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團團圍住的拓跋寔君睜著眼在彷徨地看著地下,仿佛六神已出竅般,劉庫仁和劉衛(wèi)辰兩人上前將他圍住,他已感知死亡已經(jīng)來臨。
“拓跋寔君,代王平時待你不薄,你卻喪盡天良,做出有違人常之事,真該讓五雷轟頂而死!”劉庫仁看著拓跋寔君的慌亂神情,很難想象出他竟是個殺弟弒父的人。
鄧羌和弓蠔從獨孤匹蹄的尸體上跨過,來到了拓跋寔君的身后,弓蠔的龍頭桿棒摩擦做響,讓他很是膽顫。劉庫仁拿著槍指著他,說道:“今天就用你的血祭拜代王和諸位王子!”說完,就槍出如風(fēng),徑直穿過拓跋寔君的肚子,然后就用力一拔,胃液連同腸子一起被拉出,場面甚是恐怖惡心。
手刃了拓跋寔君這個大逆不道的人,也算是為代王他們報了仇,劉庫仁看著盛樂城亂蓬蓬地街道,死尸橫躺的水溝,他沒想到代國竟會落得個如此下場,便幽泣起來。劉衛(wèi)辰離開他們,開始帶著他的匈奴騎兵清理戰(zhàn)場,苻洛和鄧羌等人也率兵離開。現(xiàn)在盛樂城已破,拓跋什翼鍵也死,這天下再也沒有代國這個國家了,這一戰(zhàn),也宣告著秦國完成了對北方的統(tǒng)一,這讓苻堅的霸業(yè)更上一層樓,想來這普天之下,也只有南晉還能存在于秦國的視野版圖之中了。
由于代國是多個部落聯(lián)合而形成的國家,在苻洛攻破盛樂城后,那些部落就紛紛宣布脫離代國,自立門戶,尤為高車柔然等代國較大的部落,更是有想起兵生事的意思,苻洛和鄧羌班師回朝,然后就將劉庫仁和劉衛(wèi)辰留在北代,替秦國看守住那些部落,避免后院失火。
長安內(nèi),代國被滅的消息傳遍千家萬戶,人們紛紛感慨不已,在這一天,北方終于被統(tǒng)一了!這可是百年的基業(yè)啊,盛極天下的大秦已經(jīng)難遇敵手了。
凱旋之音傳遍秦國當(dāng)天,苻堅在宮中大宴群臣,同賀北方成功統(tǒng)一之舉,并跟丞相王猛商議,將代國一分為二,以黃河為界,靠北由劉庫仁管治,靠南則讓劉衛(wèi)辰去駐守,有他二人在,不怕北方再有動亂了。王猛如此說道,這讓底下一些大臣頗為不滿,他們紛紛擲樽拂袖,長吁短嘆,似有所示。
席間歌舞升平,卻暗含一些狹氣,想來劉庫仁和劉衛(wèi)辰兩人,不過是一屆莽夫驍卒而已,卻也能替秦國管治一方,按照某些大臣大想法,劃黃河而治是有賜地封王的意思,這又豈能讓秦國的貴族大臣,尤是氐族貴族的滿意接受,于是紛紛就暗示天王另做他意,但是苻堅對此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在喝酒,無奈,那些人就只能記恨在王猛的身上了。
宴席一直喝到深夜,慕容垂跟苻堅說不勝酒力,然后就先回去了,苻堅欣然應(yīng)允,隨著那些大臣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有幾分醉的苻堅就來到王猛的身前,用手搭在他的肩上,滿嘴酒氣地問道:“丞相,現(xiàn)秦國已統(tǒng)一北方,依你看,這晉······”說到晉字的時候,苻堅側(cè)過眼神,瞄了瞄也有幾分醉意的王猛。
王猛知道苻堅心中所想,但他始終認為晉國氣數(shù)未盡,而正朔仍在,不能像攻燕、滅涼或者滅代般隨意草率,他放下酒樽,回苻堅說道:“天王,臣以為攻晉之舉,仍未可!”
