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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十六國之晉紀

第十六章

五胡十六國之晉紀 陳今有 5548 2020-05-27 20:24:08

  越是近下午,風就吹得越溫柔,陽光也變得更加的嫵媚動人。“曲水流觴蘭亭下,吟詩做對籌勝籌。”眼看著集會的高潮就要來臨,謝安和周成嬰在喧鬧的人群中來回穿梭,慢布輕點地去靠近王羲之。流觴戲準備要開始了,這個游戲一開始,那么王羲之就真的是分不了身了。在他招待完一名從建康來的高官之后也是暫時有了片刻的空閑,此時的謝安湊了上去,低聲問道:“時機將至,何去何從?”王羲之旁若無人地細聲回答他說:“此地不宜久留,山外估計也伏兵連連,你們?nèi)ソ?,那里是桓氏的絕對勢力范圍,可把危險降到最低,另想辦法把那‘東西’偷移,桓氏眾人也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不便多言,一切小心?!?p>  然后兩人就像是從未認識一般各自走開了,王羲之帶著在場的賓客一起坐到了曲水岸邊,流觴戲準備要開始了。這個游戲是大家一起坐在河渠兩旁,在上流放置酒杯,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的面前,誰就取杯飲酒,并作詩一首,意為除去災禍不吉,每年的這個月份時間段,都會在這里舉行一個修禊活動,但是這次活動是有史以來最為壯大知名的一屆。各路賓客依序而坐,旁邊的童子繼續(xù)焚香禮樂。集會的高潮即將來臨,到場的每一個人都在旁邊嘈雜起來,都在看著誰的賦詩更勝一籌,誰的文采更為斐然。曲水流的不緊不慢,酒杯也飄得晃晃蕩蕩,看看會飄到誰身前,誰就可以即興賦詩一首待眾人一起品評。第一杯就晃晃悠悠的就飄到了許詢處,眾人大呼叫好,然后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都在看著許詢能做出怎樣的一首詩來。許詢一杯酒下肚,斜目思索,看看遠處的山林,又看看身前的溪水,突然地靈感就來了,開聲做道:“良工眇芳林,妙思觸物騁,篾疑秋蟬翼,團取望舒景”,話音剛落,四周就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靶群迷姲?!好詩??!”王羲之對這首詩贊頌不已,領(lǐng)著眾人一起向許詢敬酒,酒敬完畢,下一輪的游戲又要開始了,看看這次的酒杯會飄向誰處。煙霧繚繞間,不知是從何處傳來了一陣清笛的聲音,如泣如訴,聲調(diào)委婉,引人黯然神傷,細聽之余還有一絲觸古懷今,感嘆時間之流逝之意,如梅花之傲,清風之暢,聽完后讓人不自覺地回味沉思,感慨萬千!

  “好一曲清笛,好一個桓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不如一聞啊!”在場的一位名叫袁嶠之的人在聽完桓伊的吹奏后便贊嘆連連。有此技藝者,當乃是“笛圣”者也!桓伊放下了笛子回袁嶠之的話說“雜亂的胡做一曲,見笑了,在諸位面前造弄,桓伊失禮?!辈恢饲捎忻茫赶壬尤荒艽档萌绱司?,胡亂一弄便醉倒眾人,那下次再弄,三次再弄,豈不美哉!不愧是“江左第一,笛箏雙絕!”

  曲水旁盡是一些客套之語,聽得某些人很不耐煩。謝安和周成嬰眾人講了王羲之的安排,說要去建康,那里才是相對的安全之地,還要盡快想辦法把《道經(jīng)》給甩出去以轉(zhuǎn)移危險。而桓熙這邊得知了他妹妹的消息之后便暫時的忘了劉群和祖渙這些人了,立馬去找了桓玄和桓石虔,要他們一起攔住那鄧羌再問個仔細,迫于桓伊在曲水旁走不開身,這邊也只能桓熙一手安排。酒一杯一杯的在曲水里飄,不過好像都往王羲之這邊游蕩一樣,詩做兩首,人已微醺,見在場的賓客都喝得興起,那王羲之也詩意大發(fā),看著清風修竹,惠風和暢,老老少少的人都在今天聚集到一起,難得一見,王羲之便命人取來了筆墨,不假思索的就在文稿上揮毫一番。王羲之的行書筆風遒媚飄逸,神形兼具,點畫猶如舞蹈,做句猶如有神人相助,乃是當時的天下一絕,世人傳頌。此等畫面,那些前來參加集會和來湊熱鬧的人怎么會放過,無不把瘦腰細脖都拉長了一倍還多,就是為了欣賞王羲之這一次的獻賦揮毫,心中盡是高潮澎湃,恨不得都把眼睛給挖出來扔到前面去。

