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商隱的生意越做越大,所學的知識也越來越多,開始他只是和老板學習管理工地,后在老板的鼓勵下學著承包建筑,正如大師所言,他果然是老板的福報,老板把任商隱培養(yǎng)出來后他輕松了很多,他公司的生意都轉(zhuǎn)包給任商隱,他讓任商隱去打拼,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每年任商隱都會給他創(chuàng)造上千萬的利潤,當然,任商隱也可以年入百萬。任商隱沒有忘記任六金,每到年關(guān)的時候,他就到任六金家拜訪,米面糧油買一大車,百元大鈔往信封里一裝,多厚一沓,糧油廠院子里的那些老鄰居都羨慕極了,跑到任六金家里,想讓任多福引薦一下,他們也想到任商隱的公司里打工,任多福笑的眼睛都迷不上了,又開始吹上了,逢人就說“我的名字起的可以吧,有福氣,你看我侄子可過勁,是個幾百萬的大老板”,任商隱不計前嫌,又把任多金和老家人帶到身邊打工,任多金見到任商隱的成就,自愧不如,逢人便說:“我打小就看任商隱有出息,我要是早聽他的,說不定也是上百萬的老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到了秋季,天越來越冷,任六金剛把棉衣穿上,在職高內(nèi)王校長就找他談心,問任六金,“你可愿意報效國家,為國參軍”,任六金不明白啥意思,回答“我當然愿意了,我做夢都想當兵,可是當兵要有關(guān)系,聽講當兵還要找人送禮才行”,王校長哈哈大笑,說:“你走運了,既然你想當兵,我就把這個參軍的名額給你”,原來國家兵改,提倡在校德智體美勞都優(yōu)秀的高中生可以優(yōu)先入伍,任六金剛滿十八,符合要求,所以王校長征求六金的意見,他可以為六金辦理征兵報名手續(xù)。
任六金聽明白了后他高興的一把把王校長抱了起來,用嘴巴朝王校長的絡腮胡臉上親了又親,這是天賜良機呀,他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回家去,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最愛的媽媽。
媽媽聽了也高興,說,真突然,現(xiàn)在通知去應征入伍,十二月底就要到部隊,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然后她想了想,說“明天你去你表叔家去一趟,和他告?zhèn)€別”,任六金聽話,連說“好的好的”。
任六金的表叔官清正還是縣里的檢察院的領(lǐng)導,這些年他養(yǎng)成了嚴謹?shù)墓ぷ髯黠L,無論見到誰,他都表情肅穆,沒有笑容,任六金長大了就很少往他家去了,他討厭他的小兒官連任,官連任和他的年齡相仿,后來他的爸爸當上大官后,他的思想就產(chǎn)生了變化,無論是誰到他家,他首先看到的是來者的雙手,如果雙手都拎著禮品,他就歡欣鼓舞,如果兩手空空,他就直翻白眼,連理都不理睬人家一下,任六金以前到官清正家的時候,官連任就看不起任六金,說他是窮人家的孩子,他在任六金面前趾高氣揚,高高在上,久而久之,任六金就不想去官清正家了。
這次到官清正家告別,正好官連任也在,他見到任六金就說“窮人家的孩子又來了,有什么事要求我們呀”,任六金沒有搭理他,就對官清正和木俠說“表叔,表嬸,我下個月就當兵走了,我是來向你們告別的”,官清正和木俠都說“好好好,這是個好事情,到部隊里面要好好表現(xiàn),爭取入黨當個班長”,官連任聽見任六金說他要當兵了,他就不愿意了,就說“我也要當兵去,上學一點意思都沒有”,官清正翻眼蹬了他一眼,也不講話,他也拿他這個飛揚跋扈的老兒子沒有辦法。
程序走的很快很順利,政審體檢都是優(yōu)良,官清正還是很幫忙,專門到任六金家中看望任六金,問任六金喜歡什么兵種,任六金說我羨慕武警戰(zhàn)士,我要當武警,正好兵種有武警部隊,他出面安排的十分順利,臨走還給了任六金二百元紅包,讓任六金感動不已。
時間定了,12月25日就到縣武裝部集合,統(tǒng)一出發(fā)上綠皮火車到部隊,提前三天就把軍裝發(fā)到手了,任六金初次穿上真正屬于自己的軍裝,喜形于色,到處走親訪友告別,任商隱也專門從大城市開車回來相送,送給了任六金一支金筆,并讓工匠在金筆上刻上“送給第弟任六金,榮辱與共,共創(chuàng)輝煌。商隱哥贈”,這三天是任六金十八年來最開心的三天,任六金又陪同任商隱拜訪了官清正,官清正首次認識任商隱,對任商隱大大贊賞,并熱情款待了任商隱。
三天過去了,任六金在家人的陪同下到了武裝部集合,武裝部帶兵的連長指定一名新兵整隊,然后坐上大巴車,集中到市火車站統(tǒng)一坐火車出發(fā),任商隱開著轎車帶著任多福和李蘭又趕往市火車站相送,時間還早,火車是凌晨1點出發(fā),親人們都去了不少,和入伍的戰(zhàn)士做最后的道別,天氣很冷,刮著寒風,空氣中凝固著細小的霧珠,人們都站在刺骨的寒風中,都有著說不完的話,從沒有離開父母的孩子們都在和自己的親人們喃喃細語,有的孩子還舍不得離開父母,難受的哭出聲來,哭聲隨著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讓氣氛更加的傷感,但是任六金很堅強,他的內(nèi)心除了喜悅,還是喜悅,他還笑著和父親任多福說:“都說當兵后悔三年,不當兵后悔一輩子,你是個老兵,你當初后悔不后悔當兵呀”,可是任多福卻沒有回答,他竟然用手袖捂住自己的眼睛“嗚嗚”的哭了起來,哭著還哽咽的說“到部隊了不要忘了給家里打電話”,母親李蘭倒是無所謂,平靜的說“孩子當兵入伍了是個好事情,有什么好哭的”,任六金見父親的表情,心里一下子難受了起來,從來對自己不管不問的父親竟然也為了自己參軍哭了起來,他也是舍不得我的離開呀,也許是他回憶起他年輕時的部隊時光,一時觸景生情,激動的難以自已,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