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思洗漱完畢。容眠換了件衣服,遮去大半紅痕,也沒什么心情將剩下裸露在外的痕跡遮掉,就這么出了房間。
這里沒有男士衣服,褚湛身上穿著一件浴袍,腰帶松松系著,額間發(fā)絲未干,軟趴趴搭下來,倒是有幾分孩子氣。
容眠倒了兩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將另一杯放到褚湛面前。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
四目相對,容眠摸了摸鼻子:“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女士優(yōu)先。”褚湛說。
容眠放下水杯,雙腿交疊,手掌垂在膝蓋上,“成年人之間這種事情很正常,我也有部分責(zé)任,你無需自責(zé)。出了門,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p> 褚湛沒有想到容眠會這樣說,他頓了頓,才開口:“容眠,我沒想過逃避責(zé)任,我可以負責(zé)?!?p> 他雖然換女友勤了一點,但是從來沒有亂/搞/過男女關(guān)系。對于這種事情,他很慎重。
“你怎么負責(zé)?”容眠不清楚褚湛的想法,甚至覺得如果褚湛給她一張支票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這“負責(zé)”是什么鬼?不符合他的人設(shè)?。?p> “我們……我們結(jié)婚?!瘪艺棵摽诙觥?p> 這下輪到容眠震驚了,他剛才說什么?結(jié)婚?開什么國際玩笑?
“這倒也不必。結(jié)婚這件事很重要,至少我覺得應(yīng)該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結(jié)婚,我們兩個又沒有感情基礎(chǔ)?!比菝呔芙^。
褚湛見容眠抗拒,也不強求:“那你說需要我做什么?”
容眠想了想:“收拾一下,出門右轉(zhuǎn),不送?!?p> 褚湛:“……”
換好自己的衣服,褚湛走到門口停下:“把你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有什么事情就聯(lián)系我?!?p> 容眠本著“即便我很懵,但是我也要保持鎮(zhèn)定”的原則,很爽快地加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等褚湛離開,容眠才跌坐在門口,捂著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嚇?biāo)牢伊?!這都叫什么事?。 ?p> 等容眠收拾好,顧惜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顧小惜,什么事情???”容眠問。
顧惜慢騰騰喝著粥,問她:“你感冒了嗎?聲音怎么怪怪的?”
“有嗎?可能是昨晚著涼了吧。”容眠說。
“那我一會兒去找你,帶你去醫(yī)院看一看?”顧惜問。
“不用啦,不用了。下午得去一趟合作商的公司,時間有些來不及。我會自己看著辦,你別擔(dān)心。就這樣啊,先掛了。”容眠一口氣說完,打斷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顧惜:“喂?喂?眠眠?這么忙啊!”
想著,顧惜還是收拾好,給容眠帶了藥,前往容眠下榻的酒店。大約是中午的時候,容眠才滿身疲憊地回來。
“你怎么來了?等了多久?也不打電話或者發(fā)個消息告訴我?!比菝邠Q了拖鞋,噠噠朝著顧惜跑過來。
顧惜看了看容眠的臉色,的確不是很好,“給你拿了點藥,感冒藥、胃藥、治療腸胃的……你看看,需要哪種?!?p> 容眠:“……”閨蜜太認真也不是很好……
“我沒啥大事兒,就是今早上頭有點疼,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F(xiàn)在沒什么事兒了,這些藥就先放放吧?!比菝呖恐櫹У募绨颍氩[著眼。
顧惜還想說什么,突然被容眠稍稍拉下來的衣領(lǐng)吸引。白皙透亮的皮膚上,一朵朵紅云,神秘又曖昧。身為人妻,她很明白這是什么。
“眠眠你老實告訴我,昨晚你發(fā)生什么了?”顧惜緊張地拉起容眠,摸著她的臉,小心翼翼又滿是疼惜:“別怕。我會陪著你的?!?p> 容眠被顧惜這突如其來的溫情弄得一愣一愣的,“沒……沒發(fā)生什么呀。你……”
“那這是什么?”顧惜也不聽容眠解釋了,直接半拉著容眠的衣服,問道。
容眠辯無可辯,只好老實交代。
顧惜聽完容眠的話,握緊了拳頭,忿忿不平:“褚湛這個混蛋!照顧你都照顧到床上了!昨晚也怪我,不該放任你留下來的,眠眠,對不起?!?p> 容眠看著顧惜又是愧疚又是生氣的樣子,覺得好像自己一點也不像一個“受害者”,她自己沒什么太大的感覺,成年男女都應(yīng)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zé),她既然當(dāng)時沒有抵抗,也就是說明她也淪陷了的,不管是不是因為喝醉了頭腦不清晰的緣故。
“惜惜,這也不怪你。你別自責(zé),我和褚湛已經(jīng)說好了,露水情緣,互不虧欠?!比菝呙嗣亲?,“上午見客戶也沒有吃什么東西,現(xiàn)在有些餓了……”
顧惜再生氣也不能餓著容眠,尤其是看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直接給容眠點了餐:“先將就著吃一點,等下午我?guī)愠鋈ス涔洹!?p> “惜惜寶貝最好了!”容眠眉眼彎彎。
顧惜停頓兩秒,想起來:“那,你吃藥沒?還是你們有措施?”
容眠點點頭:“早上吃了藥的?!?p> “那就好?!鳖櫹嗣菝叩念^發(fā),想起褚湛那張臉,又開始生氣,“就顧著自己爽,不知道保護女生,渣男!”
“阿嚏!阿嚏!誰在想我?”褚湛莫名其妙打了兩個噴嚏,引得孟繁朝連連后退,幾乎要退出這個辦公室。
“不是吧?人之常情而已啊??纯茨愕臉幼??!瘪艺柯柭柤?。
“你被革職了?”孟繁朝剛剛結(jié)束一場會議,進門就看到悠閑地在自己辦公室喝茶的褚湛。
褚湛動動嘴皮子:“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革什么職?什么革職?我的位置穩(wěn)著呢!別詛咒我!”
孟繁朝越過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翻閱著文件,抽空回答他:“噢?!?p> 褚湛:“……”
感覺到了赤裸裸的鄙視和嫌棄。
說完廢話,褚湛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身體往前伸了伸,虛心求教:“你如果不小心和一個女孩兒發(fā)生了關(guān)系怎么辦?”
孟繁朝翻閱文件的手指停下,睨了一眼褚湛,攏眉:“這不可能?!?p> “我說了如果!如果!你會怎么辦?”褚湛問。
孟繁朝十指交叉,放于身前,“我絕對不可能。不過,對你來說倒是大概率事件。說吧,是不是昨晚干了什么會惹怒你爸的事情了?”
褚湛:“……”
猜的真準(zhǔn)!
迫于孟繁朝的眼神威脅,褚湛大致講了一下自己的事情,但是沒有提容眠的名字。
“那女生真這么說?”孟繁朝想了想,“只有兩種情況。第一,她只是為了贏得你的關(guān)注。第二,她覺得你們只是露水情緣。”
褚湛思考了一下,覺得孟繁朝說得還真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