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走進榮親王府，他神經(jīng)很有幾分疲憊，幾天都沒睡好了。
劉四等他熟悉的護衛(wèi)也不在。
進了岐黃院，他主持修建的亭子，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只是用料很麻煩，還在備。
園子里沒人，他一個人來回走著。
想著心事。。。。。不知道王爺怎么了。。。。
兩個人得十幾天沒見面兒了。
有時，明明那人在家，可就是不見他。
原來熟悉的幾個人，一個也看不到，想問些什么，也不行。
弄得陳清心里七上八下的，吃不下去，睡不安穩(wěn)，心虛的厲害。想見他，不知道他為什么不理自己了。
是厭煩了嗎？
是皇上知道了嗎？
陳清在屋里園子里來回走著，身上直出虛汗，腳步有些輕浮。
他緊張不安，餓，胃發(fā)空，卻一點不想吃，發(fā)虛，腳步綿軟，迷糊中總有種在老家時的感覺，這感覺糟糕透了。。
他感覺汗把內(nèi)衣都濕了。
他的一些設(shè)計圖，都在王爺?shù)臅?，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去。
為了靜心，他打算默一篇經(jīng)文。。
他在這里的消息，有人報到了方如畫那里。。。
方如畫沒能如愿住進岐黃院兒，那個該死的亭子還沒修好。
這還不算，內(nèi)院通往岐黃院兒的路弄了個門，后面的人，輕易過不去，原因不明。
方如畫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趁著生下龍鳳胎，逐步的在后宅站穩(wěn)了。府里的王妃不管事，日常是一個側(cè)妃和榮親王的嬤嬤共理。
她生下孩子后，榮親王給她申請了一個夫人的名頭，然后接手了一些事務(wù)，她出手大方，性情也溫和，從不苛責(zé)下人，誰有什么難事，她能幫的就會幫，慢慢的攏了一批人。
榮親王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去過后宅了，有時，會把孩子們接到前頭，跟他吃個飯，問問功課。她們這些側(cè)妃妾室，連他的面兒都見不到。
然后，有天，她的心腹，告訴了她一個十分震驚的消息，王爺，有了個男寵！
就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個男子。
一時間，她難以接受。
首先她對男男之情，感覺恐懼，惡心。
其次，榮王氣度非凡，她動了心的。
再者，她生下罕見的龍鳳胎后，對將來有了更多的期望。。。
這一下幾乎是落了空，所以，她難受了很久。
直到前幾天，心腹又告訴她，王爺不理那個人了，每次來，都不見。還把跟他相熟的人都撒走了！
可那個人不要臉，還總來。
方如畫心里恨極了陳清，聽到這消息當(dāng)然高興，就利用手里的權(quán)利。。。。
于是，陳清最近在府里等王爺，真是連杯水都沒人給倒，更別提餐飯了。甚至，還派人過去，給個難看的臉色，叮叮咣咣的弄出點動靜。
今天，陳清心浮氣躁，額頭和后背都是汗，寫著經(jīng)文。寫壞一張，幾把揉了，扔在腳下，又寫。。。腦子迷茫的，寫著寫著又錯了。
他又一把抓起來扔在地上。。
