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驍走出慕容府不久,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站定,“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他一邊拿出手絹擦去唇邊的血跡,一邊憤憤不平地吐槽,“什么破天規(guī),勞什子人界不得使用法術(shù)!不就是蘊養(yǎng)下神魂么,有必要給我使這么大的懲罰!”
哼唧兩聲后,他又從懷里摸出一只小巧陶塤,低低地吹奏起來。其聲空靈悠遠(yuǎn),使人如沐春風(fēng)。幾個節(jié)奏后,便有一黑色油紙馬車駛了過來,于他腳邊停下……
慕容松追趕過來時,便只看到黑色油紙馬車的背影。
明月閣里,肖倩蓉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乖孫女,你終于醒了!柳院判所言不假,所言不假?!弊诖策叺钠菔侠べ蝗氐氖?,驚喜道。
“丫頭,醒了?”
“侄女,醒了?”
“倩蓉,醒了?”
“姐姐,醒了?”
坐在書房里等待的慕容尉等人聞聲忙擠進(jìn)閨房看望。三個多月了,整整昏迷了三個多月,叫人怎不擔(dān)心。
肖倩蓉見眼前瞬間圍過來的眾人,有些茫然。
“祖父祖母,二伯、爹爹,你們怎么都在這?”
“哎喲,侄女呀!你可算是醒來了!”劉氏湊近道。
“可算是醒來了?我睡了好久么?”肖倩蓉迷糊了。
“丫頭!豈止是好久,都快四個月了!”慕容尉長嘆一口氣。
“四個月?我怎么感覺自己只是做了個長長的夢?!毙べ蝗孛院?。
“萬幸是醒過來了,怎樣?可有不舒服的?”慕容青噓了口氣后,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有些餓了?!毙べ蝗夭缓靡馑嫉乜粗娙耍跞醯?。
“知道餓就好!知道餓就好!”劉氏在一旁激動地直抹眼淚。
“好,好!”慕容尉等人聞言也是欣喜不已。
“老二,讓你新尋來的櫥子們,天天換著花樣給我乖孫女好好地補補。”戚氏是直接發(fā)話。
“娘,這是自然的。”慕容楓用力點頭。
“祖父,后來那血月怎么樣了?是消滅了吧!”
因其最后的記憶是定格在血月破裂的畫面上,肖倩蓉還是不放心地確認(rèn)下。
“嗯,是消滅了。具體詳情,待你吃過飯再聊,不急。”慕容尉捋了把胡須笑道。
肖倩蓉點了點頭,然后在羽六的伺候下洗漱、進(jìn)餐。因昏迷時間久,諸多動作還不利索。
明月閣里,大家圍坐在花園中的亭子里,劉氏在肖倩蓉的面前還擺了一碗紅棗銀耳蓮子湯。肖倩蓉一邊啜口湯一邊聽大家將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徐徐道來。
“侄女,你是不知道,那天可兇險了。你就那么從陣盤上掉了下去,我們想去拉都沒拉住,就直接從陣盤上跳了下去拉。誰知道王大姑娘就在底下,也慶性她在底下,才能及時接住了你。
可我們這些跳下去的人,內(nèi)力消耗地?zé)o一絲剩余,想讓開些都做不到。得虧陽兒他們?nèi)サ眉皶r接住了我們,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慕容楓想起那天晚上的場景,依舊心有余悸。
“可不是,我們一下馬車,就見地上躺了一地,那叫個擔(dān)心。還好只是受了點內(nèi)傷,才放下心來。”慕容戚氏撫了撫胸口道。
“可就是那點內(nèi)傷,養(yǎng)了整整三個月才給養(yǎng)回來。”羽一抱劍站在一旁道。
“對了,祖父,那個后來加進(jìn)來的姐姐呢?”肖倩蓉對她印象極其深刻。
“你說的是何姑娘伢!哎喲,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侄女,你猜她是誰?”劉氏頓時八卦因子爆棚。
肖倩蓉茫然地?fù)u了搖頭。
“倩蓉可還記得何老將軍?”慕容青輕輕地笑了笑。
肖倩蓉先是一愣,后眼睛驀然放光,“不會這么巧吧?”
“就是這么巧,當(dāng)時她自報姓名時,我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她跟我們告辭,說是要去尋親,我們才反應(yīng)過來。一詢問,還真是我們猜測地那般。”劉氏高興道。
“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說起來,你們倆還是頗有淵源的。”慕容戚氏感嘆了句。
“我們倆有淵源?什么淵源?”肖倩蓉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
“她好像說你的師父是她的師叔?!逼菔匣貞浀?。
“我的師傅是她的師叔?”肖倩蓉更不解了,“什么師叔師伯?”她有些茫然。
“她說她的師父叫璇月?!蹦饺萸嘌a充道。
“璇月師伯呀!哦,那就是了。聽師傅說,他們一共師兄弟五人,分別為繇陽、璇月、星澤、辰光以及玉磯。璇月是我二師伯。”肖倩蓉點頭道。
“哎,侄女你那個師父既然世傳通古今、斷生死,那他的師兄弟們應(yīng)該很厲害吧?”慕容楓朝肖倩蓉聳聳眉,問道。
“二伯,你覺得我送你的寶劍如何?”肖倩蓉輕啜一口紅棗銀耳蓮子湯后,慢聲問道。
“那還用說,削鐵如泥,劍氣如華!”慕容楓往后一坐,雙手抱臂,一臉自得道。
季氏噗嗤一笑,“你二伯那是恨不得睡覺都要抱著?!?p> 肖倩蓉亦抿嘴輕笑:“那劍就是我三師伯,星澤老人送給我的?!?p> 慕容家的幾個男人們頓時愣住了,而后眼中均迸發(fā)出無比地狂喜。
“難怪覺得那寶劍不錯,原來出自名家呀!”慕容尉捋了捋胡須道。
“那其他人呢?”慕容楓砸吧了下嘴。
“我那解毒丸便出自我四師伯——辰光老人。二師伯聽說最擅長排兵布陣,大師伯武功最高。”肖倩蓉尤如數(shù)家珍一般娓娓道來。
大家聽得眼睛一閃一閃。敢情你是個牛逼哄哄的牛二代呀!
“那天開陣前,好像還來了位年輕公子吧,他又是何來歷?”肖倩蓉問。
“他是當(dāng)今皇上的妹妹——青陽公主的獨子,名喚葉霽風(fēng)。是從西邊百丈山回來路過這里?!蹦饺菟裳a充道。
“在那晚事后,他隨我們回府住了半個月,后被青陽公主派遣來的太醫(yī)們帶回去了?!蹦饺菸緡@道。
“哦,對了,淮銘呢?”肖倩蓉接著問。
“他呀!在練武場里和你大哥他們正鬧騰呢!”慕容楓抖了抖腿道。
“那血月呢?是消滅了吧!”肖倩蓉進(jìn)一步問道。
“消是消滅,不過聽何姑娘的意思是未消滅完全?!蹦饺萸鄧@了口氣。
“沒消滅完?”肖倩蓉秀眉微蹙。
“就是血月的碎片未能全部粉碎?!蹦饺萸噙M(jìn)一步補充。
肖倩蓉內(nèi)心一個咯噔,完了。
就在這時,一震天吼聲憑空炸開。肖倩蓉眉心一跳,默默地用手掐算起來。慕容尉等人只見她握著碗的十根手指一根起一根伏,呈波浪狀。隨著時間的推移,手指起伏地頻率越來越快,直至他們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肖倩蓉騰地站了起來,“不好!”
“怎么了?”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歲暖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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