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謝銘軒出去扯著她胳膊,“你姜昱哥他病的厲害!”
“你哥他心情受些影響,你放寬心些,聽話,乖?!?p> 謝銘軒盡量輕哄她,姜昱被打的著實厲害。
連北緊抿唇,不說話,謝銘軒把她拉了回來,推進另外一個客房。
“連鍇,你能不能稍微收一下你的脾氣,北北來和你說話的,又不是吵架的?!闭媸遣偎樾牧恕?p> “知道了?!?p> “你去看看她?!?p> “嗯?!边B鍇站起身,走向客房。
連鍇敲門沒人回應,就繼續(xù)敲大概有十分鐘。
他也沒生氣,就站在門口有節(jié)奏的敲著,在這兒一下一下地極有耐心。
“進?!边B北聲音有點哽,咕噥一聲。
“北北?”
連鍇進去就看到自家妹妹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連北又把頭埋進臂彎,把臉藏起來,能藏多少是多少。
“是哥不對,不該心里有事兒就沖你發(fā)脾氣?!?p> 連鍇走上前去蹲到連北旁邊,一手扶著椅子一手扶著桌子。
“你別生氣了。”連鍇也不怎么會哄人,“是哥錯了,對不起?!?p> 桌子上的人紋絲不動。
“連北,你說說話?!边B鍇個糙男人,說話急。
“說什么?”連北低聲。
“你是不是沒吃飽,我給你剝個雞蛋,好不好?”
連鍇知道她喜歡吃雞蛋。
說罷就出去拿個雞蛋剝好,放到紙杯里,又拿了雙筷子。
“我不想吃。”
連北抬起頭,頭上不一會兒就捂了絲絲汗。
抽了一張濕巾擦擦汗,然后和他一起出去了。
謝銘軒就雙手抱臂隨意地倚在門框。
“銘軒哥?!边B北糯糯地叫了一聲。
連鍇說了好幾句話,她都沒回,這下謝銘軒就光站在那兒,她就喊了一聲哥!
又不敢發(fā)怒,又不敢多說話,就憋著。
“嗯,好了?!?p> “我想回家了。”連北亮晶晶地看著謝銘軒。
連鍇這是空氣!對!他就是空氣!
“嗯,我送你?!?p> “我呢?”終于可以插一句了。
“你就先在這兒待一會兒吧?!敝x銘軒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連鍇:“………?!?p> 就挺無語的。
“嗯嗯,北北回家休息休息?!边B鍇側(cè)身低頭看著她。
都怪他沒事兒瞎發(fā)什么脾氣,這下好了,姜昱還沒好,北北又難過。
客廳安靜了一會兒,“那我就送她回去吧?!?p> 謝銘軒打破這個安靜。
連鍇點點頭,摸了摸自家妹妹的頭發(fā),結(jié)果摸零散了。
連北一下子把他手拍了下去,擰著眉看他,“沒事兒,別摸我頭發(fā)!”
人家也是有小脾氣的人。
“哦。”手一縮,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北北走吧。”謝銘軒笑。
路上連北,“銘軒哥,姜昱哥真的那么嚴重?”
不是她不信,而是她不敢去相信那是他親生父親能干出的事兒。
“嗯。”不可置否低聲一字。
“那阮棠怎么辦?”
連北發(fā)愁,她家里人也催她趕緊回家,阮棠當時也沒什么事兒,又快過年了,所以她也就立刻回來了。
“不知道。”
連北生氣地掏出手機,開始玩游戲,刷手機。
到家之后,謝銘軒沒進去,就趕快回去找連鍇去了。
連北一進家,她媽媽就熊抱著她,“寶貝,回來了啊,玩的開心嗎?”
“還行,怎么了連夫人?”
“沒事兒,想我的小棉襖了唄?!边B夫人微笑。
“我爸呢?”
“你江叔叔找他喝茶去了?!?p> 連北一聽姜昱哥他爸的名字,就難受。
“這樣啊?!边B北語氣微變。
“怎么了?”知女莫若母,一下都聽出不對勁了。
“沒事兒,我就先回去睡一覺,坐的我脖子和腰都疼?!?p> 做勢伸伸腰,扭扭脖子。
“那你去吧?!?p> “你干嘛去啊?”
“我去…我去…?!?p> “我嘞個去,你去偷喝酒去嗎?你要去酒吧?!?p> 連北眼睛一瞪可大了。
“沒有!沒有!說什么呢你!”
連夫人抖動的肩膀,閃爍的眼神,高昂的語氣——出賣了她!
連北內(nèi)心偷笑,“嗷嗷嗷,了解!”
“什么了解!我去逛街去?!?p> 連夫人拍了她女兒的肩膀,“少拿你媽開玩笑!”
連北搖著手腕,“你走吧你走吧,我就說沒看見你!”
連夫人特愛喝酒的原因就是特別愛去酒吧玩。
連夫人心大,連先生寵著,偶爾連先生磨不過她,他也會被連夫人一起帶著去逛夜店。
謝銘軒沒有回公寓,驅(qū)車去醫(yī)院看姜昱。
到醫(yī)院的時候,“謝醫(yī)生。”
“林醫(yī)生。”
兩人雙手相握,“病人醒了?!?p> 謝銘軒聽他說完,腳步生風地去姜昱病房。
“昱哥,你怎么樣了?頭暈嗎?”謝銘軒輕輕地說,“你難受閉兩次眼就行,不難受閉一次眼,不用說話。”
“頭暈嗎?”
閉了一下眼。
“胸口呼吸方便嗎?”
閉兩次眼。
又問了幾個問題,有閉一次的,有閉兩次的。
“阮棠,已經(jīng)回商城了,不知道怎么回的?!敝x銘軒給他帶個好消息。
眨了兩次眼,充滿疑惑。
“這樣吧,你先休息,等你休息一會兒吧,別用腦子了?!?p> 剛醒,看他累了。
阮棠在家里,睡不好,吃不好,老是做噩夢。
夢里她夢到江析權(quán)派的人親手用匕首把姜昱的心臟剖開。
嚇得她趕緊醒來,那血淋淋的場面,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大片,額角都是虛汗,眼角還留著幾滴淚珠,原來嚇哭了啊。
連北回去一天一夜了,她都不知道翻了幾回手機,就沒看到連北的消息。
過年的日子來了,以前過年的時候阮馳域在家經(jīng)常打唐穆年,這樣的年,她大概過了八九次。
阮棠以為的今年不一樣了,阮馳域犯罪被帶走了,就剩唐穆年和她了。
臘月二十九的時候,天還沒亮朦朦朧朧地,唐穆年拎著一個人回來了。
那個人,身上臟兮兮地,臉上掛著傷,眸子里一片昏暗,是阮棠從未見到過的狼狽。
早上看到這個情況的時候,阮棠沒說話。
唐穆年回到唐家跪了兩天一夜,才求人把阮馳域從那里弄出來。
阮棠對過年不感興趣了,她沒過一個好年,平安喜樂向來都不屬于她。
冥頑有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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