苻堅將手收回,自我的走了兩步,或許在他內(nèi)心最深處所想的,無非就是他王猛乃漢人,飽讀孔孟賢書,不時以正統(tǒng)自居,而自己又是氐人,非中原正統(tǒng),故他才會一直反對秦國攻晉吧?,F(xiàn)如今的秦國弓弩之強,穿胸透甲,兵馬之壯,跨山河如履平地,他區(qū)區(qū)羸弱之晉,又以何力擋之呢?
苻堅轉(zhuǎn)回身來,對王猛說,“我于多年前親進晉國,深知它的社稷民風(fēng),士族當(dāng)?shù)?,?quán)臣持政,風(fēng)氣頹靡,百姓自閉,加上桓溫已逝,現(xiàn)在能與秦國對抗之人,依我看,無人!”
此時二人都酒醒過來,王猛變得一副語重心沉的樣子跟苻堅說:“晉國盤踞與吳越之地已久,有長江天塹,也不像燕國大涼般輕易撼動,且素有文武雙全之人冒尖,桓溫之后,定還會有人出來頂替之?。 ?p> 苻堅將袖一揚,在胸前拂起一陣呼嘯,他帶著怒氣應(yīng)王猛的話:“秦國有百萬之眾,所到之地,以雙足便可叫他寸草不生,憑手中毛鞭,就可讓長江斷流,阻隔萬里洶涌,我秦國又何須懼他晉!”說完,兩人似有爭執(zhí)不下的意思,王猛叫來宮中侍衛(wèi),將半醉半狂的苻堅攙扶回寢宮,而他自己就轉(zhuǎn)身出去,準(zhǔn)備回府。
今晚的夜色有些怪異,四下無風(fēng),也少了些亂糟糟的蟲叫聲,王猛在府中侍衛(wèi)的保護下,登上馬車,駛出皇宮,在長安漆黑無人的大街上游蕩,出來皇宮后,不知為何,醉意會更加的上頭,于是王猛就在車里睡著了,任憑怎樣顛簸,都頹然不醒。
秦國已經(jīng)完成了統(tǒng)一北方的大業(yè),但是這時,君臣裂隙卻稍有產(chǎn)生,看來秦國朝廷內(nèi)也并非外人看起來般團結(jié)強大,只是裂隙被他們遮擋得很模糊,難以察覺而已。
過了一段時間,成功滅代的苻洛帶著鄧羌弓蠔等人回到長安,接受了苻堅的論功行賞。朝中,苻洛被苻堅追封為安北將軍加幽州刺史,即日起領(lǐng)兵前往西北諸夷之地戍邊,無宣召著不得擅離,而鄧羌被封為御史中丞,弓蠔為司空,兩人再獲一功,加官進爵后,心里自然是喜樂當(dāng)頭。兩人一一拜謝天王苻堅,就在他們起身側(cè)目斜視看過去時,卻發(fā)現(xiàn)朝中少了一個人,一個沒有了他就顯得有些不對的人。
鄧羌在心里想了想:“怎么不見了丞相呢?”站起身后,就借著歸位之際又掃了一下旁邊,但還是不見他。
弓蠔的舉止神情顯得更明顯些,他發(fā)現(xiàn)丞相王猛今日竟然沒有上朝,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怪事,看了一會,就不解地回到了他的位置。苻堅坐在大殿的寶座上,早已看出了鄧羌和弓蠔的疑慮,他將身體向前挪了一點,跟弓蠔說:“丞相前些時日忽得怪病,就于三天前,不幸離去,這真是秦國之哀?。 闭f完就垂下頭去,似在摩擦濕潤的眼眶和刺痛的鼻子。
苻堅的話一出,這下可讓鄧羌和弓蠔兩人的頭腦變得混亂起來,這才出去一段時間,這怎么就變了。鄧羌深思熟慮下,沒有繼續(xù)說話,而稍直一點的弓蠔則是在追問苻堅丞相是所得何病而死,到底是這么回事?
