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面想要闖入宮殿的人自然就是趙巖,而與趙巖已經(jīng)相處了幾乎三年的扁鵲自然也是熟悉趙巖的聲音,對著鮑叔牙道:
“鮑將軍,還請放門外的修士進(jìn)來吧,他是于我一起來的趙巖,雖然他沒有進(jìn)宮為齊王診治病情卻一直留在臨淄查找病因,此時如此急迫的前來尋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p> 鮑叔牙聞言,連勝稱好,一邊打發(fā)宮人去請管仲,一邊親自開門去迎接趙巖。
趙巖此時正被兩個守護(hù)齊桓公的修士逼住,二人都拿著飛劍直視著趙巖,任憑他怎么解釋也不肯放他入內(nèi)。
正在趙巖焦急的時候,忽然看到了迎面走出一身華服的鮑叔牙。
而后只聽鮑叔牙一聲令下,兩個修士立刻收回了飛劍恭敬的讓開了道路,趙巖也是趕快穿過二人跟隨鮑叔牙一起見到了仍在看護(hù)齊桓公的扁鵲。
見到滿臉焦急的趙巖,扁鵲溫和的問道:
“怎么了趙巖,你可是有了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嗎。”
“先生,我可能發(fā)現(xiàn)了瘟疫散播的源頭,我好像在城中發(fā)現(xiàn)了黃父鬼的蹤跡。”
“黃父鬼!在哪里?”,扁鵲吃驚的站了起來。
扁鵲對黃父鬼可是印象深刻,當(dāng)初就是因為有這妖物從旁輔助,李希才能大規(guī)模的散播瘟疫,使得五老山下白骨皚皚,生靈涂炭,如今可算是又讓他得到了這妖物的線索,哪還能不感到激動。
“就在臨淄一處民宅區(qū)旁的一處茶攤,現(xiàn)在巫祝宗的墨秋已經(jīng)先行前往監(jiān)視,只是害怕黃父鬼道行高深,所以才特意來請您過去援手的?!?p> “走!”扁鵲毫不遲疑,起身便跟著趙巖往宮外飛去。
鮑叔牙本來還想留住扁鵲,畢竟自己都已經(jīng)差人去請管仲了,可是看到二人急匆匆的神色也知道事態(tài)急迫,自己不好多做挽留,抬起的手就又放了下來。
趙巖扁鵲二人剛剛離開,管仲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這里,見到只有鮑叔牙立在宮殿門口便疑惑的問道:
“你立在這里做什么,剛才你不是差人找我說是扁鵲有關(guān)于齊王病情的事情要問我,扁鵲人呢?!?p> “嗨,你來遲了,剛才有一個叫趙巖的來找扁鵲,說是有黃父鬼的消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
“離開!那齊王怎么辦!”,管仲聽到扁鵲離開的消息不禁大吃一驚,焦急的問道。
鮑叔牙剛要開口解釋扁鵲已經(jīng)為齊桓公做好了治療,便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沙啞的呻吟。
“齊王醒了!”,鮑叔牙喜不自禁,也顧不上再多做解釋直接返回了宮中。
而后管仲也再顧不得計較扁鵲的離開,也尾隨鮑叔牙跟了進(jìn)來。
很快齊桓公病情好轉(zhuǎn)的消息就傳出了宮外,一眾大臣也顧不得夜色已深,紛紛趕來朝見。
--------
與此同時,扁鵲已經(jīng)跟趙巖來到了茶攤處,只見茶攤還是挨著民宅十分的安靜,似乎并無異樣。
見到趙巖與扁鵲飛來,墨秋也帶著廟鬼立刻從藏身處鉆了出來,迎上了趙巖和扁鵲二人。
“怎么樣,那攤主可在這里?!?,趙巖急迫問道。
“嗯,在里面睡著了?!?,墨秋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用土遁術(shù)潛到了地下,確定了茶棚內(nèi)有人才留在了這里。
墨秋說完,廟鬼也張開了嘴想要說話,趙巖卻并不理會廟鬼,轉(zhuǎn)而向扁鵲小聲的問道:
“先生,我們現(xiàn)在就出手嗎?!?p> “不用,黃父鬼十分的狡猾,由我一個人出手對付就可,在我出手的時候你記著要在上空大喊將你的十位師兄全都引過來,此番我們定要圍住這妖孽,不能再讓這禍患再跑了。”扁鵲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巖點頭稱是,立刻飛上空中,只等扁鵲出手的那一刻就召集師兄。
墨秋也帶著廟鬼退到了一邊,時刻防備著黃父鬼的逃跑。
扁鵲首次掏出了他的法器,三百六十根銀針在月光的映襯下閃著冷冷的寒光。
銀針爆射,如同雨幕,小小的茶棚轉(zhuǎn)瞬間就轟然爆開。
與此同時,趙巖立刻高喊渡生宗師門集合的口令。
墨秋的射風(fēng)弩也射向了茶棚之中。
煙塵飛滾,茶棚中的黃父鬼未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yīng)。
就在墨秋眼中閃著興奮的時候,弩箭忽然擊中了一縷銀芒,而后被彈到了一邊。
墨秋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扁鵲,她看的很清楚,那銀芒根本不是黃父鬼的神通,那是扁鵲的銀針。
“茶棚里面可能不是妖物而是個凡人,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嗎。”,扁鵲皺著眉頭做出了解釋。
很快茶棚的攤主從廢墟中爬了出來,一臉驚恐的看向了飛在空中的扁鵲幾人。
隨后扁鵲分布在城中的十個弟子,也聽到了趙巖的聲音趕了過來。
一眾弟子看著緊盯茶攤的扁鵲等人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扁鵲將對墨秋的解釋又說了一遍,趙巖不敢置信的落在了攤主面前,一把撕開了他的胸口。
濃密的胸毛以及白凈的皮膚,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什么胎記,這根本不是什么黃父鬼。
攤主看著表情兇狠的趙巖有些害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接連滾落,而后就見他禿頂上的那塊暗黃色的胎記也隨著汗液滑落了下來。
趙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胎記,捏了兩下,這才發(fā)現(xiàn)是獸皮假扮的。
“你為何要扮作這般容貌?!?,趙巖一把扼住了攤主的脖子。
攤主大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是,是,是有一個官家老爺讓我這么裝扮的。”
“是哪個?!”