這時，方如畫安排的人進來了。那婆子一看，陳清扔了一地的紙，很不高興“喲，這位爺，您有什么不高興的，也別這么扔啊。管事以為是我們沒打掃干凈呢！到時罰月錢打板子，我們豈不冤枉？！”眼睛斜著，嘴角撇著，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陳清沒有說話，彎腰把東西撿起來，低頭有點猛，他眼前就是一黑，金星直冒。
扶著桌子站好，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
那婆子還在那里說“王爺不在家，您也等了這些天了，王爺回來，肯定知道您在這兒苦苦的等！要是想見您，早就使人去喚您了，是不是這個理兒？您這么等著，算什么事嘛！？我們王爺事兒多呢，認(rèn)識人也多呢。上面有皇上總找他，后面還有那么妻妾孩子！您要有事，就留封信，回去吧！我們也好歇口兒氣兒，一會兒爺回來，還得忙呢！”
這是往外轟了。。
陳清心里涼到了底，看來，王爺是徹底不要我了。。。
他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往屋外走，過門檻時，腳拌了下，人就摔了出去。。。。
————張旺早晨在店鋪里轉(zhuǎn)了一圈兒，查了上貨的情況，囑咐了伙計，然后回了侯府。他在侯府還管著不少事，埋頭忙活一陣兒。起身，讓人往里通報，說他有事，請大小姐出來一趟。
趙宜經(jīng)常在外院的一間小茶室，見張旺等這些外男。她來時，張旺已經(jīng)燒起炭爐，拿了王平給侯爺煮的湯水，熱了一小壺，看到趙宜帶著花朝進來，連忙站起來“宜姐兒。”
“張旺哥。坐吧?！?p> 兩人坐下，花朝站在趙宜身后。
張旺說“這是王大夫給侯爺煮的去濕燥的茶，說咱們喝也挺好。我就要來一壺，借花獻佛了?！?p> 趙宜笑盈盈的“好，就沾沾祖父的光吧。”
張旺笑著，給趙宜倒了一碗，自己也倒了一碗。
“今天，是有些事要說。前幾天，鋪子里的伙計跟我說，這些日子，總有人在鋪子里外打聽，轉(zhuǎn)悠。。。開始，以為是同行呢。。。后來，我派人查了一下，竟然是三太太的陪嫁?！?p> 趙宜一聽，愣了下，又噗的笑了。。
搖搖頭，喝了口茶。。。。這可真有意思，看起來那么端莊高潔的三嬸嬸，竟然使出這樣的手法！不知道，是她的意思呢，還是陪嫁人自作主張。。。。
張旺繼續(xù)說“宜姐兒你也知道，三爺?shù)匿佔?，全放在我身上，銀子，賬，物，人都是我來管的，他平日里問都不問。我在隔壁，三爺常呆的屋子里弄了個柜子，上了鎖，里面是他的銀子，銀票，賬本。每個月跟他報賬，盤點銀子，說說庫存。但依我看，這些他都沒進腦子，只用了銀子。。。。”
兩個人搖著頭。。。。
“我跟三爺說了，動的銀子，也要上賬，可他不做。每次，我盤著不對了，都要追著他問，再補登上。后來提議讓他的跟班，或者找府里的師爺跟我共管，可三爺，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事兒。。。。呵呵，不同意。這里經(jīng)常放著的銀子，都要在五萬兩左右，數(shù)額可不小。這本就不合規(guī)矩，時間長了，再忘了，到時我都說不清楚?！?p> 趙宜說“三叔好闊氣呀，那么多銀子。。。?！?p> 張旺說“嗯，侯爺對三爺很好，銀子不限制他。而且，鋪子開了，三爺瞧著，倒像是明白了似的，不像過去那么亂花了?！?p> “嗯，你的確是管得太多了。”