可能是弓蠔的語氣有些沖,這讓一些當(dāng)堂的大臣頗為不滿,錄事尚書苻融這樣呵斥弓蠔:“弓將軍,丞相病逝,朝野上下都悲痛不已,而你卻以這種語氣問于天王,似乎忘了君臣之禮吧?!?p> 對于弓蠔來說,苻堅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丞相王猛則對他有提攜之禮,若是沒有他的照顧,那自己很難在人才濟濟的秦國中或得這么多的表現(xiàn)自己的機會,也不會戰(zhàn)功卓著,一路平步青云。他不顧及苻融的話,想繼續(xù)問天王這是怎么回事,就在他話剛想出口時,卻被鄧羌用一個隱蔽的動作將弓蠔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
弓蠔或許多多少少明白了點其中的意思,他將話生吞活咽縮回到肚子里,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大殿里的大臣都知道這弓蠔是個粗漢莽夫,對于他的不禮之言,也沒有多見怪。苻堅在上面輕聲嘆了一口氣,說:“弓將軍與丞相素來交情深厚,我很明白你的感受,只是天災(zāi)人禍,生老病死,皆不是你我所能改變的,對此,弓將軍還是節(jié)哀吧!”
苻堅這番言語,已經(jīng)在苻融和弓蠔之間給了他臺階下了,心領(lǐng)神會的弓蠔低頭自罪說,“臣突知丞相死訊,一時難以接受,故才有此不當(dāng)語氣,請?zhí)焱跛∽铩!避迗宰鄙碜樱瑩]一揮衣袖,“無礙,無事退朝吧!”眾位大臣依次退出大殿,而弓蠔則走在最后面,他想留下來,想親自去問問天王丞相一事到底有何“緣故?!?p> 他剛準(zhǔn)備去往后宮見苻堅,卻又被鄧羌給攔下下來,將他帶到大殿外一處石階隱秘處,對他說道:“丞相之功于秦國,可比管仲,但他病逝一事,我等自進長安以來,少聞街上百姓雜談,其中必有緣由,今天觀察朝堂諸多大臣面色,怕事情并不如你我想象般簡單,此事還是勿追勿查,避免有行差踏錯!”
弓蠔從鄧羌的眼神里看出了深邃和不可測,于是就斷了去找天王追問的念頭。鄧羌見他冷靜了下來,就提議他們一起去丞相府里拜輯慰問一下,好送丞相最后一程,弓蠔想了一下,就隨鄧羌一起去了。
丞相突然病死,這對于鄧羌來說可謂是疑點重重,但往深處挖去,卻又是一個牽扯巨大的黑洞,以他們兩人之力,很難追究出點端倪,畢竟這牽扯到太多的東西了,而王猛死后,苻融繼了他的位,由于才剛剛病逝,所以天王就沒有封給苻融丞相這個職稱,而是以錄事尚書銜之。苻融以蕭規(guī)曹隨之策,才讓失去王猛的秦國沒有遭受到內(nèi)部動亂,相信這也是王猛生前留給秦國最重要的東西。
鄧羌弓蠔來到王猛的丞相府,府門上的牌匾依舊如故,看得出來朝廷和天王對他的尊重。鄧羌敲響了門,出來一個老嫗開門,他們兩個做輯拜說:“丞相生前摯友鄧羌、弓蠔前來拜祭,望夫人準(zhǔn)許我等進去探望一番!”
出來開門的人是王猛的夫人許氏,她曾在府中見過他們兩個進出,于是就留下了個面熟,她將一扇門推開,讓鄧羌弓蠔進了去。進到里面,府里也依舊如故,堂前槐樹幾株,落葉鋪灑,地底磚塊已然碎裂,露出黃褐色的泥土,未涂漆的房檐柱子顯得極為樸素,這也是王猛一生的寫照,他們并步走到位于里院的大堂里,里面并沒有棺木,只有一塊令牌,幾幅悼詞。
“他病逝第二天,朝廷說什么入土為安,已經(jīng)將他釘棺入葬了!”許氏有些佝僂的身子在低聲跟鄧羌弓蠔他們說。鄧羌弓蠔向前走幾步,來到王猛的靈牌前,相對無語。
這大一統(tǒng)的盛世,恰好在完成之時他就去了,真是造化弄人?。∠胫@個弱小,偏居一隅的氐族國家,在他的治理規(guī)劃下,成為了當(dāng)今天下最強的國家,國土蜿蜒千里,東延西亙,雙目極視之地,都是足下之塵土,抬頭仰望之飛鳥,皆為吾之珍,在宏圖霸業(yè)即竣之刻,它的建設(shè)規(guī)劃者,已經(jīng)長辭于人世,然而他所訂立下的規(guī)章制度,會隨著這個國家一直走下去,他的影響也始終還會在!
