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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強娶世子妃

第五十九章 禍起梁州

寵妻無度之強娶世子妃 半夏微醺 2006 2020-07-23 12:15:37

  梁州知府曾廣聞,商賈出身,是靖安七年的兩榜進士,當年在殿試上,因為一番關(guān)于開放邊境、互通商貿(mào)的言論脫穎而出,得了當今皇上的青眼。

  說來也是他的運氣使然,當時正值南越和蒼梧和談,而皇上也有意同南越交好,所以曾廣聞的這一番言論可謂是正中下懷。

  殿試過后,朝堂上關(guān)于曾廣聞的名次問題一直爭執(zhí)不下,欣賞他的人很多,可反對的人也不少,最后還是皇上力排眾議,欽點他為殿試第四名,同時出任梁州通判。

  自此,曾廣聞在梁州一待就是二十年,一路從通判做到同知,再到如今的知府。

  在他任下,蒼梧和南越開放互市,梁州城日漸繁榮,昔日里窮山惡水的南境邊城在短短二十年里成為了商賈云集的富庶之城,這其中,曾廣聞功不可沒。

  相應(yīng)地,曾廣聞在民間的聲望也極高,無論是布衣百姓還是江湖勢力都會給他幾分薄面。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大員,有功績,有資歷,卻一連二十年都沒有升遷。

  這其中的種種原因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接到燕西樓的拜帖,曾廣聞著實有幾分驚訝,梁州這些年雖說發(fā)展得不錯,但還不至于讓金陵城炙手可熱的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屈尊前來游玩。

  既然不是為了游玩,那便是暗訪了。

  曾廣聞雖說遠離朝堂,但多年來官場沉浮的經(jīng)歷卻也練就了他敏銳的政治嗅覺——

  梁州,要出事了。

  看到拜帖的那一刻,手底下的劉主薄登時就變了臉色:“大人,錦衣衛(wèi)來梁州可不是什么好事,咱們是不是要早做準備?”

  誰都知道,錦衣衛(wèi)背后代表的就是圣意,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們,隨便在皇上面前提上幾句,只怕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慌什么?”曾廣聞低斥一聲,坦然道:“我曾廣聞在梁州待了二十年,自認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我所經(jīng)手的每一件事都干干凈凈,無愧于心,不怕他查!”

  “大人,話雖如此,但錦衣衛(wèi)行事一貫是劍走偏鋒,不按常理出牌,咱們不得不防??!”劉主薄忍不住擔(dān)憂地勸道。

  “你既說了他們喜歡劍走偏鋒,那就是防也沒有用!”

  “可是……”

  “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有時間在這里杞人憂天,不如踏踏實實辦好手里的事情!”曾廣聞顯然不欲多談,把拜帖往他手里一塞,轉(zhuǎn)身就往衙門去了。

  “大人,大人……”劉主簿一人站在那里,憂心忡忡地看著手中這塊“燙手山芋”。

  ……

  子時的更聲過半,曾廣聞終于從衙門回到了家中,一看主院里臥室的燈還亮著,不由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回來跟夫人說讓她晚上早點休息,不必等我嗎?”

  小廝墨棋頓覺冤枉:“大人,小的老老實實同夫人說過了……”

  話音未落,便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開門出來,溫溫柔柔地說道:“是我自己睡不著,便想著看看書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你別總數(shù)落墨棋?!?p>  見她出來,墨棋總算松了一口氣。

  婦人身著一襲藍色的翠煙衫,裙擺處繡著一朵朵白色的辛夷花,并不是多么華麗昂貴的料子,看得出來,這件衣裙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就連原本清脆的藍色都變得淺淡。

  她的容貌清秀,眉眼間帶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許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她的臉上始終帶有幾分蒼白和病弱,但卻又不過分柔弱,只覺得親和溫雅,令人見之而心生好感。

  曾廣聞趕緊上前扶住她:“更深露重的,你怎么也不多披件衣服就出來了,谷雨呢?快去把夫人的披風(fēng)拿來!”

  正說著,里面谷雨拿著披風(fēng)追了出來:“夫人一聽見大人的聲音就急急出來了,奴婢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曾廣聞執(zhí)意要她穿上披風(fēng),凌氏自知拗不過他,只好由他去了,兩個人回到屋里,凌氏這才無奈地笑道:“哪里就有你說的這般嚴重了,如今正值夏日,我便是身子骨兒再不好,也不至于這么容易著涼?!?p>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痹鴱V聞固執(zhí)地堅持己見。如果不是凌氏堅決反對的話,他甚至想讓廚房去煮碗熱騰騰的姜茶過來。

  昏黃的光線下,凌氏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不禁有些心疼:“夫君這么晚回來,可是衙門里又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左不過就是那些瑣事,不提也罷!”曾廣聞疲倦地靠在椅子上,眉心緊蹙,坐了一會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太陽穴。

  “你這頭疼的毛病又犯了?”

  曾廣聞渾然不在意地道:“老毛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凌氏也沒再說什么,只是輕輕拂開他的手,靜靜地站在他背后替他按摩,動作和手法都很是熟稔。

  在凌氏的按摩下,曾廣聞的心緒漸漸沉靜下來,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嘆了一聲:“書嵐,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凌氏手中動作微微一頓,隨即笑問:“今兒個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感慨?”

  曾廣聞握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道:“今天白天的時候,我同劉主薄說我曾廣聞一生自認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可后來想想,我這話說得欠妥當。從入仕至今,我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對得起百姓的依賴,可我唯一對不起的人,是你?!?p>  “當初娶你的時候,我指天起誓這輩子會好好照顧你,可我到底是食言了,書嵐,有時候我總是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你嫁的人不是我,會不會過得更好一些?”

  “你胡說什么呢!”凌氏拍了他一下,定定道:“嫁給你這件事,我從前無怨,現(xiàn)在無悔,將來也無懼?!?p>  聽到這兒,曾廣聞不禁眼眶微紅,握著她的手愈發(fā)緊了幾分,幾次欲言又止,最后終于鼓起勇氣道:“書嵐,我們過繼一個孩子吧!”

  凌氏微微一怔,旋即點頭答應(yīng)了:“好啊,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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