“三爺對我，的確大方，可這銀子拿著。。。也有些燙手。。。別人知道了，不定會說我什么呢。我想著，三爺成了親，就要過上小日子了，這些事，恐怕也要和三太太商量。同意不同意的，到時讓人說嘴，咱們可真犯不上。所以，這一塊兒，打心里講，我管著是有些犯怵的?？伤匿佔痈蹅兓煸谝黄?，你連租金都沒要他的，要是都交給三太太，派人來插手，這事兒。。。。嘖，真不太好辦?！?p> 趙宜看著張旺，人雖然老實，但心細(xì)，不貪，嗯，好樣的?！皬埻?，你能這樣想，這樣做事，我很欣慰。其實我也在想這件事，如果三嬸嬸要接手。。。。的確是不大方便。。。。這樣吧，我去找三叔，跟他談淡?！?p> “好。三爺成親前，我就把賬和庫都盤完了，要是交出去，很容易的?！?p> “嗯，如果他要讓三嬸嬸插手，咱們怎么辦更好？”
張旺猶豫著沒說話。。。
趙宜說“說吧?！?p> “我覺得，那樣的話，咱們。。。把鋪子收回來吧。隔咱們兩家，有個鋪子正要出租。不如三爺把自己的貨搬到那邊去。單獨開一處，那兒的位置，面積，都差不多。自己經(jīng)營，單獨核算，自己管庫管人，賺多賺少也清楚。咱們的鋪子雖然分了幾家，但其實也沒那么細(xì)，更像是一家開的，管事，伙計，都相互用著，貨品也相互介紹著，給伙計的提成，也把這些都考慮進來了。如果三太太做，那可就不一樣了，別到時，出了問題再分，就都難看了?！?p> 趙宜點點頭“我明白了?！?p> 趙宜去侯爺?shù)那皶浚瑒偟介T口，二叔趙煥笑模笑樣的捧著件東西，正往外走。
“二叔，您拿的什么好東西？”趙宜笑著問。
趙煥確實高興“宜兒，你看，好不好看？”
盒子打開，一件首飾散發(fā)著貴重的光芒。
“首飾？”
“嗯，二叔問你祖父要的，給你二嬸的?！彼谋砬闇厝帷?p> “??？！祖父好大方，還有沒有？宜兒也要！”
“這是你曾祖母的物件，你娘和你三嬸都有，就你二嬸沒有，所以二叔找你祖父要了一件。你想要，就趕緊去問你祖父還有沒有。去晚了就沒了。。?！?p> 說完他高高興興的往后走，向老婆交差去了。
侯爺?shù)氖窒抡驹陂T口，看到趙宜來了，笑嘻嘻的開了門，對里面說“侯爺，大小姐來了?！?p> 趙宜進去，就看到祖父黑個臉，坐在那里生氣。
心里好笑“祖父?！笨吹脚赃叺男∨_子上，熱著養(yǎng)生茶。
就走過去倒了一碗“祖父，您喝著去濕潤燥茶了嗎？宜兒給您倒一碗，趁熱喝吧！”
侯爺臉好看了點“唉。。。都說女生外向。。。我這倒好，被自己兒子搜刮，還是大孫女兒好，知道照顧祖父?！?p> “祖父您是說二叔問您要首飾的事吧！”
“你看到了？！”
“嗯，在門口，二叔可高興了?！?p> “哼，他能不高興嗎？你那二嬸，能缺什么？非得讓丈夫管家里要東西，真是小家子氣！”
“祖父，我二嬸不缺東西，但缺曾祖母的物件兒??！這是傳承，是念想兒，您可別生氣。”
“哼！宜兒，你要不要？正好柜子打開著呢，祖父尋一件給你吧？！”
“祖父，等宜兒有什么大功勞，您再找出來給宜兒吧！”
“大功勞。。。。你的功勞，不小呢！”他輕聲喃道。
嗯，這幾年家里的大事，都有這個大孫女的身影，是我家的寶貝啊。還真沒給她什么好物件呢?；仡^，尋些東西送她屋里去。。。。
“你來干嘛？”
“宜兒是來找三叔的。”
正此時，趙煒進門“爹，兒子回來了?！?p> 趙宜“三叔！”
“小宜兒找三叔做什么？先說好三叔沒銀子啊，你別開口借！”
“三叔，您可真小氣?！?p> “爹，您不管管你大孫女兒？對長輩這么不敬！”趙煒搖著他的小扇子翻白眼兒。