  見眾人如此癡迷,無暇他顧,謝安便帶著周成嬰他們一起悄悄地從一條小徑出發(fā),想走到建康再做打算,而桓熙也帶著桓氏的人前去追堵鄧羌了。謝安恨不能在現(xiàn)場一睹那王羲之的風采,相信路上還會遇到那些人的伏擊追殺,謝安作為這群人里面的軍師級人物,可不能輕易的拋下他們,當初在山洞的結(jié)交之情還深深的烙在謝安的心里面。

  看著即將遠去的蘭亭,謝安他們邊走邊回頭去看一眼這難得一見的盛況,英雄集會之地,可是來了大半個晉國的筋骨棟梁之人才。談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那王羲之現(xiàn)在估計是醉的不成樣子了??粗暄研剑堶[松樹,聽著溪水滴答,這一步一步都要踏踏實實的走穩(wěn),每一腳都不能松懈?!耙萆侔?!我們它日再見吧!”

  看著遠處的天邊,風起云涌,變幻莫測,時而交織,時而四散,這人生事故,莫不如此。再一看蘭亭之地,松竹溪流各有其狀,每一樣都可拿來細細欣賞之,無奈惹禍在身,身不由己。抱著一腔的眷戀之意,謝安帶著眾人一起走到了山腳下,認準了路也就片刻都不耽誤,立馬出發(fā),建康城內(nèi)雖是桓氏的老巢,但最危險的地方便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進到建康城那其他的江湖勢力也就不敢那么的放肆,桓氏一家也好應付得多。

  此時的路上基本是沒有了什么行人,因為所有人都去蘭亭看流觴戲了,也正好落個安靜,連察覺周圍有沒有敵人都方便了很多。幾人疾步快走,小心翼翼,也正好借著風力,腳步輕盈,身心俱暢地一路走,在路上他們還遇見了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放著兩把武器,一看便是非善善之輩,見對方也無敵意,他們也沒有在意什么,繼續(xù)走著。

  “石虔,你腳力好,先去前面探路,一有發(fā)現(xiàn)就立即回來,不得莽撞!”桓熙領(lǐng)著他兩個弟弟一起前來追趕這鄧羌,一定要問得伯子的詳細去向,既然知道了她沒有被苻堅那些人給擄到秦國,那她就一定還在晉國內(nèi),就算是把晉國內(nèi)底朝天地翻一遍,也要把她給找到?;甘呀?jīng)追了上去,桓熙和桓玄在后面緊緊的跟著桓石虔。追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終于在一個泉水岸邊遇見了鄧羌,當時他正在岸邊汲取泉水,見身后有人來,他警惕的轉(zhuǎn)了個身。他喝水時的身體并沒有完全躬俯下去,而是整個身體都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傾斜角度,讓自己的視線能環(huán)顧四周,身體也并沒有放松,時時刻刻都在保持著警惕,這個動作是一些西南地區(qū)的少數(shù)民族或者一些牧人在泉水或者溪邊汲水時的習慣,是為了防御猛獸的偷襲,鄧羌喝水這一幕被桓石虔身后的桓玄看了個正著。

  “壯士,尋你已久?!被肝蹩觳缴锨罢f,“不瞞壯士,在下正是那名被擄女子的哥哥,這些時日一直是尋她心切,往壯士能再詳細告知一二,桓熙感激不盡!”其實鄧羌也不知道那個女子跑去了那里,只是見她跑了而已,這他可叫怎么說。見鄧羌沒有答話,桓石虔也急了,張口就問鄧羌她到底往那個方向去了,語氣中沒有絲毫的客氣,聽得那鄧羌極為不悅,怎么說桓熙也還算客客氣氣的,你這小孩倒這樣蹬鼻上臉了。鄧羌站在原地,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知道?!北娙艘宦?,輕怒,再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桓石虔手中的刀不自覺的往上提了提?;肝跻姞钤賳柕溃骸澳菈咽渴且娝膫€方向跑了,桓熙希望能盡早些去把她給尋回來!”桓熙話完后鄧羌依舊是沒有答話,但是桓石虔手中的刀卻在不經(jīng)意間吸引到了鄧羌的注意。