他們兩個走出丞相府,臨行前,鄧羌再三叮囑弓蠔,叫他此事切勿再追再提,還有在朝中,需謹言慎行,不可像今日般莽撞無禮。弓蠔垂喪著頭,應(yīng)允了一下就獨自離開了,鄧羌轉(zhuǎn)過身去,長吁一口氣,低落歸家。
秦國的大一統(tǒng),北傳到漠北以北,西域以西,東至高句麗,所經(jīng)之處,小國莫不依附,大國無不稱臣,現(xiàn)在在苻堅的眼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個國家了。
在南方的晉國建康處,已經(jīng)年長許多的司馬曜已經(jīng)能簡單地審批一些文書了,在初期由褚太后輔政,后褚太后退隱后宮,她就將輔政一位交給了謝安和王彪之。在被朝廷重用之后,謝安官至宰相,他的政治才能被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在桓溫死,桓氏破落之際,他趁機稀釋了許多世家大族、皇親國戚的特殊權(quán)利,整肅了朝野,讓朝中再無像之前的一家獨大,朝政旁落的事情發(fā)生,而作為晉國皇帝的司馬曜,他所擁有的權(quán)利可以說是比任何一位先帝都大。謝安任用賢才良將,舉薦了許多有識之士,也并不忌諱的向司馬曜舉薦他的侄子謝玄為晉國的冠軍將軍兼領(lǐng)徐州刺史,而后,他又重用桓溫之弟桓沖,桓溫之子桓玄,還有桓石虔,將他任命為競陵太守,駐扎在那一帶,桓氏雖中落,但還未至頹敗,作為曾經(jīng)的對手,謝安這種大度讓天下人都贊嘆不已。
晉國在謝安等人的協(xié)管之下,雖呈蒸蒸日上之勢,但謝安很明白,北方的秦國在統(tǒng)一西北諸部之后,下一個目標(biāo)就會是晉國,所以需未雨綢繆,謹防苻堅的兵臨城下。謝安在朝中,站在曾經(jīng)桓溫所站的位置,拜輯皇帝司馬曜,進薦說道:“陛下,氐族秦國,已一統(tǒng)北方,苻堅其人,野心宏大,不可不防!”司馬曜對于謝安的話,還多數(shù)是聽從的,而且謝安也不像桓溫般的把持朝政,他公正嚴明,大公無私,朝野都欽佩信服,所以司馬曜也很放心他。
“愛卿有何建議,但說無妨?!蹦贻p的司馬曜正坐于大殿之上,將身體稍稍前傾,在聽著謝安的話。謝安低下頭去,說:“自大司馬去后,晉國軍政兩分,原大司馬部下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全都交給了他弟弟,江州刺史桓沖,桓沖屯駐與江州,且兵力日漸,朝廷需再組織一支兵馬部隊,將它駐扎在近長江沿岸一帶,好提防北方!”看來謝安想組建一支軍隊,但這支軍隊又是否會軍為私用,目前還未得知。
聽完后,王坦之在一旁跟謝安說,“晉國本就重文輕武,原先晉國之精銳,全都是桓溫所領(lǐng),現(xiàn)在桓沖之手,目前國庫空虛,朝廷已無兵可配了!”對于司馬曜還是底下的眾大臣來說,他們都知道晉國現(xiàn)在是個怎樣的情況,想要拉起一支部隊,恐怕是有心無力了!