侯爺呵呵的笑著，喝著茶。
“三叔，說正事兒。今天張旺來問，您成親了，店鋪的事如何處理？”
“什么如何處理？該怎么干怎么干啊！跟我成親有什么關(guān)系？”
“您現(xiàn)在可是有妻室的人了，您的財物，也要有個說法吧？那這一塊，你要不要交給三嬸兒？三嬸的人，要不要到鋪子里做事？”
趙煒倒奇怪“這是我的鋪子，干嘛要交給她？”
趙宜笑著說“三叔有老婆了呀。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具體怎么辦宜兒不知道，您是不是跟祖父和祖母，還有三嬸兒商量一下?。?！”
趙煒轉(zhuǎn)頭問他爹“爹，這事兒，怎么辦？”
“問你娘去！”侯爺不管這個事兒。
趙煒琢磨著“咱們家，錢財不都在男人手里拿著嗎？我記得好像是這樣的吧？”
侯爺說“咱們家里的事，跟你屋里的事，還不大一樣。你回去問你娘吧，什么是你自己拿在手上的，什么是交給你老婆的?！?p> “我的月例給她，府里供著吃穿。。。她要再想干什么，就該花她自己的嫁妝了吧?。俊?p> 趙宜心里笑出了聲，想到剛才二叔捧著首飾要去給老婆的溫柔，想到二嬸跟娘聊天說二叔所有私房銀物都交給了她。。。還有爹對娘的豪闊，光怕娘不花呢。。。。。
果然，三叔跟自己爹和二叔，是不一樣的。
侯爺說“怎么樣都好，但是，要事先商量妥當(dāng)，別今兒一套明兒一套的。找個都高興的方式，省得以后鬧別扭。”
“哼，誰敢跟我鬧別扭，反正那個鋪子，我不給她。。。”趙煒說。
這個話，侯爺愛聽。。。別像趙煊趙煥那么沒出息。。。
想到剛才二兒子的態(tài)度，生生的要啊，一點彎兒都不會拐??！
理直氣壯的，跟欠他的一樣，真是生氣。。。侯爺把碗放在桌子上！
趙煒漂亮的小臉上，眉頭已經(jīng)皺起來，他已經(jīng)開始嫌麻煩了。
趙宜想，還是當(dāng)著祖父把事情說明白好。
“三叔，張旺說，旁邊屋有個柜子，里面是您的銀子和賬。每個月，張旺都會抄本賬給您，并且當(dāng)著您的面，銀子盤點清楚，一會兒，您最好是親自看一看?！?p> “不是。。。。宜兒怎么會說到這兒了？”
“本來就應(yīng)該如此??！咱們家的賬，祖父也是要看的。就像您，用了銀子，不上賬，時間久了就忘記了，到時對不上賬，張旺說不清了呀?！?p> 趙煒眨巴著眼睛。?！澳亲審埻鷣硪惶恕！?p> 張旺來了，趙煒問他“宜兒說的那些賬什么的，怎么弄？”
張旺說“三爺，您來，照著實物說，更明白些?！?p> 兩個人出門，去到旁邊的屋子。
侯爺對著趙宜說“宜兒，你這個小人兒，想的周到?！?p> “還是張旺主動說的，宜兒也沒想到。說實話，祖父，之前大家可能都沒想到，鋪子的生意這么好，對于三叔來說，是塊很重要的產(chǎn)業(yè)了。祖母和三嬸，會不會有什么想法？最好讓三叔理順了，祖父咱們?nèi)タ纯窗?？?p> “你去吧，我哪有那個功夫？！”
張旺正跟趙煒講。
“這些是每個月賬本，這個盒子里是銀子，這里是兌成的銀票，這本是銀子的賬，這里的銀子銀票，您要動，就要在這里記上，日期，拿了多少，干什么用，是銀子還是銀票，然后在這里記上數(shù)額，總額減去拿走的，就是現(xiàn)在這里的銀子數(shù)。這一看，您就明白了，賬上有多少，實物有多少，就不會錯了?！?p> 趙煒哪管這個“這么麻煩，你就記上就好了。。。?！?p> “您要從我手里拿的，我能記，可是您要是沒說呢？回頭您自己也忘記了，不就對不上賬了？您又動這里的銀子了嗎？”
