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三十一年三月十六日,李思楠上朝參加商議北上益州除獸事宜。經(jīng)過一番唇槍舌戰(zhàn),她成功向老皇帝要來除獸軍的絕對處置權(quán)。同時老皇帝下令其他將士及大臣不得以任何理由為難于他們,但發(fā)出去的墨玉令也沒有收回。
繼萬大奎被貶之后,京師守備營被徹查。除了強(qiáng)索下級賞銀,貪污、冒領(lǐng)功績、吃空餉等問題相繼被爆出,老皇帝震驚不已。他直接將京師守備營旅長及其以上職位的人均斬首示眾,而且將兵部一干官員也都訓(xùn)斥責(zé)罰了一頓。
老皇帝的鐵血手段一時之間震驚朝野,而最開始的揭發(fā)之人李思楠則一下被推至風(fēng)頭浪尖,一時之間令她樹敵無數(shù)。
御書房,老皇帝見隨侍一旁的陳公公一副神游之外的模樣,忍不住笑罵一聲:“你這老東西在想什么呢?這么專注?!?p> 陳公公立即回神,恭敬道:“皇上,老奴有點(diǎn)看不懂您對李大將軍家閨女的到底是打算重用還是打壓?!?p> 老皇帝仿佛被取樂了一般,輕呷了一口茶后,頗有興致地給陳公公講解起來。
“李驥冉的閨女師從五老之首的繇陽老人,武功謀略自是不差的。程力霸的兒子委實(shí)有些不像話。怪獸事一出,朕第一想到的人手便是剛歸家的李驥冉的閨女。
但是朕不好直接讓她去,正好程力霸的兒子與她打架的事被捅到朕這里來,朕便直接借題發(fā)揮將他們倆都打法去除怪獸。這樣不偏不倚,程力霸和李驥冉都說不了什么。
只派他們倆去,人員著實(shí)單薄了些,但是加其他軍士吧,去送了命有些可惜,所以朕讓人從新兵營里選派一些過去。倒是沒想到李驥冉的閨女是個能耐的,居然滅了怪獸不說,還一個不落的將人均帶回來了。
既然如此,正值怪獸頻現(xiàn)之際,一個除獸將軍的頭銜給她又何妨。同時跟她去落霞山的士兵本就做著去送死的打算,既然她有能力帶回來給她就是。
如今正是用人之時,如果能花個千兩銀子及幾個伍長的職位便能籠絡(luò)出一只戰(zhàn)無不勝的奇兵,這也是很劃算的買賣。但是李驥冉的閨女看在繇陽老人的面上,朕可以重用卻不能讓之脫離朕的掌控!”
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閃,又低頭優(yōu)雅的呷了口茶。一旁陳公公嘆服地低頭道:“皇上深謀遠(yuǎn)慮,老奴實(shí)在欽佩?!?p> 老皇帝但笑不語。這才哪到哪?當(dāng)年五老未能收為己用,如今只要五老的徒弟們有下山的,務(wù)必都要將他們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如此才安心吶!可惜了,玉磯老人的徒弟墜入無風(fēng)崖,生死不明。
被大家判定生死不明的肖倩蓉此時正和李思楠在同李驥冉和李輝晟告別。
“多謝李叔和李大哥近些時日諸多關(guān)照!”肖倩蓉繼李思楠告別之后向李驥冉和李輝晟道謝。
“你這孩子太客氣了!難得有和思楠投緣的朋友,以后有空常來,就把府里當(dāng)自個家,切莫見外!”李驥冉一臉和煦,“另外思楠還有些頑皮,這一路上還請侄女多多照顧?!?p> 一旁李思楠聞言,不滿地嘟嘴,“老爹,我在你眼中就這么不靠譜么?”
李驥冉虎目一瞪,“若是靠譜就不三天兩頭和人在街上打架了,更別提還被人告到皇上那。如此哪還有出征這門子事!”一想起這茬,李驥冉忍不住要生氣。
“父親息怒,妹妹出發(fā)在即,就莫再說教與她了。”李輝晟在旁邊勸慰著。
李驥冉深吸幾口氣后,朝李思楠威脅道:“給老子全須全尾回來,記住了么?否則老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打斷你的腿!”
李思楠渾然不怕他的威脅,反而朝他吐了吐舌頭,“老爹,莫?dú)?,不然臉上又得增添幾條皺紋,天上的娘看到又該心疼了?!?p> 原本熱鬧的告別場面,驀地一靜。李思楠這句話成功地把李驥冉給震住了。
肖倩蓉瞥了李思楠一眼,在心中忍不住腹議:“讓你口嗨,嗨出事了吧!”
話一出口,李思楠也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見李驥冉神色不太對,忙伸出四只手指頭來對天發(fā)誓,“老爹,我發(fā)誓,一定全須全尾回來!你消消氣哈?!?p> 李驥冉狠狠瞪了她一眼,“莫耍寶!”繼而長嘆一口氣,“早些出發(fā)吧!我教你的那些領(lǐng)兵之道,可記住了?”
李思楠揮了揮手,“老爹放心吧,牢記在心呢!老爹,哥哥保重!”
“保重!”父子倆現(xiàn)下唯有這樸實(shí)的囑咐,不知道再說什么好。他們目送李思楠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一陣風(fēng)過,李輝晟的聲音輕輕漾開來,“父親,為何皇上讓妹妹去益州除獸,你沒反對?一旦開了這個頭,后面妹妹將少不了全國奔波。據(jù)各地傳來消息稱,已經(jīng)有三十二地出現(xiàn)了兇猛野獸大范圍襲人事件?!?p> 李驥冉笑了笑,”晟兒,不知不覺中你妹妹已經(jīng)長大了。‘掃盡天下邪祟!’立如此之志,她這哪是尋常姑娘,我們也莫用尋常眼光去框囿于她。是雄鷹就得放心地讓她去廣闊的天空搏擊?!?p> 京師守備營,陸攸藍(lán)、程俊鋒以及二十五位士兵正列陣以待。李思楠和肖倩蓉便是在這等待中到來。
“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在李思楠例行問話期間,肖倩蓉將二十五位士兵快速打量了一遍。之前有受傷了的,經(jīng)過陸攸藍(lán)調(diào)制的膏藥一抹,別說傷口連疤都未留下一絲。見此,肖倩蓉不由眉色深了深。
“準(zhǔn)備好了!”二十多人的齊聲大吼,震響云霄,一如大家一顆火熱保家為民之心。
“出發(fā)!”
隨著李思楠一聲令下,一伙人在大家憐憫的目光下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fā)了!
李思楠、程俊鋒、肖倩蓉三人騎馬走在前,陸攸藍(lán)坐馬車在中間,其后再跟兩輛馬車。二十五位士兵則走在最后,他們身上背個小包裹,手拿兵器。他們激情高漲、目光堅(jiān)定,屬于他們的開篇即將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