對于這點,作為宰相的謝安來說自然知曉,他繼續(xù)說道:“臣今日有此請,便不需朝廷配兵,只需陛下下令,應(yīng)允我組建,而后分發(fā)物資糧餉便可,至于募兵一事,臣自會想辦法?!睂τ谥x安想成立軍隊一事,朝中的大臣多是有些意見,他們怕朝廷之中再現(xiàn)集軍政于一身的人,即使是謝安,那也不行。
司馬曜左右為難,他覺得謝安非桓溫一類人,但是再成立一支軍隊,那開銷配備還不是得朝廷承責(zé),思前想后之際,同為輔政大臣之一的王彪之出來支持謝安道:“北方強秦的狼子野心已然漸現(xiàn),苻堅竭盡全力統(tǒng)一北方,無非就是想免去后顧之憂,然后就全心全意將矛頭直指我們,若是此時還坐以待斃,只怕秦軍犯晉之際,我等就只能束手就擒了。”王彪之此番話絕非危言聳聽,從秦國傳來的密報,說苻堅已經(jīng)在加緊操練兵馬了,而此番舉動的背后,可想而知。
司馬曜聽完不禁冷汗一下,想若是秦國真的來犯,那么憑著兵少將寡的晉國,無論是紙面實力還是實際兵力,看起來與秦國都毫無可比性,這亡國之君他可不想做,于是就應(yīng)了謝安的請求說:“組建軍隊一事,卿當(dāng)全權(quán)自理,朝廷只給名分糧餉,至于這兵將來源嗎,就有勞愛卿了!”
司馬曜的無奈之舉,謝安領(lǐng)了,底下的大臣也再無甚異議了,畢竟亡國之臣他們也不想做。謝安在得到了司馬曜放權(quán)后,就回到謝府中開始跟王坦之、王彪之和劉牢之一起商議。
謝安愁眉苦云,在伏案想著組建軍隊一事。王坦之提議道:“可從晉國牢獄中抽檢人手,發(fā)配充軍,以此為基,再日漸壯大?!钡谴艘猱?dāng)即被王彪之駁回了,他以“牢獄之人心底不純而非正派悍勇為由”否定了王坦之的建議,但是目前晉國內(nèi)部人丁稀少,社會思想傾頹萎靡,時人多避于竹林中借酒譏世,而真正有擔(dān)當(dāng),想為國報效之人,少之又少啊!
這時,一旁的劉牢之想到了一向有北伐之志劉群祖渙兩人,目前他們正在廣陵謝玄處,跟他一起訓(xùn)練當(dāng)年的乞活軍,黑白無赦也在那里,這樣,何不······劉牢之心中拍底一定,跟謝安說:“謝先生,既然募兵困難,我等何不以現(xiàn)有的為基,再發(fā)展壯大呢。”聽到這,謝安也回過神來了,謝玄帶領(lǐng)的幾萬乞活軍映入他的腦海。
對對對!以謝玄為帥,乞活軍為基,而京口一帶又近長江,可以在那里招兵募勇,組建軍隊!謝安好像心頭困惑頓時開朗般喜上心頭,他對著王坦之和王彪之說:“以謝玄為帥,屯兵京口,再招募悍勇,嚴加訓(xùn)練,有劉群祖渙兩人從旁協(xié)助,定能有所成就!”
王彪之和王坦之相互看了一下,覺得此也只能這樣了,謝玄作為謝安親侄,深得他的真?zhèn)?,由他掛帥,?yīng)該是最合適不過的。送走王彪之和王坦之,謝安叫劉牢之立即出發(fā),將他的命令傳到謝玄處,而后,他也留在謝玄身邊輔助他,不用再回建康了。
現(xiàn)在桓溫已死,謝安的人身安全也不像從前般要多慮,于是劉牢之就立即出發(fā)。送走他后,謝安就來到蚩如的房中,他當(dāng)初在楊欣欣的治理下,勉強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可能會終身臥床不起,現(xiàn)在姜淑和姜銘正在房里照料著他。