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不想回就不回了嗎?還是要回去的。
推開門,還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令人窒息,她有多害怕這里啊,泛白的指尖握著門把,太陽穴都開始突突地跳著,這里算是囚了她十五年的噩夢啊。
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唐穆年已經(jīng)把東西全都放到她房間門后面了,阮棠把它們擺正,放到該放的位置,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出來。
直到吃午飯的時間,唐穆年在她房間敲了三下門,反正是多年的默契了,一會兒阮棠就出來了。
“棠棠,你那個學長他家是不是也在這附近?”先看她一眼神色。
“嗯?!比钐囊膊恢朗潜亲雍咭膊恢朗呛韲岛叩摹?p> “你們放假多久???還在家過元宵節(jié)嗎?”
“差不多二十天,正月初六就開學了。”
“哦。”
空氣中安靜的氣息,只剩下筷子和碗的撞擊聲音。
“你脖子怎么了。”阮棠見她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情況,現(xiàn)在才說是因為擔心啊,畢竟是自己的媽媽。
阮棠不覺得唐穆年和阮馳域還有任何感情,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才會一直這樣扯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唐穆年聞言,渾身一怔筷子都掉了,明明已經(jīng)擦過粉了,而且毛衣也是高領的。
“做了那么多掩飾,沒有就是沒有,有就是有,我出來看見你在廚房低著脖子時,漏出來的一大片淤青?!?p> 阮棠沒有看她,自顧自地說著。
“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只是希望你能離他遠一些,不是所有的夫妻,最后都會是以相伴到老結(jié)束的,我也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過得很苦很苦。”
“關于你們兩個是如何走到現(xiàn)在,又變成這樣的,我是真的不太想去知道?!?p> “能離開就離開吧,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是一個女生,我真的可以保證我現(xiàn)在就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您別擔心了?!?p> “我有思想,有節(jié)奏,您放心。”
“我也希望以后您能過的開心點,臉上有更多的笑容,你現(xiàn)在知道他不是個良人,就可以放棄了,以后他也不一定會為你改變。你好好想想。”
阮棠是終于把話說完,重吸一口氣,重重地吐出,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把桌子也擦擦,就直接回房間了,她不好看唐穆年的臉色,她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很難過。
阮棠一開口,唐穆年就猜到她要說的話,她很欣慰也很難過,多多少少阮棠是她自己帶大的,外冷內(nèi)熱的人。
一直聽她把話說完,神色木訥,一半是過去的日子難過,一半是未來的日子迷茫,總歸過去的都該過去了,未來還是有希望滿面笑容的。
就這樣寂靜了一下午,或許太陽都感受到小姑娘的心情低沉,透射的光線都很散漫,孤寂。
傍晚時分,月上梢頭了,路上行人也都是大步前進,上趕著回家團圓。
不過,阮家是砰地一聲,門又受罪了,從樓道里都彌漫著一股不知道用什么詞語要形容的氣息。
劣質(zhì)煙味兒酒味兒又夾雜著女人味兒,唐穆年當年的阮馳域如今會有這副模樣,想想也都聽雷人的。
當年的阮馳域雖比不了現(xiàn)在的姜昱,但他從內(nèi)到外的都是有著積極向上的因子,從來都是不拋棄不放棄,為什么到現(xiàn)在變成這幅樣子?
阮棠聽到聲音,就從她房間里出來,她真的對現(xiàn)在的這個父親很失望。
和那些沒有父親的相比,這個父親在她年幼時也曾給過她溫暖和深沉的父愛。
“父親?!比铖Y域渣男身高188,阮棠在他面前不似以前的小不點兒,但還是有差距的。
站的距離遠,也不顯得阮棠太矮,只不過阮棠面上的表情過于寡淡,甚至清冷的只是為了叫一個陌生人的名字。
唐穆年也是聽到聲音就出來了。站在那兒安靜的過分。
“阮、棠、”阮馳域字正圓腔的念著她的名字。
很久之前就有的想法現(xiàn)在見到她,突然冒出來。
在他眼里現(xiàn)在上學也是無用的,就一個女兒也是個賠錢貨和唐穆年一樣。剛好他現(xiàn)在缺錢,不如就找到之前在夜店的王老板。
阮棠看他那露骨的眼神,真的不再是一個父親的眼神。
她摸了摸右手的鐲子,真不想傷人,她很想熱愛這個世界的。
“回來幾天,在家待多久。”阮馳域嘶啞的聲音自喉間出來。
“沒幾天,沒多久,很快就開學?!?p> 阮棠看到他這個樣子語氣又燥又爆的,努力按住自己的燥氣。
說完阮棠轉(zhuǎn)身就回房了,她一看見阮馳域都想起那些年唐穆年被打的畫面,還有現(xiàn)在唐穆年脖子上的傷,她怕忍不住動手。
“站住,誰TM讓你走的,給老子現(xiàn)在在這兒,還沒走反了天了?!?p> 阮馳域正好找不到借口,逮著機會就搶。
唐穆年聽見他一說話,身體微微一顫,這個動作沒有逃過阮棠的眼角。
呵,狗男人都這么厲害的嗎?
“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不用這樣大喊著,我左右耳朵都聽著,而且時間也不早了?!闭f完阮棠就扭頭了。
“母親,你考慮一下?!?p> 阮棠停頓一下腳步,沒有轉(zhuǎn)身,留了這一句。
對于阮馳域這種人,不用理會他,自然是由該收拾他的人去收拾。
唐穆年是站在那兒心驚膽戰(zhàn)的,她怕阮馳域動手打阮棠,額間冷汗直冒。
“呵,死婆娘,這就是你的好女兒。”扭頭惡狠狠地朝唐穆年瞪去。唐穆年被打怕了,不敢出聲,就在哪低著頭,掩著面部表情。
好好的唐家大小姐不做,非要相信所謂的愛情,跟著阮馳域半輩子,給不了阮棠一個原生家庭的溫暖,阮棠至今都沒見過外公外婆。
自從搬離了那個城市,唐穆年是連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阮馳域是由他的媽媽養(yǎng)大的,只可惜了那么好的一個人,早早去世了,阮棠也沒有了爺爺奶奶。
一直覺得阮馳域?qū)且簧牧既?,一輩子的依靠,如今看來過往都是浮云,現(xiàn)在和未來才是真的要靠的住的。
冥頑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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