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不知為眼前只見過一次的老人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但還是恭敬答道:“正是!”
天虞已然相信眼前的少年就是前世大名鼎鼎的兵主蚩尤,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道:“這可是個金大腿?。 ?p> 蚩尤見天虞發(fā)呆,不解問道:“前輩,您怎么了,難道吾的名字有問題?”
天虞趕忙說道:“不,不,你的名字很好,將來你定成大器!”
蚩尤從小就是奴隸,一直受的都是他人的白眼,別看大王子一副對他很看重的樣子,但他知道,自己在對方眼里,與平常的奴隸沒有什么區(qū)別,如果非要說區(qū)別,那就是他的價值比一般的奴隸大。
眼前的老頭是第一個對他說,他必成大器的人。
他有些畏懼天虞的目光,他有野心,可他善于偽裝,他害怕外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從小的很懂事,但他依舊裝出一副四肢發(fā)達,不動變通的莽夫模樣,也一直對大王子的命令言聽計從,對周圍的事情也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可裝作不懂不代表真的不懂。
天虞自然看出了少年的慌張,膽他依舊灼灼的看著蚩尤,一副吾言必不會有假的樣子。
蚩尤更慌了,匆忙對天虞一禮后,大步離開。
天虞看著少年的背影,已然下定了某種決心。
天虞在外散步,大王子也無眠。
不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而是要安慰一下白天訓(xùn)斥的手下。
只聽他道:“白日里,吾出言有些重了,還望煉師不要放在心上!”
明河急忙接話:“殿下說哪里話,屬下自然知道輕重。”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將天虞恨得要死。
大王子對明河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說道:“以后天虞就是自己人,你也不必記恨在心!”
明河心中一驚,詫異道:“天虞投靠您了?”
“還沒有!”大王子直接道。
明河:“……”
大王子也覺得有些尷尬,補充道:“也快了,明早就歸順?!?p> 明河張了張嘴,什么都沒有說。
大王子皺眉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吾最討厭吞吞吐吐之人?!?p> 明河悠悠道:“那天虞可不是甘于屈居人下之人??!”
大王子信心十足道:“吾既然親自招攬,自然容不得他拒絕?!?p> 明河本想為天虞上點眼藥,可大王子既然這么說,他也不好再繼續(xù)下去。
在說大王子說的也有道理,如果天虞不想與大王子徹底翻臉,就決然不會拒絕。
翌日清晨,大王子徑直見了天虞,與之一同用完早飯。
放下筷子,大王子迫不及待問道:“先生考慮的如何?”
天虞笑道:“殿下親自招攬,老朽若是拒絕,反倒是天虞不是抬舉!”
大王子聞言,露出不出所料的笑容。
“不過…”天虞燉了頓道:“殿下想要空手套白狼自然不行!”
大王子笑容收斂:“那依先生之見?”
天虞不慌不忙,飲了一口杯中茶水,緩緩道:“長右可以支持殿下,可不會親自下場與二殿下對上?!?p> 大王子不悅:“那要你們何用?”
天虞笑道:“老朽還有幾分薄面,自可說服英水部落倒向殿下,再幫殿下鉗制流黃部落如何?”
大王子將天虞心愛的茶杯重重的鐸在桌子上,額頭緊皺道:“不夠!”
天虞側(cè)身,做出洗耳恭聽狀。
“一支精銳,關(guān)鍵時刻為吾出手!”大王子補充道。
“那吾能得到什么?”天虞反問大王子。
大王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可謂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想了想后,還是拿出自己的誠意:“一門神通級別的秘法如何?”說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玉簡放在桌上。
“成交!”天虞應(yīng)下,伸手去拿玉簡。
他自然不怕有假,能記載在玉簡上的秘法就沒有大路貨色。
大王子按下天虞的手,討價道:“軍隊必須有吾的人訓(xùn)練指揮…”
天虞看著大王子。
大王子與天虞對視,不肯退讓一步。
天虞撥開大王子的手,將玉簡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緩緩道:“殿下可有心儀的人選?”
“就吾昨日身邊的少年如何?”蚩尤他一直在培養(yǎng),天生神力的他天生就適合征戰(zhàn)沙場,將之帶在身邊作為護衛(wèi)實在是浪費人才,過去只是為了培養(yǎng)其忠心,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機會,自然要把他放出去。
“蚩尤?”天虞有些意外,他費盡心思,不斷與大王子饒舌,不就為了蚩尤嗎?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突然,讓他埋了一個早上的伏筆一點都沒用上。
意外的同樣還有大王子,只見他驚詫道:“先生認識蚩尤?”
天虞不動聲色搖頭道:“昨晚見一個少年半夜還在練拳,與之聊過幾句罷了!”
大王子點頭,蚩尤確實有晚上練拳的習(xí)慣。
一切談妥,二人聊天自然就放得更開了,從山水聊到人文,從修煉談到政治,天虞有著幾千年老祖宗的傳承,又有青丘萬年藏書,應(yīng)付這些個話題完全不在話下。聊得起興,天虞更是掏出百家講壇的那一套,只把大王子唬的一愣一愣的,直呼天人。
大王子又留了一天,但不管她愿不愿意離開,他都得走。
柜山王庭最近風(fēng)云詭譎,朝中風(fēng)起云涌也就罷了,北方的渚山妖國也漸漸不安分,發(fā)生了幾次侵?jǐn)_事件,只把北方邊境擾的煩不勝煩。
大王子帶著臉色陰沉的明河走了,留下了忐忑難耐的蚩尤,他實在畏懼這個外表慈祥的老頭,在他面前,自己就如同赤裸一般,心中的秘密都被他挖了出來,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
天虞屏退眾人,看著不自在的蚩尤道:“你可愿意拜吾為師?”
蚩尤并沒有納頭就拜,也沒有昨日的恭敬,反而盯著天虞問道:“吾能問為什么嗎?”
天虞道:“吾看得出,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也是個有大氣運的人!”
蚩尤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天虞講。
天虞沒有半點隱瞞的道:“你有大氣運,吾做你師父自然就能分潤一些,當(dāng)然,這也不是白白要你的,長右部落自會支持你的野心,老朽也在你弱小只是庇護與你,你認為如何?”
蚩尤沒有半點猶豫,三拜九叩,他對天虞沒有感情,但他拜的心甘情愿。
他知道這是一個交易,失去的是氣運,得到的是天虞,乃至長右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