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一猶豫電話鈴聲斷了,他當(dāng)然不會主動打回去,除非是熟悉的人。也許人家打錯了,他重新閉上眼睛,準備第二次進入夢鄉(xiāng),可是連這點小要求也實現(xiàn)不了,電話鈴聲重新響起。
他接聽陌生電話的原則是,第一次不接,第二次非接不可,因為輸錯號碼的人一般不會犯第二次錯誤,再次來電說明人家確實有事找他,即便是騷擾電話,也要為他的敬業(yè)精神接聽一回,然后拉黑。
金銘坐起來,拿起電話接聽:“喂,誰呀?”
“金書記,我是黃士根啊?!?p> 老書記!金銘記得第一次拜訪老書記時,曾給他留了電話號碼,他趕緊說:“老書記,您找我有事嗎?”話說出口,他感覺自己多此一問,大清早的沒事找你干嗎?
“小金哪,玉萍那丫頭不見啦?!崩蠒浗辜钡卣f。
“什么?”金銘驚叫起來,全身冒冷汗。他心里明白,黃玉萍所說的都是事實,但自己為了脫身,不得不把何主任的那一套說辭告訴老書記,老書記一定會說她幾句,也許她受不了冤枉,如果來個以死明志……
金銘不敢想下去,他的頭“嗡”一聲大起來了,要是真的這樣,他絕對是個罪魁禍首,今后會內(nèi)疚一輩子。
他按下恐慌,對老書記說:“您別慌,派人去四處看看,有了結(jié)果趕緊告訴我?!?p> “好的?!崩蠒洅炝穗娫?。
金銘火速穿好衣服,邊洗漱邊等待結(jié)果,他做好隨時去現(xiàn)場查看的準備。剛洗漱完畢,老書記的電話也來了,他說:“有早起的村民看見玉萍背個包向村口走了?!?p> 金銘一聽?wèi)抑男慕K于歸位,他捂了一下漲痛的胸口,媽呀,小心臟受不了哪。
“她出去要干什么?”又一個疑問涌上金銘的腦海,莫非她去城里找勇哥救下蔡永祥?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不行,得攔截住她,否則后果更加嚴重。
他對老書記說:“我斷定她去城里找那個勇哥了。”
“那怎么辦?”老書記緊張地問。
“您不用擔(dān)心,剩下的事交給我來處理。”金銘迅速掛掉電話,他冷靜分析,到城里需要轉(zhuǎn)一次車,先從村口乘公交車到鄉(xiāng)上車站,再從鄉(xiāng)里車站乘大巴到西城長途站,按時間來算,黃玉萍應(yīng)該在大巴車上,自己趕過已經(jīng)追不上她了,怎么辦?他靈機一動,對,找朋子幫忙。
朋子剛起床,正在想到什么地方吃早餐,電話響了,一看是金銘的。
他懶洋洋地說:“金村官,找我一起吃早餐???”
“你就知道吃。”金銘罵他。
“知道吃,有錯嗎?整天忙著不就是為了吃嗎?你有能耐不吃二天看看?”
“沒有時間與你貧嘴,朋子,幫哥個忙?!?p> “你有完沒完?上次的忙還沒幫完,又要幫忙了?!迸笞犹饋砹R道。
“哥們,這個忙你非幫不可,不然會出大事兒?!?p> “你少嚇我,又關(guān)我屁事?”
“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個道理你懂嗎?”
朋子緩口氣問:“什么忙,你說?!?p> “任務(wù)很簡單,你馬上去西城長途客運車站,幫我攔截一個姑娘,這個姑娘一米六五左右,大眼睛,皮膚白白的,總之蠻漂亮咯,噢,她叫黃玉萍,是從大山鄉(xiāng)乘車來的,看見她,你務(wù)必想法子拖住她,我馬上趕過來。”
朋子一聽全明白了,這小子原來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可人家不喜歡他,他就耍官威,想來個霸王硬上弓,姑娘被迫出逃,被他發(fā)現(xiàn)了,就叫我替他攔截,這可是犯法的呀?
朋子緊張地問:“這個女的是你的妃子嗎?”
“非子?”金銘一時沒聽明白,轉(zhuǎn)而一想他明白朋子的意思,怒罵道:“你網(wǎng)文看多了吧?!?p> 近來,網(wǎng)文流行一種風(fēng)格,講村里的窮小子或孤兒或傻小子,一夜之間得了醫(yī)仙真?zhèn)骰蛏瞎裴t(yī)書或跌入懸崖醒來,突然之間擁有非凡的醫(yī)術(shù),從此之后,村里的美女都圍著他轉(zhuǎn),他利用眾女子之力就當(dāng)上村長之類的人物,在村里呼風(fēng)喚雨,為所欲為,把山村描繪成人人向往的人間天堂。
“你不說清楚那美女與你的關(guān)系,恕我難以從命?!迸笞诱f。
“好吧,我告訴你,這個姑娘是我們村老書記的孫女,可以了嗎?”
“就這些?”朋子不甘心地問。
“其他的情況見面時再詳細告訴你?!苯疸懙吐曄職獾卣f。
“那還差不多,這樣一來,我就不能按時上班嘍,造成的損失你得給我補上。”朋子自然不會放過這絕好的討價還價機會。
“行,我請你吃大餐,你快去,莫要錯過時機,有什么情況隨時與我聯(lián)系?!?p> “諾?!迸笞宇I(lǐng)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