓他痛恨兩分。
若不是她跟安年南聯(lián)手,興許,在安見成為一國之君前,就少些阻礙。
平時看到錦閑都不替朝廷百官辦事。
但如今卻跟安年南聯(lián)手,真是對錦閑的心思捉摸不透。
“應王殿下慢走。”
本想喊了六公主殿下,但錦閑瞬間如鯁在喉,就沒有說了出來。
錦閑眼尾的余光,落在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上,覺得安見的背影,有些孤寂與凄然了。
可能安見最近連續(xù)受傷的緣故,或者沒有給唐王留下很好的印象,所以他才會悶悶不樂。
妝城有些擔心道,“應王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傳到陛下的耳朵去,然后連累你了?”
錦閑轉身過來的那一瞬間,就撞上她滿是擔憂的眼神,“就算應王殿下不受傷,陛下同樣也會忌憚錦間院。只不過,他是靜待時機,等到我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后,陛下才會下了命令殺了我。”
在絡錦城中,發(fā)生重大的事情,能夠逃得過唐王的法眼?
他的眼線遍地皆是,消息又靈通。只不過,唐王只想靜待時機。
這樣想要除掉錦間院,就可以名正言順,又不會讓唐國的子民,覺得他忘恩負義。
妝城的眸中充斥著滿滿的擔憂了,舍不得她受罪了。
后來,卻聽到身后響起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鼓掌聲,“院長,真是深思熟慮?!?p> 楓盡知道他們過來城樓,后來不放心了,就跟了過來。
躲在暗處的他,親眼目睹著安見拿著匕首,像是要傷了錦閑一樣。
險些沖了出來,但楓盡最后還是忍住了,幸好的是,他沒有直接刺向錦閑的致命之處。
妝城翻了白眼,知道楓盡這次過來,可能就是打算當面冷嘲熱諷幾句。
平時他在院中,總是跟錦閑爭鋒相對,如今安見險些把匕首捅向錦閑,他應該會幸災樂禍。
“······”
楓盡長吁短嘆道,“應王殿下能夠刺傷自已,勇氣可嘉!”
當時看到安見下手的決心,才明白一個人在心灰意冷的時候,必然會忘了皮肉之苦所帶來的痛苦。
“當時,你為什么不出來?替應王殿下包扎傷口,表示你的忠心?”
妝城冷冷道,以前發(fā)現(xiàn)他整天在錦間院,就希望得到皇子和公主的青睞,愿意為他們嘔心瀝血辦事。
他那一種奴顏婢膝的樣子,妝城到了現(xiàn)在,還記得住了。
楓盡后退了兩步,挑了眉頭,像是有些不滿道,“那是應王殿下,我怎么敢出來替他包扎傷口?一不小心就會落得一個被殺頭的罪名?!?p> 自從楓盡后來意外得知害死司往的兇手之一是安意義后,才明白以前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至極。
安意義竟然為了殺人滅口,連司往都沒有放過。
曾經(jīng)司往對他恩重如山,楓盡把這份恩情,銘記于心。
所以他就對安意義大失所望,但礙于權勢過低,才不能夠殺了她。
因此,他的內(nèi)心,還是希望借著錦閑之手,殺了安意義。
聽到他的話后,妝城有些難以置信問道,“你今天怎么了?那是你經(jīng)常想要···”阿諛奉承,就沒有說了出來。
后來她改口補了一句,“那是應王殿下,是你一直心心念念可以給你錦繡前程的人,你怎么會突然之間,就陡然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
錦閑同意點了點頭,還以為他這次過來,會對自已嘲諷兩句。
以前,楓盡都是這樣當面譏諷的。如今他改變了態(tài)度,錦閑一時難以接受了。
楓盡拍了拍手背,目光有些躲閃,仿佛被她們看出心中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了。
極力替自已挽回顏面道,“人嘛,總會有改變的時候?!?p> 錦閑重新打量著他,覺得他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以為這次被他撞見安見受傷,就會拿著此事大做文章。
至少讓絡錦城的人知道,安見受傷,是錦閑所為,但楓盡卻沒有選擇這樣做了。
“別這樣看著我?!睏鞅M抖了抖肩膀道,覺得城樓中有些冷了,“我害怕的?!?p> 寧愿希望看到錦閑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愿意她帶著驚訝的眸色,一直深深地盯著自已而看。
“·····”
楓盡想了想,用著手拍打一下腦袋,這個時候,才想起,“我在過來城樓的路上時,就看到華從一臉鼻青臉腫的樣子,到底誰敢把他痛打成這樣?畢竟他是道元令的掌門?!?p> 還有華從的哥哥,可是絡錦城中威風凜凜的將軍。誰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