“我,我不知道,官家老爺只是派來了一個仆人,我是聽那仆人說,他家老爺是做官的。”
“做官的...”,趙巖默念了一句,舉目就看向了皇宮。
順著趙巖的目光,扁鵲也醒悟了過來。
“不好!他是沖著齊王去的!”,扁鵲臉色一變,猛地飛向了王宮。
墨秋以及子游十人見狀扁鵲飛走,連忙要跟著一同前往。
可是趙巖卻突然飛出攔住了幾人。
“諸位師兄,這黃父鬼狡猾異常,此番既然有如此布置定然是已經(jīng)做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我們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還請師兄們守住王宮四方,若是遇到有妖物出現(xiàn)立刻出手阻截?!?p> 趙巖深知扁鵲敢獨自迎戰(zhàn)黃父鬼定是有所依憑,如今幾人最重要的任務(wù)便是防備黃父鬼逃跑。
子游幾人互看了一眼,出于對趙巖以及扁鵲的信任,都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而后幾人分別前往王宮的不同方位埋伏,墨秋則是跟著趙巖,向著王宮中飛去。
--------
此時王宮之中正是一團(tuán)喜慶,齊王蘇醒的消息剛傳出,易牙就帶著一個托盤走了進(jìn)來。
見到有些虛弱的齊王正在與鮑叔牙和管仲談話,易牙也不理會直接跪伏在地將托盤高高舉起,出聲打斷道:
“臣喜聞王上蘇醒,特地烹調(diào)鮮美肉食請齊王品嘗滋補(bǔ)?!?p> 管仲和鮑叔牙都有些厭惡的看向了易牙,不滿這只會烹調(diào)之道的小人打斷了他們君臣之間的談話。
齊桓公卻很喜歡易牙的制作的美食,聞言頗感興趣的道:
“易大夫又做了何物啊,孤遭疾病纏身,已經(jīng)許久未能進(jìn)食了,現(xiàn)在正好有些餓了。”
一旁的宮人聽聞連忙上前要將易牙手中的托盤端過。
易牙卻一把推開了宮人,一邊掀開蓋子,一邊親自盛了上去。
“臣嘗聞幼子之肉乃是人間最為滋補(bǔ)的美味,故而臣烹了自己的小兒以供齊王品嘗?!?p> 蓋子落下,托盤中盛放的果然是一個小兒的尸體,似乎是經(jīng)由熱油炸熟而后又被籠屜蒸過一般,金黃明亮,同時又透出了誘人的香氣。
管仲和鮑叔牙見到易牙居然烹飪了自己的兒子,都露出了極度惡心的神色,可是一旁的齊桓公卻大喜過望,雙目之中甚至隱隱的流露出了感動,因為他知道易牙可是只有一個獨子。
接著只聽齊桓公對著易牙柔聲道:
“易大夫真乃孤之忠臣,為了給孤調(diào)理身子居然肯烹制了獨子?!?p> 說著話,齊桓公已經(jīng)伸手接過了易牙的托盤,拿過刀子就要割下一塊品嘗。
就在刀子剛剛落在盤中黃嫩的皮膚上面之時,忽聽殿外傳來一聲大叫。
“吃不得!齊王吃不得!”,話音未落,扁鵲已經(jīng)穿過了屋門落在了殿中。
在扁鵲發(fā)現(xiàn)了黃父鬼的調(diào)虎離山的陰謀后,他就一直憂心齊桓公的安危,因此隔著好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了齊桓公手中的食物。
出于醫(yī)家對于毒物的敏感,扁鵲在還沒有看清托盤中之物時就覺得毛骨悚然,因此他才大聲的阻止了齊桓公品嘗食物的行為。
如今扁鵲落地,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盤中之物的不正常,那托盤里放著的哪是什么嬰兒烹制的美食。
這分明就是一個裹滿了黃色瘟疫膿毒的嬰尸。
聽到扁鵲的喊聲,齊桓公也疑慮的將托盤放在了。
就在扁鵲質(zhì)疑易牙身份想要提醒齊桓公小心易牙的時候,見到自己貢獻(xiàn)的毒物被扁鵲阻止的易牙也不再隱藏,借著與齊桓公距離不遠(yuǎn)的優(yōu)勢,飛身上前,一掌就將盤中毒物向著齊桓公拍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