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
看到身前主動站出來的徐子驤,余滄海的眼中倒也多出了一絲明顯的慍怒。
這吸星大法非同小可,而眼前那黑白子雖說名聲不顯,但通過他所露的寥寥數(shù)手中也表明自身武功造詣的不低,而深諳吸星大法厲害的各派掌門們這才不愿做這個出頭鳥。
所以看到自家?guī)煹芤獜?qiáng)行做這個出頭鳥時,余滄海這才不免心生惱怒起來。
“師兄,你且放心,此人我有信心對付他!”
徐子驤輕笑一聲后,眼神所流露出自信和坦然反倒是減輕了不少余滄海心中的擔(dān)憂。不過即便如此,余滄海這時候的臉色卻依舊不太好看。
雖說自己師弟近年來武功大進(jìn),可那吸星大法能吸人內(nèi)力,端的歹毒,所以豈能再次以身試險!
“阿彌陀佛,徐居士還請小心!”
看著已經(jīng)決定出戰(zhàn)第一場的徐子驤,方證大師長嘆一聲佛號后,便隨后仔細(xì)叮囑了起來。
各派掌門心中的顧忌,身為少林方證的方證大師如何不知呢,所以眼看徐子驤主動站出來請戰(zhàn),自然樂得成全。
畢竟此前就是這位青城派的徐子驤和那修煉了吸星大法的魔教中人有所交手,而且還能全身而退,所以自然是試探這人身手的最佳人選了。
聽到了方證大師的叮囑后,徐子驤則是微微一笑,隨后就見他朝著方證大師打個稽首,便快步走到前方的空地上。
而對面的黑白子則是看著徐子驤身影不由得冷哼一聲,面色慘白的他這次則拿出了圍棋對弈之時才用的棋枰。
看到這兒,無論是站在黑白子身后的三教九流中人,還是正道各派好手也是眼露奇光。
只有方證大師,以及武當(dāng)?shù)臎_虛道長,和嵩山派的左盟主等寥寥數(shù)人看出此人的來歷,而一旁的余滄海這時候目光則緊盯著那人手中的棋枰,忽然開口說道:“師弟,小心此人的兵器!”
十?dāng)?shù)年前,剛擔(dān)任青城派掌門不久的余滄海,就聽說過江湖中有名善使棋枰這門少有兵器的左道高手接連斗敗數(shù)名前輩好手的傳聞,而且聽說此人性情自傲至極,傳聞中只要有人接他棋枰連環(huán)三擊者皆饒其不死。
只是說來奇怪,此人在江湖上剛剛名聲鵲起的時,卻突然銷聲匿跡下落不明了,現(xiàn)在想來恐怕是早已隱姓埋名加入了魔教。
不過余滄海雖不齒他為人,卻也不得不佩服此人在此獨(dú)門兵器上的造詣,所以這時候看破這人來歷的他連忙高聲提醒著自己師弟。
沖著自家?guī)熜贮c點后,徐子驤這時候已經(jīng)拔出背上的那把重劍,此劍重約九十斤,自它鑄成以來,徐子驤還從未遇到過能在兵器上占上便宜的對手。
所以看到這黑白子手中棋枰分量不輕,心底里則卻躍躍欲試起來。
“閣下,還請小心!”
手持著這棋枰一角,黑白子這時候反倒露出了一絲本來性情,心知自己這兵器占了便宜的他,最后出手時還是提醒了一聲。
隨后就見他手中棋枰來勢兇猛,明明是純鐵所鑄造的棋盤卻在他手中使得是虎虎生風(fēng),就連一旁正道各大門派的個中好手看到這里也是眼神一縮,心中驚嘆于其勢大力沉,若是他們遇到這黑白子恐怕也要選擇游斗開來,伺機(jī)而動。
可徐子驤瞧見這黑白子的招式卻是輕笑一聲,隨即便不以為意的他直接持劍反手攻來。
當(dāng)?shù)囊宦暰揄憘鞒觯诎鬃訁s是面色潮紅不已,若不是自身內(nèi)力深厚,恐怕單憑兩者兵器相撞的這一瞬,他左手緊握的棋枰就要脫手而出了。
不過此人既然選擇兵器相交,他的敗局就已注定了。
要知道手中棋枰可是用磁鐵混雜少許玄鐵鑄造而成,普通刀劍兵器碰上自己這棋枰一砸即便不當(dāng)場斷裂,其兵器也要被自己這磁鐵棋枰所磁力所吸,所以當(dāng)初在江湖上可是甚少有人能抵擋住他三招。
“撒手!”
想到此處,黑白子強(qiáng)忍住心中氣血翻騰,忽然大喝一聲。
果然如他所料,在他這磁鐵所鑄造棋枰上這青年道人的兵器果然被磁力所吸,只是遭遇這個結(jié)果,徐子驤卻是不驚反笑道:“既然兄臺如此想要我這兵器,我就暫且借給你一觀吧!”
