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老公踢的那一腳,還是給郝雪和孩子留下了嚴重的后遺癥。在郝雪懷孕七個多月的一天,郝雪吃早餐的時候,突然她感到肚子一陣疼痛,鮮血就順著褲管流了下來,
當時婆婆看見郝雪痛苦的樣子,再一看郝雪腳下的鮮血,嚇的臉都變得蒼白了,手中的碗一抖,“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個粉碎,然后她沖著廚房里的張媽大聲喊道:“張媽,張媽,快,快,快......”
“怎么了,怎么了?”張媽,趕緊放下手中的活,馬上從廚房里沖了出來,她以為表妹出了什么事,趕緊跑到表妹身邊。
“不是我,是她……她……她……”婆婆用顫抖的手指著,郝雪的褲管,血還在不停地流。
張媽也慌了,她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的。她趕緊抱起郝雪讓她平躺在床上。
“張媽趕忙撥打120急救電話。”剛把郝雪抱上床,婆婆又馬上給張媽下了一道命令。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婆婆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指揮著張媽。
“嗯。”張媽又趕緊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很快郝雪就被救護車送進了醫(yī)院。
這次郝雪沒有上次那么幸運了,醫(yī)生檢查以后,馬上把郝雪推進了手術室,郝雪也因為流血過多,身體虛弱暈了過去。
當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聽見媽媽的聲音,“菩薩保佑,菩薩保佑。醒了,醒了,終于醒了?!眿寢層妙澏兜氖郑o緊地握著郝雪的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表姐,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妞妞也站在她的床邊,聲音發(fā)顫,她也跟著姨媽一樣哭了。
“別哭,你這樣會嚇到郝雪的?!北硪汤斫愫卵寢尩氖州p聲地勸道,但她的聲音也是不停地顫抖著。
“她們?yōu)槭裁纯蓿侩y道……”郝雪緊張的本來就蒼白的臉,變的更加蒼白了,就跟一張白紙一樣。她看著周圍的人,吃力地問,“我的孩……孩子……”
“是個男孩子,沒事的,現在已經躺在保溫箱里睡覺了,我媽一直在那里看著他呢。”老公劉福顯得格外開心,搶先告訴郝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焙卵┧闪丝跉?,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很小,跟一只小兔子一樣。”媽媽收住了淚水,臉上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她撫摸著郝雪的手,補充道。
“好,好,好。”郝雪虛弱地點點頭。
出院后,郝雪很想轉到月子中心去做月子,可老公劉福好像是把郝雪剛懷孕時交代的這事給忘了,直接把她送回了家里,請了一個月嫂照顧她。一想到這,郝雪就來氣,自然郝雪也就沒有打電話給劉瑾和李雯了。
本來沒有去月子中心去坐月子,這已經夠讓郝雪沒有面子的,最為關鍵的是她的月子還過得很不開心。
月嫂是婆婆請來的自然只聽婆婆一個人的話,婆婆對月嫂說:“記住孩子哭了就抱到他母親那兒,讓他母親給他喂奶?!?p> 婆婆的理由是:男孩子只有多喝母乳,長大后,頭腦才會更聰明,身體才會更健壯。
這個月嫂,很聽話也很盡職,哪怕是半夜三更孩子哭了,她都要把孩子抱給郝雪喂奶。
郝雪身體很虛弱,奶水不夠,婆婆也不準月嫂給孩子喂牛奶,孩子常常餓的嗷嗷大哭,身為媽媽的郝雪聽了心里就像刀割一樣的疼,只好拼著命給孩子喂奶,你說她的身體能不苗條嗎?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焙卵┳匝宰哉Z地說。
看著試衣鏡的自己,“唉!”郝雪只能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接著她又拿出阿Q的精神,自我安慰:看來這是老天給了我暗示,又到了該買衣服的季節(jié)了。女人的衣櫥里永遠都會缺一件衣服。
想到這郝雪的怒氣很快就煙消云散了,臉上露出了快樂的微笑。
她決定穿一件黑色的長裙,佩戴了一串珍珠項鏈,她看著試衣鏡的自己,點點頭,自我感覺還好:嗯,不錯。然后她背上了紅色的“LV”包包,從樓上下來。
“打扮的這么漂亮,去哪里?”婆婆鷹一樣的眼睛盯著她,顯得很不高興。
“哦,有點事,出去一會兒,就一會兒?!焙卵┰偃龔娬{就“一會兒?!?p> “一會兒,是多久?”婆婆繼續(xù)追問。
這下郝雪慌了,“哦......”是說一個鐘頭,還是兩個鐘頭,或是半天郝雪思考著。
“什么事?”婆婆不給郝雪考慮的時間,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去......”她哪敢跟婆婆說實話,自己是跟表妹去逛街,婆婆不僅不會答應,還會胡思亂想。在郝雪的婆婆眼里:郝雪娘家的人要見她,一定都是缺錢了,都是跟郝雪要錢的。
郝雪深切地感覺到,人窮就是一種悲哀。她看著婆婆,頭腦一片空白,事先想好要說的事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不會是拿著錢跟舊情人約會去吧?”婆婆犀利的眼光,逼得郝雪喘不過氣來。
郝雪趕緊搖搖手說:“不是,不是的?!?p> “那就是見你娘家人嘍?你娘家人缺錢找你嘍?”婆婆鄙視的眼光看了一眼郝雪,輕蔑地說。
郝雪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婆婆一語道破了天機。不過婆婆只說對了一半,她是去見娘家人,后面那一句“你娘家人缺錢找你嘍”是婆婆無中生有,任意想象出來的。
“我猜的沒錯吧?”婆婆看著郝雪臉上的表情,她對自己的猜測能力很是得意。
停了一下,接著她用眼睛斜了一眼郝雪說:“你娘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寄生蟲、吸血鬼?!逼牌诺脑捑拖褚话牙麆χ贝梁卵┑男母C。
瞬間一股熱血沖進了郝雪的腦門,她的臉立即漲得通紅:自從自己嫁進劉家,盡管自己小心謹慎,但是婆婆還是不放過她,不斷地嘲笑,詆毀她的娘家人,防她跟防賊一樣。尤其是想到老公踢她的那一腳,都是拜她所賜,害的她和兒子都差一點丟了性命,此時的她就跟一根點著的火柴,怒火在她的胸膛里燃燒起來,猶如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
她怒目圓瞪,握緊拳頭,努力地克制著自己。
“想打我?有本事就打過來,不帶猶豫?!逼牌琶济惶簦彀鸵宦N,挑釁地說。
郝雪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她有些泄氣了,拳頭慢慢地松開了。
“你跟你娘家的人一樣,都不是個好東西,都是寄生蟲、吸血鬼?!逼牌旁俅翁翎?。
“夠了!”火山終于爆發(fā)了,她再也不想隱瞞了,她用盡全身力氣沖著婆婆大聲吼道,“是,是的我就是去見我表妹,你能把我怎么樣?”這是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對婆婆吼叫。
婆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大手一揮,沖著郝雪霸道地吼道:“不準去!”
正在氣頭上的郝雪,自然也不會輕易妥協,她不客氣地回敬她:“你管太多了,我是嫁給劉福做老婆的,不是賣給你家的奴隸,也不是你家養(yǎng)的阿貓,阿狗。”說著郝雪一抬腿就要邁出了大門。
背后傳來了婆婆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你有本事就別回來。”郝雪頭也不回邁出了大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