“??？我，我動過的吧？！”他真忘了。
“動過也不多，最近，我可少花銀子了?！彼€挺得意。
趙宜進來看著“三叔，您現(xiàn)在可是有錢人了，這方面不能馬虎。幾萬兩銀子呢，差幾千兩都看不出來，所以得特別小心。這也就是我張旺哥，人老實，要是換個人，您這么粗心，拿了你一萬兩你也不知道?！?p> 趙煒一聽，也有些擔(dān)心，卻轉(zhuǎn)頭對趙宜說“宜兒，這是三叔的銀錢重地，你怎么來了？！你不許看。走走走。。。?！迸艿节w宜面前擋著她。
給趙宜氣得“好，我走。以為我沒見過哪！不就幾萬兩嘛！”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來跟趙煒說“三叔，今天當(dāng)著我祖父，把事情跟您說明白了。您想怎么樣都可以，只是以后有什么事，可別往我們身上怪?！?p> “得了，誰怪你們了。張旺是我找的，我自己愿意，還不行嗎？”
趙宜也不管他，走了。
趙煒和張旺把銀子和賬對了一下，肯定是沒對上，他坐在那里，仔細(xì)的想了半天，才大致弄明白，把賬補好了。跟張旺保證，以后會看賬，再拿銀子會記賬。
等折騰完這些，趙煒去了后院。沒回屋，去跟他娘商量事情。
侯夫人說“你來的正好，娘也正要跟你說此事?！?p> “母親，您先說說，我院里的財物，都有什么？哪一塊要交給徐氏，哪一塊我自己拿著的?！?p> 看著這個吃糧不管酸的兒子，她倒有些欣慰，到底成家了，懂事兒了，所以很耐心“你的財物大概是這樣的，月例，十五歲之前每月五十，十五以后每月一百，成親后每月二百。成親之前，是發(fā)在院里的，你屋里的大丫頭在管著，每月娘身邊的人去看看賬，你平日里不怎么動用這個，只是用來打賞，還有不少結(jié)余。你十五歲后，每年有一千兩銀子的交際費。從小到大過生日，一百兩，這兩筆銀子，一直在娘這里。再有就是，你這么多年收的禮物，壓歲銀子，你院子里的方嬤嬤替你管著。這筆銀子，你基本上都用了，財物，也送出去不少，不剩什么了，方嬤嬤那里有賬。除此之外，你沒什么了。。”
“哎喲，娘啊，這算了算，兒子銀子不多啊。”
“哼，知道不多，就別亂花?！?p> 怎么不多？好歹算算上萬兩，夠幾個中等人家兒過多少年的。
可是你，這筆銀子，能眼也不眨的買個物件兒。。。。那肯定是不多。
“你爹給過娘一筆銀子，方便他不在京城時，你想買什么喜歡的東西。你那幾屋子的東西，都是用這個買來的?！?p> “哦，我還以為是娘給我的呢?！壁w煒明白了。
“。。。。娘有那么多銀子？”侯夫人氣的，這個傻兒子，真是不通俗物。家里什么情況，你娘嫁妝多少，你沒問過，也猜不出來？
幸虧娶了徐氏啊，這幾天，據(jù)她觀察，徐氏對基本的事務(wù)，明白的很。
“你爹回來，銀子你就直接問他要了，你手里有多少銀子，娘就不知道了。。”
趙煒點點頭，他開了鋪子后，雖然沒管，但沒少聽張旺跟他說，他明白了很多。
侯夫人停了會兒，又說“再有，就是你那個店鋪了，雖然只是個小鋪子，卻是你唯一進賬的地方。別小看，里面的東西，都是你從小買的，賣了多少銀子？還有多少庫存？鋪子每月賺多少，銀子都在哪里？你都知道嗎？”
趙煒“這些兒子清楚的很。那徐氏進門，哪一塊要是交給她的？”他并不打算說店鋪的事兒。
“她是你妻子，你都應(yīng)該給她！”侯夫人有些不高興，一提店鋪他就這樣，跟我這個當(dāng)娘的貪圖他的東西似的！