話音剛落,徐子驤便持這這無鋒重劍發(fā)力壓向了黑白子手中的棋枰。
隨即,就看到黑白子那毫無血色的臉色卻忽然變成豬肝色,額頭上鬢角下則汗水涔涔,原本單手緊握棋枰的左手卻忽然變成了雙手,但即便如此,他臉上的神色卻依舊十分吃力。
要知道自己這棋枰二尺見方,厚約一寸,乃是一件甚為沉重的兵刃。然而卻沒想到這人無鋒長劍居然更是夸張,兩者兵器相加少說也有上百斤的分量。在加上他們二人內(nèi)氣隔著兵器比拼,就算是黑白子自身內(nèi)力再有不俗也支撐不了多久。
遠(yuǎn)處旁觀的兩派人馬,看著黑白子和徐子驤兩人隔著兵器比拼內(nèi)力的一幕,則不由得連連驚嘆。
要知道越是內(nèi)功有成的高手,就越少直接以內(nèi)力比拼。
因為這樣做過于兇險不說,而且兩者一旦開始比拼內(nèi)力,就非得要分出個勝負(fù)才行,但這樣除非兩者內(nèi)力相差懸殊,不然即便得勝也是要元?dú)獯髠?p> 兩人就這樣隔著兵器比拼內(nèi)力,但和黑白子有所不同,徐子驤在修煉易經(jīng)鍛骨篇后,自身膂力遠(yuǎn)超常人。而黑白子雖說這棋枰也重約五十斤左右,但和徐子驤手中重劍比起來可是相差甚遠(yuǎn),所以兩人這時候不僅比拼著各自內(nèi)力,更是也比拼著自身膂力。
而又因為磁性相吸緣故,這重劍和這棋枰則是被吸到一起,所以此消彼長之下,黑白子更是難以支撐。
反倒是一旁的徐子驤眼神黑的發(fā)亮,神情上也倒是游刃有余,他自修煉鶴唳九宵神功之后,一身內(nèi)氣就綿長無比善于久戰(zhàn),在加上兩年前發(fā)現(xiàn)了古墓中寒玉床的緣故,他自身內(nèi)力更是精進(jìn)非凡,遠(yuǎn)超旁人。
哪怕是被這黑白子此前以吸星大法吸去了近一成的內(nèi)力,也無傷大雅。
至于這黑白子,此刻處境卻是危矣。正如同徐子驤所預(yù)料一般,這黑子在吸星大法修煉只是剛剛?cè)腴T,兩人只隔著兵器,他這吸星大法就無從發(fā)揮,反而只能強(qiáng)撐著和自己比拼了起了內(nèi)力。
數(shù)息過后,黑白子臉色更加難看不說,此刻更是汗流浹背,就連身上的衣物也被汗水浸濕了大半,看起來十分狼狽。
黑白子之前雖以吸星大法吸取了不少江湖好手的功力,但也給體內(nèi)埋下多道異種真氣的隱患。所以到了這時兩人內(nèi)力比拼,反倒是他顧忌重重,空有一身渾厚內(nèi)力,卻被體內(nèi)的異種真氣所牽制,反而要分下心思留意。
而此消彼長之下,自然是他要落入了下風(fēng)。
若是數(shù)息內(nèi)還是沒有分出勝負(fù),即便不死于徐子驤之手,也是死于體內(nèi)異種真氣爆發(fā)之下。
“不好,這黑白子要撐不住了!”
任我行一方的諸位好手自然是看出黑白子岌岌可危的形式了,所以不免臉色大變。
“廢物!”
任我行看到這兒,則是眼冒寒光怒罵一聲。
但在如此之多江湖群雄面前,他卻又不能不見死不救,畢竟這黑白子可是學(xué)了他的吸星大法,不敵慘死倒是無妨,只是這樣自然會墜了他任我行的威風(fēng)。
想及此處,任我行冷哼一聲便身影一動,但一直關(guān)注自家?guī)煹馨参5挠鄿婧t看到此處也是動了起來。
眼見這余矮子攔在前面,任我行則是冷笑一聲,向前推出一掌,而擔(dān)心自家?guī)煹馨参5挠鄿婧_@時候也自然只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嘭”的一聲響起,兩人掌力隔空相撞,余滄海身影搖晃不已,仿佛是醉酒了一般,臉色也變得莫名潮紅,明顯是不敵任我行掌力受了暗傷。
“阿彌陀佛!”
可就在余滄海不敵任我行的這一刻起,耳邊卻響起一聲熟悉的佛號,隨后便感受到一股柔和內(nèi)力從后心灌輸了進(jìn)來,竟連他所受的暗傷也在這一刻有所緩解。
“多謝大師!”
借助著方證大師這股柔和內(nèi)力,余滄海暗守本心,運(yùn)起了本門絕學(xué)鶴唳九宵神功療起傷來,片刻他的臉色便恢復(fù)了不少。
“師父!”
在他的身邊,青城四秀則連忙驚呼一聲持劍護(hù)在了身前,他們四人雖知不是那任老魔的對手,但還是含怒持劍攔在了身前。
任我行和方證大師兩人對了數(shù)掌后,兩人身影皆是一震,同時微微向后退了半步的他們,心中都不由得感嘆對方內(nèi)力之深厚是自己此生少有遇到的對手之一。
與此同時,正在比拼內(nèi)力的黑白子和徐子驤兩人,也終于分出了勝負(fù)。
修煉道家神功的徐子驤自然是根基牢厚,在這次內(nèi)力比拼上占盡了便宜,所以片刻后,就見這黑白子面色突變,整個人身形連連向后倒退七步有余,眼角鼻孔耳朵也皆滲出了血跡,看上去明顯是凄慘至極。
眼見這黑白子如此慘狀,任我行冷哼一聲后便“啪啪”出手點在黑白子周身大穴上替他止住血了,隨即便灌輸進(jìn)一道真氣替他暫且壓住了體內(nèi)亂竄的異種真氣。
“大和尚,這第一戰(zhàn)是你們勝了!”
做完這一切后,任我行倒也坦誠直接承認(rèn)自己一方在這一局中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