  “這不就是與湛盧齊名的大夏龍雀嗎?有趣,有趣!”鄧羌指了指桓石虔挑釁道:“小孩,你要是能把我擊敗了,那我就把她的去向告知你們,不然你們就慢慢的尋吧!”鄧羌這種勇武好斗的性格也是如今晉國所缺失的。那桓石虔哪能受得起這樣的挑釁,大夏龍雀已經(jīng)出拔出,嚇得桓熙趕忙的走過去勸他冷靜,因為他知道桓石虔發(fā)起性來可就難控制了。

  “大哥,你不聽他說了嗎,把他擊敗他才告知我們伯子的去向,何必再浪費時間呢!”眼看兩人即將扭打到一起,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桓熙走過去叫桓玄立馬飛奔到蘭亭去把桓伊找來,這里的局勢漸變復雜。

  鄧羌還在用一些言語在挑釁桓石虔,桓石虔等不了了,一把就沖了上去,大夏龍雀發(fā)出的刀流都把一些草給割斷了。鄧羌見勢,心中默嘆:“看來這個小孩比想象中更加厲害??!”便雙矛一出,一下就把桓石虔的氣勢給沖散了一半?;甘牡斗o序可尋,沒有套路,且他一打就用盡全力,不會保留,那鄧羌應對不及,差點就吃了虧。沒想到原本是一場嬉戲的打斗難道也要變得認真起來嗎。鄧羌雙矛一揮,正與大夏龍雀碰在一起,如虎狼相遇,互不退讓,然而到底是鄧羌這邊成熟老練,任你桓石虔怎樣打,他鄧羌就是先以防御為主,等你耗盡力氣,他再發(fā)力,豈不更加輕松容易嗎?;肝踉谝慌钥粗酱蛟匠蕴澋幕甘?,心底里一直為他著急,現(xiàn)在也只能祈盼桓伊快點來了。

  桓石虔一個突刺,直擊鄧羌的腹部,但是鄧羌輕松一躲,再一矛斜撩,桓石虔差點就要見血,鄧羌再一個飛膝,連在空中翻了幾圈,桓石虔刀刀奪命,兩人打的不分上下。見鄧羌狡猾,桓石虔也徹底的怒了,大叫一聲便一刀向鄧羌砍去,此等力量鄧羌也是少見,便拿雙矛一個縱擋,兩股力量在一瞬間迸發(fā)出來,震得旁邊的泉水都飛起了幾仗高。上一個弓蠔,這一個小孩,這里還真多厲害的人物啊!鄧羌雙矛向外擊,一陣橫掃,瞬間兩股煞風就憑地而起,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毀滅一切,桓石虔站在原地楞了一會才想起要防御,不過這兩股煞風太過迅猛,嚇得他只能本能的張口一吼,一陣虎嘯瞬間就響徹山林,與那兩股煞風正面相遇,沿途四散,可是吹得樹梢炸裂,落葉四濺。

  “好小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看來晉國內(nèi)還是高手如云?!编嚽际菑氐椎谋换甘o驚訝到了,驚訝他的武功之余還驚訝他這樣的年紀便已經(jīng)有這一身的本領(lǐng),可惜鄧羌也不是吃素的,他就像一頭會審時度勢的野狼一樣,懂得何時出手。他還是用與弓蠔交戰(zhàn)時的那招,拿緊了雙矛就雙腿一蹬,一個發(fā)力便是對桓石虔擊去。“不好!石虔小心?!被肝跻娻嚽歼@一招如此剛猛,本就提著的心幾乎都快要從喉嚨里跑出來一樣,不過太遲了,雙矛已經(jīng)準備要打到桓石虔處。

  嗖的一聲,鄧羌被一把飛來的劍給擋了回去,準備要爆發(fā)出的力量也在一時間無法釋放,使得鄧羌退回到原地時捂著胸口干咳了幾聲,隨后便直起身來說道:“雪中花,梅中劍,伊笛造弄時時險!”晉國的第一劍客--桓伊。

  原來是桓伊趕來了,看著打的興起的桓石虔,再看看鄧羌,桓伊收回了劍對鄧羌說:“壯士,一場誤會,就此罷手吧?!毕胍翎呁瑯永暇毜幕敢量刹蝗菀?,鄧羌揚起了雙矛指著桓伊說,“久聞你桓伊的大名,今日既然是見到了,何不切磋幾招呢,我也想看看吳楚湛盧,大夏龍雀合璧的威力究竟幾何,來吧!”說完鄧羌一矛就向桓石虔殺去,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孩更容易被激怒。見鄧羌過來了,桓石虔也絲毫不含糊,一刀便迎了上去,兩個人又扭打到一起,而這時的桓伊也不得不出手了,兩個人一起對鄧羌發(fā)起了輪番攻擊。其實桓伊只想調(diào)停這場打斗好好說清楚事情而已,無奈這鄧羌好斗,那就陪他過幾招吧。