“母親，您的意思是，以后我每次出門，都要問老婆要花用？”趙煒也不高興了。
“過日子，總要商量著來。你都交給徐氏，她未必都接嘛！現(xiàn)在其它的都還好說，關(guān)鍵是那個店鋪，要不要交給她，讓她的人去打理？”
“她的人都打理？現(xiàn)在人都給我開得好好的，讓她瞎摻乎什么？”
“什么叫開得好好的？你自己不去鋪子里盯著，也不看賬，一問幾不知，賺了銀子，又能落到你自己手里？”
“娘，這些兒子都知道！您干嘛總盯著這個鋪子？當(dāng)初開的時候，您還不許我參與呢，現(xiàn)在眼熱什么？”
“我不是為你好??！那張旺是誰？是你的人嗎？他能向著你？”
“娘，這件事，兒子跟您說了，您別管！說實話，要不是我硬擠進去，我那堆東西也都放壞送人了。這一下，都變成銀子回來。人家張旺幾個累得什么似的，宜兒都沒問我要過租金，幾個鋪子，都是連在一起經(jīng)營的，讓徐氏插手，那張旺他們還管不管了？租金要不要了？這些事兒您都不明白！張旺給我干了那么多事，怎么就不是我的人了？真是的！不能給徐氏，我自己留著，別再說這個了。其它的。。。唉喲，我還得看看都是些什么，我讓人把賬本給張旺，讓他給我合一下，大概多少。娘，您把賬本也給我吧，一起讓他看！”
侯夫人氣得七竅生煙，沒把他拉回來，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折騰了幾天，到底把他院子里的賬物，交給了徐氏。
除了那個店鋪。
徐氏收到東西，首先就在找，結(jié)果沒找到。
她不動聲色的把東西整理好，財產(chǎn)還是很可觀的，比她預(yù)料的，多不少。光銀子就二萬多多，物件更是。。。。
她也的確很能干，沒幾天，把舊賬，庫盤點核對好后封存，建立了新賬。
新賬拿到侯夫人面前，她看著徐氏那一筆清秀的字，內(nèi)容詳盡，一目了然。
“爺說這些都放在院里，供屋里花用。以后府里發(fā)的銀子，也都放屋里。?！甭曇舨痪o不慢，清楚明晰。
侯夫人問了幾件事，她對答妥帖。
侯夫人不由感嘆“到底是徐家姑娘，真的很能干。有你這么個條理清楚的，我倒是放心了不少。之前跟你說的鋪子的事，就再等等吧。你剛進門，日子還長著呢。我做家事的時候，你就跟在身邊，等你生下孩子，不論男女，我就讓你出來管一塊事。。。一切都慢慢來?！?p> 徐氏笑著點頭。
侯夫人看著她的衣裳，不像陳鳳若那么奢華艷麗，也不像林南那么新潮騷包，而是。。。。淡雅知性。。。
好??！我們這樣的人家，就得是這樣的媳婦！
又吩咐人，把自己一套玉首飾給了徐新娣。
徐新娣出了門，在路上慢慢的回房。
她的確聰明，只與嫂嫂打了兩個來回，她就知道，這兩位嫂嫂，被丈夫無條件的寵愛著。
可不能說她們是小家出來的，就沒嫁妝！就沒財物。
人家，富余的很呢！
她們娘家肯定是不行的，那么，銀物哪兒來？
那肯定就是丈夫給的嘍。
想想自己，丈夫給的是不少。但那個鋪子，卻提也不提。。。。
心里暗暗搖搖頭，不能急，日子長著呢！
回來，她打開婆婆給的首飾，幾件玉飾，油光潤澤，跟自己的徐嬤嬤說“鋪子的事，恐怕要等等?！?p> 徐嬤嬤心里火急火燎，她兒子說，那鋪子生意好的咧，要是去了，自己家就發(fā)了。。。。
本想再說幾句，看夫人在看賬了，也沒敢再多說。
又見桃花魚
寫完沒看，有錯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