  鄧羌雖然勢不可擋,但是在晉國第一劍客桓伊和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桓石虔身上,絲毫占不到便宜。桓石虔負責發(fā)起猛攻,而桓伊則負責找漏,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鄧羌只要稍不注意就可能有生命之危。也趁著桓石虔打得激烈,鄧羌腰部的空檔留得非常的大,桓伊見機不可失就一劍刺去,鄧羌身上頓時就見血了?!罢勘R劍果然名不虛傳,”鄧羌捂著腰對桓伊說,而桓石虔一刻也不等又殺上去了,這是趁你傷要你命。鄧羌也沒有了剛才的那身力氣了,被桓石虔一刀擊退后了好幾步,桓石虔又是一刀,差點就要了鄧羌的命,但是被桓伊給擋住了,怎料桓伊剛擋開了大夏龍雀那鄧羌就一矛捅向桓伊,差點就傷到了他。見到鄧羌對剛才桓伊的出手相救絲毫沒有感激,桓石虔性子又起來了,用盡全身力量便是一刀,鄧羌拿矛一擋但是威力太大了,右手中的黑酉矛掉落在地上。

  鄧羌拿起了掉落的矛又再一次站直身來,這次是他敗了!桓石虔又沖上來想要結(jié)果鄧羌的性命,鄧羌拿矛回擊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桓石虔給踢了一腳胸口,嘴角流出了一點血絲?!白詈笠粨?,必定能取這鄧羌的性命?!被甘癔偭艘粯永^續(xù)向前殺去,桓伊阻攔不及,桓熙也呼喊不得,伯子去向的消息還在他那里呢。手起刀落間,桓石虔被一個熟悉的武器給擋住了,抬頭一看,一條鐵鏈縱向飛來,差點打到桓石虔,這不就是那龍頭桿棒嗎?弓蠔也來了?桓石虔更加的興起了,停下腳步后就舉目四望,隨后那龍頭桿棒又飛出來了,一把就捆住了鄧羌,隨后那鄧羌被連人帶起,飛向了后面的樹林雜草處。

  “弓蠔,苻堅!他們就在附近。”還沒等桓熙說完,桓伊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隨后桓石虔加上桓熙桓玄兩兄弟也跟了上去,沒想到??!這苻堅還沒有回到秦國,這可是意外之喜?。?p>  桓石虔的一聲虎嘯也是把整個蘭亭方圓之內(nèi)都給震到,謝安和周成嬰在路上聽到后就覺得心里咋起恐慌,要是有野獸出沒那也是挺難辦的,所以他們一行幾人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放快了腳步。但是此去路上的兇險還真是來的不出所料,正在路上走著的他們突然的就被一支冷箭給突射出來,差點就要了走在最前面祖渙的小命。祖渙停下來朝著后面喊了一聲“有埋伏,”頓時間所有人都是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做起了防御的姿態(tài),隨后只見嘩嘩啦啦的一陣聲響,一群拿著長槍短矛,細劍彎刀的人從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面容兇煞,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冉帥,就是他們,上次我們有好幾個弟兄就是被他們給打傷的,還有那道經(jīng)也在他們的手中?!泵媲罢f話的這個人不就是上次在茅草屋偷襲我們的那個人嗎,難道這些人就是所謂的乞活軍?

  謝安看著眾人說:“不妙,看來他們傾巢而出了?!边@次周成嬰的鎮(zhèn)山劍又得開葷了,更不妙的是劉群和祖渙的劍已經(jīng)被慕容幼給砍斷,那現(xiàn)在不是只有周成嬰一人嗎,真的是不妙啊。沒等他們有更多的思考,那個冉帥就走出來揚著頭對他們說:“把東西交出來,可以保你們的一條小命,不然······”

  又是一個危急到不容你做任何選擇的情況,周成嬰拿著劍對那個冉帥說,“我們說沒有那個東西你信嗎?”聽到后冉帥似乎忍不住了,一個下令,成百上千的乞活軍就拿著手中的武器沖了上去,勢要把這群人給殺死,又是一場令人窒息的惡戰(zhàn)!

  乞活軍雖是民間的流民組織部隊,但是其作戰(zhàn)的攻擊能力不容小遜,不怕你武功有多高,就怕你打起來不要命,這一群乞活軍就是這樣的人,蜂擁而上,視死如歸,也難怪當初冉閔這么器重這支部隊,的確是有其道理。

  來吧!周成嬰和劉群祖渙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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